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錯位的心意——張局長的兒子張子銘
- 穿越之云虛城主側(cè)妃記
- 流風(fēng)卿月
- 2575字
- 2024-02-03 23:06:32
飯桌上蒸騰的熱氣模糊了眾人的面孔,鄰座阿姨突然將目光投向韓嶼珞,眼角的笑紋里藏著打量,半是打趣半是認真地說道:“聽說嶼珞和子銘是同班同學(xué)?這倆孩子站一塊兒,可不就是男才女貌的一對兒。“
韓嶼珞手中的筷子猛地一抖,緊接著“噗嗤”笑出聲。她垂眸攪動碗里的米飯,心想這“才”字可與張子銘沾不上邊——他的成績單和自己半斤八兩,不過生得眉目清秀些,鼻梁高挺,眼睛明亮有神,在學(xué)校里偶爾能引得幾個女生側(cè)目。但若與景潯的矜貴氣度、舉手投足間的風(fēng)雅,以及云虛城少主那神秘出塵、仿若謫仙般的氣質(zhì)相比,實在差了十萬八千里。
張子銘端著碗的手明顯一頓,繼而低頭悶笑出聲,耳垂卻悄悄泛起紅暈。他偷偷抬眼瞥了韓嶼珞一眼,又慌忙將視線移開,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碗沿。韓嶼珞余光瞥見他局促又得意的模樣,心里暗暗嗤笑:旁人眼中的般配,在她看來不過是場鬧劇。在這個世界里,她總覺得自己像個格格不入的旁觀者,而那些關(guān)于門第、學(xué)歷的世俗標準,與她心底那些在異世界經(jīng)歷的刀光劍影、驚心動魄的冒險、跨越時空的相遇相比,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阿姨說笑了,我哪配得上子銘哥。”她淺笑著婉拒,嘴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指甲卻無意識摳著碗沿。那些潛藏在笑容下的無奈,只有她自己知曉。
張子銘剛要開口反駁,卻被父親嚴厲的目光截斷:“小孩子別總想著這些,眼下高考才是頭等大事。”韓嶼珞父親也連忙附和,笑著打圓場:“是啊是啊,孩子們馬上要高考了,誰還有閑工夫談戀愛呢?等考上大學(xué),有的是時間。”飯桌上的氣氛瞬間凝固,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聲音。張子銘悻悻地扒拉著米飯,原本夾起的排骨也索然無味地放回碗里。
散席時,韓嶼珞如釋重負地提前下樓。夜晚的風(fēng)帶著些許涼意,路燈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與街邊梧桐的斑駁樹影交織在一起。她望著遠處高樓的霓虹,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的一切都陌生得可怕——那些關(guān)于升學(xué)、婚戀的話題,像無形的枷鎖,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遠不如異世界的刀光劍影來得鮮活,那里的每一刻都充滿未知與刺激。
“等等!”張子銘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跑得氣喘吁吁,胸膛劇烈起伏著,將一個物件塞進她衣兜,耳尖通紅,眼神里滿是緊張與期待:“我說真的,等高考完…這個你先留著。”
韓嶼珞掏出一看,竟是條用稻草精心編織的手串,紋路細膩如蛛網(wǎng),每一處編織都透著用心,末端還系著顆圓潤的鵝卵石,光滑的表面被摩挲得泛著溫潤的光澤。她正要推辭,張子銘卻像只受驚的兔子般跑開,三兩步融入了下樓道別的人群中,只留下她站在原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發(fā)怔。
夜風(fēng)卷起她的衣角,韓嶼珞攥著手串站在街邊,聽著父母喚她的聲音,最終默默將手串塞進背包深處。回家的路上,母親絮叨著舅母送的腌菜,說著哪家的孩子考上了好大學(xué),父親卻突然壓低聲音:“這丫頭最近總魂不守舍的。”
韓嶼珞望著遠處通往凌宇梵住處的小路,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下來。那排破舊的平房在月光下泛著青灰色,與記憶中異世界的雕梁畫棟形成鮮明對比。斑駁的樹影在墻上晃動,偶爾有夜貓竄過,發(fā)出細微的聲響,讓這一排破敗的小屋在夜色中顯得與周圍的景色莫名融洽。
次日正午,烈日當空,蟬鳴聲此起彼伏。韓嶼珞攥著瑯瓔玉石站在小坡上,玉石在陽光下泛著奇異的光澤,仿佛蘊藏著無盡的秘密。她對母親謊稱去補習(xí)數(shù)學(xué),掌心的玉石卻燙得驚人,仿佛在提醒著她肩負的使命。
她穿過狹窄的巷子,來到小平房門口,只見屋子的門虛掩著,里面?zhèn)鱽頂鄶嗬m(xù)續(xù)的說話聲。韓嶼珞探著身子,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盡量讓聲音聽起來輕快:“凌宇梵,看我把什么帶來了?”
話一出口,韓嶼珞就僵在原地。屋內(nèi),凌宇梵和另外一個小女生正坐在桌子前面,桌上攤開著課本和筆記本。凌宇梵手中拿著紙筆,正耐心地講解著題目,神情專注而認真。小女生托著腮,眼神里滿是求知的渴望。
屋內(nèi)彌漫著尷尬的寂靜,只有窗外蟬鳴聲此起彼伏。韓嶼珞感覺自己的臉瞬間滾燙,好像自己來錯了時間,成了一個不速之客。她忙轉(zhuǎn)過身去,喃喃道:“這人竟然帶別人來這補課,真是過分!”但轉(zhuǎn)念一想,人家也要生活,總不能整天圍著她轉(zhuǎn),心里又涌起一陣愧疚。
“你來干什么?”凌宇梵今天一反常態(tài),竟當著別的女生的面冷冷說道。他的語氣生硬而疏離,與往日溫和的模樣判若兩人。
才幾天不見,感覺竟然這么陌生。韓嶼珞轉(zhuǎn)身,看著凌宇梵,強裝鎮(zhèn)定地說道:“來補課呀,誰知道你竟然約了別人。”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我們的補習(xí)就到此結(jié)束吧,已經(jīng)這么多天了,還沒有還我東西,我不想等了。”眼看這架勢,凌宇梵仿佛是鼓足勇氣說出來的,他的肩膀微微顫抖,顯然生悶氣很久了,不然哪能這樣一反常態(tài)。
凌宇梵旁邊的小女生看著這即將開戰(zhàn)的場景,沒有幸災(zāi)樂禍,反而有點要嚇到的樣子。她不安地扭動著身子,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游移。
“我,我這不是來還東西了嗎。”韓嶼珞支吾著拿起手來,卻又發(fā)現(xiàn)瑯瓔玉石不見了。她頓時慌了神,剛才明明還握在手里,看來注意力不集中的時候,根本不能把控這有靈力的石頭。
韓嶼珞看著自己的手,忙翻了翻自己的包,把里面的東西一股腦倒出來,書本、文具散落一地,卻始終沒有看到玉石的蹤影,“一定,一定是在我家。”她的聲音里帶著慌亂和焦急。
凌宇梵看了看她的這一通“表演”,已經(jīng)無心再聽她說別的東西了。他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給旁邊的女生補習(xí),聲音平淡而冷漠。而旁邊的女生看了韓嶼珞一眼,眼中帶著一絲同情,亦轉(zhuǎn)過身去認真聽講。
這簡直是韓嶼珞最尷尬的時刻了,一股不甘涌上心頭。豈有此理,一定要證明自己!“我不是故意的,不行,我今天必須要證明自己就是來還東西的,我…我就在這等著。”韓嶼珞說完,就站在房間門口,像個固執(zhí)的守衛(wèi),不打算走了。
聽到韓嶼珞這話,凌宇梵才講了沒幾句,就講不下去了。他手中的筆重重地摔在桌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要不你先回去吧,今天的補習(xí)我不收錢了。”凌宇梵對旁邊的小女生小聲且溫柔地說道,和對待韓嶼珞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
韓嶼珞一驚,竟然連錢都不要了,這是要做什么呢?她望著凌宇梵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旁邊的小女生看了一眼韓嶼珞,眼中滿是不安,她小心翼翼地收拾東西,動作迅速而輕柔,趕緊離開了。顯然,她不想卷入這場紛爭,只想快點逃離這個尷尬的場景。
韓嶼珞看著小女生離去的背影,那單薄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巷口。她突然覺得有點對不住這個補習(xí)的女生,人家可能真的只是來學(xué)習(xí)的,卻因為自己的出現(xiàn),不得不中斷課程。愧疚感如潮水般涌上心頭,讓她更加急切地想要找回瑯瓔玉石,證明自己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