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終的行軍時間也和歷史上差不多,二月二十五日劉珽帶領軍隊中軍先頭出發,董遇時的登萊軍隨后,青州軍與輜重和民夫火炮壓陣,前往戰場。
從整個東路軍行軍開始,董遇時與吳啟戎就發現,川軍走路的腳丫子確實可以,相比于浙兵,同樣是缺乏補給,他們總是領先于浙兵七八里地,怪不得劉挺喜歡用四川兵。整個登萊軍與浙軍作為中軍一支行動緩慢,這讓登萊軍很是不滿。后衛的青州軍也是頻頻和吳啟戎聯系希望可以加快進軍速度。時間到了當天晚上,和連隊炊事班開始準備鏟雪化水,行軍一路的士兵們泡腳過夜。
而先頭部隊的劉珽川軍也傳來消息希望董遇時與中軍的負責的周文前去商談朝鮮軍事宜。而吳啟戎也接待了從朝鮮軍隊派過來的信使,這封信是楊向東發過來的第四封信了,這次新建的內容比上一次更加詳細,首先是對于此次戰爭朝鮮軍軍心士氣,恐怕不能使用,這都是在作戰一開始興華公司內部討論出來的結果,新的其它內容就讓吳啟戎董遇時兩個人更加不放心了,在朝鮮出兵前就百般不情愿,朝鮮軍行動超慢,五路明軍都到位了,他們才拖拖拉拉募足兵源。換句話說就是,光海君嘴上答應的是13000名精兵,實際都是新兵蛋子,剛剛募集來的。
這些新兵一沒訓練,二裝備不齊,甚至沒有棉衣,糧食都只帶了10天的。朝鮮兵號稱八千弓箭手,另外五千火銃手。但朝鮮自己隨軍報告都寫道,朝鮮軍隊穿得邋里邋遢,臟得要命,跟明軍一比簡直沒眼看。而且武器一塌糊涂,弓箭都是鈍的,火銃開四五槍就炸膛。這幫朝鮮兵壓根就是來打醬油的。
這些內容確實讓兩個人懸著的心有了底,既然朝鮮軍本身就是用來應付事情的,那就不希望他們可以有更大的作為。
“這份情報和向東原來發出來的那一份情報不一樣,看來向東那里,那3000多的自己人就悠著點用了。”吳啟戎看完信件說到。
但是這些情況劉鋌不知道啊,因為上面催得緊,加上老熟人,他根本沒多想。劉珽也算是很仗義第一時間向朝鮮軍提供了一部分補給,這回和歷史上的可就不是很一樣,歷史上朝鮮軍一直以補給不足為借口緩慢行軍,這次從寬甸出發,作為后軍的青州軍帶了足夠30000大軍使用一個半月的糧草補給。當天晚上劉珽就安排了給朝鮮軍糧草補給,并且要求姜弘立第一時間加入先頭部隊進攻榛子頭。
當天晚上凌晨三點的時候,左翼楊小了的軍隊發來密信,左翼的策應軍隊已經在牛毛寨以西山路停止行軍。沿途已經清掃了各處女真據點。偵察部隊已經到達富察之野以南地區明天下午就能看到富察之野了,這份消息倒是讓吳啟戎和董遇時兩個人很開心。
“不愧是在臺灣地區戰斗過的這鉆林子的本事確實可以。”董遇時看完消息之后一改剛才凝重的心思也是樂呵呵的夸獎到。
但是吳啟戎的心情可沒有董遇時那么樂觀,作為進攻赫圖阿拉城的四路軍之中最后一只被消滅的軍隊,即使加上楊小了的左翼策應部隊也不到20000人,而作為突襲主力的李如松也一定會如同歷史那樣見情況不妙主動撤出。女真人的崛起是歷史的選擇,大明朝的復滅也是歷史的選擇……此時突然進來的青州軍通信兵打斷了吳啟戎的心思。
青州軍匯報的內容是將后勤部隊所剩的一些棉衣全部交付給朝鮮軍,并且將上次棉甲裝備之后淘汰下來得甲胄交付給朝鮮軍隊,還有一部分糧草。青州軍通訊兵是興華公司自己人,他告知吳啟戎這次帶隊前來領取裝備的是鄭繼愿。對于這個鄭繼愿董遇時是沒見過的,可是吳啟戎可是很清楚的,走了二十幾分鐘吳啟戎見到了等待自己的孫德化。孫德化也是第一次見這個鄭繼愿,雖然他的手上有劉珽簽發的命令。可是沒有吳啟戎興華公司的調令他不可能拿出一粒糧食給任何人。
“孫將軍安排人去給他們拿東西。”吳啟戎也沒多客套直接了當的說道。隨后和心事重重的孫德化進了大營,而鄭繼愿也在隨后進入大營。
“孫將軍這位是朝鮮軍中我們公司內負責人員,向東也在朝鮮軍中擔任這位鄭繼愿同事的副手。”吳啟戎告知了整個軍中只有四個人才知道的秘密。
“楊先生也在軍中?”得知這個消息孫德化非常驚訝,“這太危險了。”孫德化語氣很著急。
吳啟戎拜拜表示此事不必擔心,反而詢問朝鮮軍的情報內容前后不相符的原因。
鄭繼愿也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了吳啟戎,原來是自己負責招募的軍隊當中有一部份居然是同情當地大戶的人做了內應,他們將派出去的信使傷害之后換了一個信使,又重新擬定了一份內容,而整個隊伍也在出發之前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清洗,把部分不穩定的分子全部留在了朝鮮。鄭繼愿也傳達了楊向東在朝鮮軍中公司代表的統一意見:從后勤部隊當中,拿出部分甲胄通過秘密方式運輸到朝鮮軍中裝備手中的部隊,滿足其手中2500人甲胄需求。
既然楊向東有了安排,那么吳啟戎和孫德化也就照著安排行動,隨后鄭繼愿對于朝鮮軍的具體情況開始了講述。聽著鄭繼愿的講述,吳啟戎但是沒有太多表情而旁聽的孫德化卻有些呲牙咧嘴,“這情況甚至還不如大明的軍戶。”
“其實整個世界現在的情況都是這樣,在呂宋島得西班牙人現在1200人其中能作為士兵的有800人,而其中只有不到30套板甲,剩下的只能說是有防護,百姓得情況也差不多,那里說是先秦之前的水平也不為過。”吳啟戎寬慰著兩人。
“如果不出意外我們本月底就會到達深河,屆時我們會留在深河作為中轉站。民夫要在劉珽離開以后加快加固深河防御,女真人現在的攻城技術還不成熟。無法在短時間內攻破深河而且說到底女真人也要快速取勝,我們有充足的補給可以防御其攻擊。”吳啟戎大概講述了一下未來的作戰。
“咱們登萊軍是不是會匯合劉珽主力先行出發。”孫德化詢問。
“青州軍兵力不足你們會留守深河,登萊軍主力可能會匯合劉珽川軍先行出發。浙兵可能會留下一部分。”吳啟戎也是考慮到了登萊軍得情況。
“朝鮮軍呢?”鄭繼愿詢問到。
“劉珽的行軍速度很快,朝鮮軍的姜弘立和劉珽是老相識了,這次姜弘立又拿了劉珽這么多好處,肯定會第一時間隨同劉珽進軍。”吳啟戎肯定的說到。
當天晚上朝鮮軍拿到了急需的糧草補給和甲胄武器補充后第二天前往平頂山,整個推進速度很快,拿下平頂山之后部隊進行了簡易的休息,當天晚上姜弘立又表示朝鮮軍隊長途行軍時間緊沒有來得及做修整,要求晚一天與后勤輜重部隊匯合后前往前線。
劉珽很不開心,但是此時西路軍軍心士氣正很旺盛,后勤物資的補給也很充足,而整個作戰計劃的時間又卡得很緊,有請決定拋下整個朝鮮軍以及中軍第一時間前往牛毛寨,二月二十八日先頭軍隊順利攻破牛毛寨。
此時牛毛寨距離深河最后一道防線馬家寨不足五十里可是路況很復雜,此時輜重部隊與朝鮮軍剛剛到達牛毛寨,劉珽也不做停留偵察部隊開始沿路挑選渡河地點,第二天中午部隊開始渡河,首先是劉珽的全部3800人的川軍隨后是養子劉昭孫的4000浙兵,登萊軍壓陣,倒不是看不起登萊軍,自從劉珽在寬甸地區見到了作為支援的登萊軍之后,對于這支從山東地區來的軍隊很是喜歡,這支軍隊無論是軍容還是裝備都很不錯,在他的心里覺得還稍微高出川軍一些,但是這幾日的行軍,讓他覺得登萊軍也許是裝備的問題讓他覺得有一些京營的味道,而且在行軍上確實不如川軍快速。而且整個登萊軍中裝備了大量的火炮他們的行軍速度并不是很快,所以一直安排他們在第三梯隊。
到第二天下午大軍徹底圍困了馬家寨,此時馬家寨中有300多后金軍士兵,劉珽也不閑著第一時間安排前軍對馬家寨發動攻擊,山下的吳啟戎董遇時觀看一個進攻的情況。主攻大將是劉珽的得力干將劉吉龍,此人確實勇武,只看見幾十個親衛擁護著劉吉龍就沖擊馬家寨,后金兵也不遑多讓密集的弓箭攻擊者靠近寨墻的明軍士兵,得益于興華公司幫他們安排了雙層的甲胄,除少量士兵被射中要害之外,大部分士兵身上插滿了箭羽,但仍是奮不顧身,將妨礙自己行動的弓箭折斷之后繼續向著寨子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