汾酒看著坐在河邊的小女孩,放輕腳步。
并且示意圖一放輕呼吸,一塊緩步走到了小女孩的旁邊蹲坐下。
汾酒扭頭溫柔的看著看向河流水面目中無光的小女孩。
她輕聲問道:“小朋友,在想什么吶?這么認真。”
圖一聽到汾酒的語氣一副震驚的表情,就挺稀奇,但他也并未說什么。
小女孩回神看到面帶微笑的汾酒也是甜甜的一笑,可愛的緊。
但隨后卻是想到什么了一般耷拉下了眼皮。
她擺弄著衣擺委屈的說道:“我想媽媽了,但是我也害怕見到我媽媽。”
看著小女孩這般憋著眼淚強裝堅強的模樣,汾酒心里像是針扎了一樣。
等著小女孩情緒緩和,汾酒依舊輕聲道:“那你找我來,是想讓我帶你去見她嗎?”
女孩遲緩的點了點頭,但卻又狠狠地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要做什么,我只知道我很難過,但是我不想這樣難過,這樣好不舒服。”
說著就抬起胳膊用臟兮兮的袖子擦去眼角即將掉出的淚珠。
汾酒并沒有因為女孩的舉動而感到不適,相反的找出了衛生紙替女孩處理鼻涕。
感受到汾酒輕柔的動作,女孩裂著剛掉一顆門牙的嘴嘻嘻的笑。
“姐姐,你對我真好!我媽媽都從來沒有對我這么好過吶。”
汾酒手上的動作一頓,看著眼里沁著淚花但卻依舊笑得很甜的小姑娘,手就不自主的摸了摸女孩蓬亂的頭發。
“乖,那小朋友現在可以告訴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嗎?”
小姑娘點著頭說到:“姐姐是好人,我當然可以告訴姐姐呀。姐姐,我叫謝天。”
“好的,謝天小朋友。”聽到自己的名字后小女孩笑得更開心了。
“那謝天小朋友先跟姐姐講一講...媽媽...可以嗎?”
汾酒說這句話的時候很是小心,生怕再讓小姑娘難過,但為了了解情況更好的幫助她,汾酒還是得說這句話。
意外的是謝天并未有任何其他情緒,只是很平靜的講了自己知道的從出生到喪命有關自己的所有事。
汾酒整理了下思路便得到了以下信息:
謝天,出生在一個貧窮的家庭,爸爸在外打工,很久才會回來一次。
但他每隔一個月都會定時打錢,雖說不多但卻足夠娘倆正常吃住。
但媽媽確窮中求富,為人還極好面子的總是會把孩子關在家里。
她自己卻每天都打扮的光鮮亮麗的在外邊瞎逛。
她平時在自己的孩子和吃食上摳門的要緊。
最可恨的一點,她就是沒有盡為人母的責任。
就拿謝天輕描淡寫的事來說。
在謝天發高燒時,她媽媽為了省錢,并沒有將謝天送到醫院治療。
那天不巧,家里近了賊。
媽媽膽小,她將自己的女兒推在前面去看跟在自己身后進家里偷東西的賊。
賊當時見自己被發現了,情急之下就向他們娘倆這里踹了一腳。
這一踹不要緊...直接將謝天的命給踹走了。
賊見著大事不好就趕緊的跑路了。
她媽可到好,沒及時查看自己的女兒不說,還躲開朝自己倒下的小身軀,去檢查賊所呆的地方有沒有少什么東西。
她檢查完之后才發現自己的女兒沒命了。
但她卻沒有悔過之心,只是在說“這跟我沒關系,是你自己不小心發燒的,還有...對!還有那個小偷...不是我,不是我!”
隨后發瘋似的連滾帶爬的趁著月光把謝天拋尸在了湖水里。
汾酒和圖一在看著謝天平靜的講完這件事后很是憤怒,但卻又無能。
汾酒只得強壓怒氣試探性的問道:“那謝天小朋友恨你媽媽嗎?”
“嗯?恨?姐姐,那是什么呀?”
看著謝天天真的歪著頭疑惑的發問,汾酒生出了一種想要殺人的沖動。
當然,圖一也不例外,他咬著牙眼中充滿怒色,問道:“小朋友你家在哪里?”
看著圖一這副可怕的樣子,謝天向汾酒懷里鉆了鉆。
瞪著無辜的雙眼害怕的看向圖一,默不作聲。
汾酒見此對圖一怒道:“你嚇到她了!”
圖一這才穩定了些情緒。
他看著謝天對自己恐懼的眼神,心里有些愧疚。
圖一為了扭轉自己在謝天心里的印象,他掐著嗓子咧著自認為最和善的笑容道:“對不起啊,沒控制住。”
謝天見他不再是有著跟媽媽一樣的神情,這才一點點的探出頭回了圖一一個微笑。
圖一見小姑娘不再那么恐懼自己,便對汾酒說:“姐,我們怎么辦著件事?”
汾酒低頭看著懷中的謝天,思索了一陣,說道:“在謝天的心中有心結,我猜她是想要得到媽媽的關愛。”
但這媽是真沒人性,直接去的話肯定會雪上加霜。
于是汾酒冷笑道:“你在這陪著謝天,我去找她媽‘溝通溝通’。”
汾酒將后幾個字說的很重,同時眼中迸發著火花。
圖一瞧她這副模樣,硬生生的吞了口唾沫。
保準是對方要遭殃了,不過那也是罪有應得。
圖一在汾酒走后將小姑娘逗的咯咯直笑。
看到汾酒的身影后都向她揮手示意。
圖一問:“怎樣了?”
汾酒面色得意的說到,“走吧,謝天小朋友,我們帶你去找媽媽。”
小姑娘有些猶豫,但看到汾酒和善的微笑時,堅定的點了下頭。
結果當然是很順利。
在回去的路上,圖一好奇的問,“姐你是怎么搞定謝天媽媽的,她媽現在簡直就是慈母下凡,看的我都覺得她的芯子被換了。”
汾酒挑眉一笑,圖一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汾酒輕松的說道:“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助力這附近的野鬼奪了她媽媽的舍,同時也讓他答應了我奪舍之后的條件。”
圖一抹掉不存在的冷汗...還好我沒做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