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顏思齊談完已經是下午了,中午在食堂吃完飯之后,楊向東和顏思齊就紫衣事件開了個會。
下午時候楊向東也沒來得及去辦公室,而是去了政治局,又是一場會議結束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楊向東安排車輛前往老二家里。
吳啟榮這里確實沒有楊向東那么忙碌,但是也并非沒事做,朝鮮安排的第三期軍官已經培訓了半年時間,而朝鮮去年春季經過女真人的一波突襲,導致3000多新軍士兵被女真人全部消滅。隨后全面處于防守態度,可奈何的朝鮮王室決定在組建一支5000人的新軍。
在去年夏季勉強湊出了一筆款的用來采購軍械裝備,不過夏季時候登萊軍正在忙著與毛文龍進攻覺華島,并沒有時間安排教官給他們到朝鮮進行培訓,于是這批軍官被直接送到了登州府一同前往的還有1000人的士兵。在經過半年多的培訓之后,按照計劃,這1000多士兵會在冰封結束之后直接運往朝鮮地區,與朝鮮地區準備的4000人一起進行士兵基礎訓練,而軍官則是晚上幾個月。
另外就是撤軍問題了,按照興華公司高層的歷史文件記載,馬上女真人要進行歷史上的己巳之變。而現在女真人如果也要按照歷史上的情況重新復制這場戰爭的話,很有可能在今年冬季對登萊軍發動全面進攻。現在在遼東南部還剩下兩個整編團(在南部的兵力基本上是在慢慢減少,按照給大明官方的報告現在還有4000人在那里。興化公司已經決定將慢慢的撤到這個數目,而且當地也會只有一個民兵團的兵力,一邊開墾一邊戰備。)總的來說不會像原來那樣重視。
“女真人現在需求很大,我看繞道入關應該是遲早的事情,我看屆時入關我們應該會被要求勤王,今年民政部最好給袁崇煥一個報告。也給內閣一個吧,裝備供應可以滿足,不過和袁崇煥簽訂的糧食就不要保證全額供應了。咱們本身就是個添頭而已。原本就是通過我們這里大量生產的雞鴨肉蛋和魚肉罐頭來作為遼軍的蛋白質供應。剛好可以借著大量難民涌入登萊青三府的名頭,對了民政部出一個比較可靠的數據,記錄一下從去年年初到去年年底進入登萊地區的百姓數量,這個數據報告和孫大人一起敲定一下。不要太多,也不要太少,剛剛好。”很多事情都是不由人的,初一的晚上在登萊地區,吳啟榮和吳家人一起在吃火鍋,說好的只吃飯不談工作,聊著聊著還是想著工作的內容上去了。
“我看了資料啟崧在臺灣基本上沒啥事情,明年是不是可以回來可?我打算退休了,遼東的事情讓我有些頭大,”開口的是吳夢麒,老爺子今年都快60可,確實有點頂不住,借助自己的積蓄在班乃島上搞了一些農場。種植了玉米還有水稻,一些山坡地區種植的花卉。譬如薰衣草、迷迭香茉莉花、美人蕉、三色堇等耐濕耐鹽堿的花卉。用于制作精油或藥用產品。
“啟貴在東北已經待了10年,其實按照公司的規定,5年時他就應該回來了,這一待就是10年,現在老婆孩子和老丈人都去了外東北。是不是考慮把他調回來了?”身為自己父親的養子。吳啟榮對這個大哥確實很看中,所以也對他委以重任。不過十年了,大哥干的確實不錯了,10年的時間公司在外東北確實扎下了根。
現在公司已經在澳大利亞開始開拓,需要一個能主持大局得人,吳啟貴確實很合適,只是他也快40的人了。不知道身體能不能頂得住?
“這個事情還是由公司開會決定吧。”吳啟榮夾起一片涮羊肉后說道。
“現在啟崧的兒子十歲了應該上小學了。我看是不是回來登萊讀書?”開口的是吳夢麟,對于這個孫子吳夢麟還是很喜歡的。一年也回去臺灣呆幾個月,要說自己其實也是非常希望去臺灣的,只是如果大哥吳夢麒離開,那么在登萊總是要留一個人的。現在除了自己也不可能留下其他人了。
“我看這事情還是問啟崧吧。現在啟崧二兒子三歲了,估計不太可能會來,啟崧最近這兩年不會有太大的軍事行動,回來估計也是去庫頁島。二叔您要是留在這里我覺得大可不必。啟恒(啟崧的二弟今年25歲)現在在東帝汶種植橡膠和咖啡。我聽說他簽的合同很大租賃的土地也不少。二叔要想去的話可以帶上啟媛(吳啟崧的三妹今年20歲)啟媛不是在臺灣學習農業么。我留在登萊就可以。公司現在有這么多人也不差你們來操勞了。”吳啟榮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唉,說起來咱們家確實人丁單薄了些。你現在就一個閨女一個兒子,啟崧兩個兒子,宋先生一個兒子,這楊先生比啟崧年長幾歲,可是還沒有娶妻生子,倒是收養了三個孩子(兩個閨女一個兒子)。公司現在確實發展的很不錯。但是我還是很擔心未來。”吳夢麒開口說道。
“這事情公司會決定的,咱們還是談一談家事吧。”吳啟榮開口打斷。
“辛苦嫂子了。”楊向東也正在和陶家人和老二老宋一家人吃飯,陶溫雅的二胎是個兒子,老宋的二兒子和陶溫雅年齡差不多。不過這次家宴并沒有帶上孩子,飯局也不大,一共開了兩桌也就不到20個人。
老二四口子,老宋三口子,陶朗先,陶溫雅,陶學詹,陶學詹老婆,四口子,還有楊向東,李小哥一桌子成年人,另一桌都是這幾家的孩子,最大的是李小哥的閨女今年12歲。
“昨天年夜飯沒來得及和孩子們一起吃,今天初一也可以。好歹人多熱鬧。”楊向東舉起酒杯大家一起喝酒。
“其實也無妨,都在一個大院里工作低頭不見抬頭見。就是賢婿和親家不在,也算是有些遺憾。”不得不說離開登萊地區之后的陶朗先現在心情越活越年輕了。
“估計應該快了,去年啟榮和吳伯計劃今年準備回到臺灣,現在啟恒啟媛都在南太,估計吳叔來不了,吳伯肯定是要來的。這就看吳家怎么安排了。”楊向東對此倒是沒太多在乎的。現在登萊青已經自成一體,想搞自己肯定不現實了。
“我聽貿易部,女真人在年前簽了一批甲胄和火藥合同,是不是要搞大戰了。”老宋開口詢問。
“吃飯吃飯,工作的事情上班以后再說。”楊向東擺擺手示意大家喝酒。
“嫂子!你現在種植園干的不錯,估計等二哥回來應該可以一個厚實家底。”老二對陶溫雅嫂子說到。
“哈哈哈,沒辦法,咱們拿出命干事情,總不能讓孩子吃苦吧。”陶溫雅不好意思的說道。
“確實啊,干部們老說我們自己捐工資,搞得大家一直說我們是子貢贖人。不過我看啊。既然大家都是窮苦出來的,現在跟著公司干活。為手下的員工百姓謀福利搞好生活那是進入咱們黨應該做的,向東讓大家交黨費也算是把這個給大家搞道德綁架的行為搞得平衡了嘛。黨費都要交,有錢的想多交沒問題,錢少的按比例交了,也不算大負擔嗎。”老宋說著又是舉杯。
“不過要說阿,還得是嫂子干的好,每年都拿出錢來搞醫學研究,這帶動了很多商戶也這么干,我看啊醫學發展這么快,這嫂子的勛功章也算是實至名歸。”老二也是認可,相比于陶溫雅捐錢搞醫學,老二的老丈人資助得反而是教育行業,其實說起來醫療教育這對于2任何一個組織單位最大得一筆負擔,雖然公司員工每個月薪水都會那有一部分作為醫保用來看病時候報銷。但是開支其實并不少了。
“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翠嶼省基本上大部分還都屬于是原始雨林狀態。開拓的隊伍雖然都是全副武裝,但是蚊蟲蛇蟻帶來的病確實還是挺多的。我看每年從后勤部那里領取的捕蠅籠和艾草香茅香數量很大,苦楝樹,香茅和桉樹我已經開始搞大規模的苗圃培育,這也是多虧了宋先生得幫忙。”陶溫雅不好意思得說道。
“哎!嫂子客氣了,我們家宋先生就是做這個事情,要不是嫂子帶頭,這事情也做不得這么順利嘛。”老宋妻子謙虛的說著。
“來來來吃飯吃飯!”陶朗先作為在做年齡最大的開口說著“這楊先生才說大家今天家宴,這怎么說著說著又成了工作。”
“沒辦法啊父親,啟榮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也是聊著聊著就聊到工作了。”陶溫雅也是無奈的。
“咱們啊!就是操勞的命,借著咱們政府口的同事們的話說,進了咱們**黨,就是黨會多。”老二開口調侃著。
“確實嘛,工作成了生活,生活呢又是為了工作。”楊向東也是不好意思。
“從魏晉南北朝時,士族和寒門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一種黨爭,東漢的宦官和士大夫。勉強也算是一種吧,所謂黨同伐異,每個組建起來的小派系都是為了自己拍戲的利益做爭奪。但是說到底還是利益爭奪。”陶朗先開口了,說話也算是脫離工作話題但是卻又于工作信息相關。
“陶伯說的還是比較中肯的,這就是所謂的結黨營私么,但是說到底也沒有什么具體的政治綱領,或者說有一定綱領,但是支持者不多,或者是反對力量不僅是敵對黨派皇帝本身的態度也是一個很大的影響因素。其實說起來大家是為了黨爭而黨爭,皇帝也需要把大臣分成小派系,以保全皇帝權利的穩定,而黨政的結果基本上輕一點就是誣陷和流放,重的就是政變。
我們黨派建立的初衷并非是為了什么黨爭,大家說到底都是志同道合,有一個共同的目的,進了咱們的房是有明確的政治綱領。陶伯雖然沒有入黨,但是有一個和陶伯年齡差不多的黨員。其實陶伯和吳伯你們說以我們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氣吞萬里。但是我們一直沒有這么做。無非就是我們不希望將事情又回到原始的那種地方。皇帝在上官僚在中,地方士紳地主在下的政治模式,或者說一個具體的詞就是皇權不下鄉。現在我們管轄范圍內的各族百姓超過200萬人,其中將近100萬是南太島嶼的土著,而 100多萬人中正式黨員也不過5000人,預備黨員3000人,青年團有10000人,看上去加起來有差不多2萬人。占比1/50,但是依舊不夠大明是一個快兩個億的人口。這點黨員和干部撒進去連一點水花都濺不起來。我們要的是翻天覆地得改變,而不是一個照舊的治理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