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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背影

時至清明,因為瑣事纏身,不能回老家吊祭深以為憾,特寫此詩聊以自慰。

冬抬起蕭條的頭,

風依舊在肆虐的吼;

而我,

正在期待一場漫天徹底的大雪,

這是在2004年我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是在我終于決定離棄了妻兒之后。

冷艷的雪花該是個美麗的信號吧,

而成長的故事卻不只是一杯苦酒,

那里面尚有許多的無奈與憂愁,

于是,

我開始重新審視你,

一個同樣的拋棄者,

那渾濁的雙眸。

那是一個無語的黃昏吧,

有夕陽的喟嘆,

有搖頭的垂柳,

那一道蕭然的背影,

在我曾幼稚的心里烙印、扎根,

然后隨著歲月的洪流,

逐漸憔瘦,

有淚,

在一個想哭的時候。

只輕輕的揮一揮手,

那殘陽就把那一霎僅存的親情、燃燒的真情、

逐漸淡漠的牽掛之情統統吞噬了,

留下的也只不過是一個只流淚卻不曾流血的傷口。

那時的你,

其實早就看到了我深懸于心底的淚滴,

早已聽到了我的心的怒吼。

三年嗎,

五年嗎,

還是十年以后?

在同一個城市里,

彩鈴震動著手機述說著你瀕危的消息,

那一刻已冰凍的心立刻被一種猛擁而來的淚潮驚醒、

被一種默然提速的血液浸透,

病房里,

那吊著鹽水瓶的可是你瘦弱的手?

我想哭,

在一個沒有淚水的時候。

病房里,

一個意識不清的人,

在無意識里被強加接受---他兒子永遠的遺憾、懺悔和愧疚。

那一年,

曾經的真情深情牽掛之情都一股腦的匯總,

而那翩飛的紙錢燃燒的又豈止是這些殘留的感情?

淚水落地無聲。

永別吧

那一段依稀的舊夢,

再見吧

那一道不朽的背影,

夕陽仍在,

柳色青青,

想那令人肝腸寸斷的時節,

就該是這一年一度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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