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故人歸來
- 罪妃奇?zhèn)?/a>
- 青楚金
- 2101字
- 2022-07-19 20:29:00
第二日,一早用過了餐,青年請她們上馬車前,掏出四條布質(zhì)的長巾,遞給祁姬道:“上了車將這布巾遮住口鼻。”
“這卻是為何?”祁姬不解。
“出去小城不到五十里,我們會經(jīng)過一地,那里時常會有瘴氣襲擊,遮住口鼻以免被侵。”青年也不多作解釋,請祁姬等人上了馬車,自己跳上車架拉起馬韁,車子向城外疾駛而去。
根據(jù)位置所在與青年所講,祁姬斷定那瘴氣之地定是皇后娘娘的祖墓所在。
遮好了口鼻,祁姬將衡兒緊緊護(hù)在懷里。
馬車經(jīng)過瘴氣之地時,馬凳好奇,悄悄將車簾打開一條縫隙,見外面一片荒涼,人畜無跡,抬眼望向遠(yuǎn)處,卻又隱隱約約有高大輝煌的墻樓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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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末,一行人終于到了惠安寺。
寺門前早有尼眾相迎,遞了諭旨,祁姬被請進(jìn)觀內(nèi),內(nèi)中一幽僻的園林小院是為修行的居所。看來,祁姬依然被以皇家之禮相待。
安頓好用過了餐,青年將車套卸下,獨牽了喂好的馬來向祁姬告辭。
青年道:“我家大人有話命屬下帶給夫人。”
祁姬甚是好奇地問道:“你家大人的尊號可否相告。承大人顧念,蒙俠士一路相護(hù),它日若出得此庵還需前往致謝。”
“區(qū)區(qū)小事,夫人不必記掛。”青年道:“我們家大人請夫人安心于此,照拂好小殿下,寺中藏書可擇而教習(xí)。”
聽青年如此說,祁姬更是疑惑,“你家大人可說過,哪些書典可教之?”
“大人說,夫人慧中佛心,全憑夫人心中決斷。”
祁姬正色道:“我為何要遵從你家大人所言。”
“夫人可知,當(dāng)初皇后娘娘為何會為您說情?”
“不知,”祁姬臉上的疑惑更深,“這也是我一直迷惑之事,而且甚感娘娘之恩。”
“我家大人說過,夫人若問,毋須避諱。”青年毫不猶豫地說道:“是我家大人勸說娘娘,向皇上為夫人講情。”
祁姬大為震驚,“你家大人可認(rèn)得我?”
“夫人可還記得,三年前您身懷六甲前往皇寺禮佛,途中救下一乞丐之事?”青年道:“當(dāng)時我家大人正巧路經(jīng)那里,偶遇了夫人。大人說,那日純屬忙中偷閑散心而已,巧遇此事乃是上天的授意。”
祁姬想起三年前確實在宮外遇到過一位奄奄一息的乞丐,那人臨街而臥疑似身染疫患,路人唯恐避之不及,就連其他的乞丐都避而遠(yuǎn)之。她不忍袖手旁觀,于路邊為其診脈開方,又命下人將其安頓了,抓藥以治其患。
“當(dāng)時并未見有官家模樣的人在側(cè)。”祁姬回憶著那時的情景,喃喃道。聲音雖小但青年聽得真切,說道:“那天大人乃是微服,當(dāng)時臣下也在,正陪同大人身旁,許是夫人太過專注于那個乞丐的病患,所以并未發(fā)覺我二人。”
“還有一事相告,”青年看一眼祁姬又道:“夫人出宮所攜之物,臣下暫為保管,它日我家大人定會替夫人交還給它的主人......冒犯了。”
祁姬聽的云里霧里,還想問什么,那青年卻一施禮告辭而去了。
祁姬百思不得其解,會如此關(guān)注自己顧念衡兒,而且能夠勸動皇后娘娘的人可能會是誰?
正思考著,馬凳從外面急急跑了進(jìn)來,“夫人,小的身上的那塊玉不見了。”
祁姬知他說的乃是韶娘娘托付之物,不由的一驚,恍然自語道:“那青年說的暫為保管之物,原來是它。”
祁姬無論如何想不明白,如此是為何意。
于是對馬凳說道:“韶娘娘已經(jīng)著人將那東西取了回去。”
馬凳不解,“夫人在......在說什么,怎么......可能?”
“今后不必再記得那東西。”祁姬對馬凳道:“只當(dāng)此事不曾有過便是。”
“諾。”馬凳雖然疑惑,但見夫人這樣講了,便也不再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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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觀里比起在皇宮,日子似乎過得更快,采芑與馬凳每日里帶著衡兒玩耍,快樂無比。
而祁姬則日夜泡在經(jīng)樓。這里真可謂是天下書典無所不有,不只佛經(jīng)如海,就是四書五經(jīng)史冊太學(xué)也是應(yīng)有盡有。
大半的典籍被她粗略的審過一遍,分揀出來命人移入書房。
冬天終于過去,春暖花開的時節(jié),祁姬備好一把小小的戒尺,宣告衡兒愉快的日子暫停。
采芑馬凳成了衡兒的伴讀。
祁姬將自己的教習(xí)計劃告知給三人時,除了衡兒沒能意識到枯燥的日子將至,依舊滿面天真的笑容,采芑馬凳皆苦了臉悶悶不樂。
但是,因為一個非常大的喜事來臨,讓祁姬的計劃拖遲了下來。
四月快到的這一天,海棠花開的特別燦爛。
書房內(nèi),祁姬正欲開始訓(xùn)誡她的學(xué)生,突然一個小尼走了進(jìn)來,稟道:“夫人,京師禪院的靈玉師傅要見您。”
祁姬并未多想,只當(dāng)禪院新來的人拜見而已,回了小尼,“就過去。”又將一冊自編的識字簡書遞給采芑,吩咐了先教習(xí)衡兒與馬凳,待自己回來。
出來書房,還未走出庭院,遠(yuǎn)遠(yuǎn)的就見一位帶發(fā)女尼站在門外,神情焦急地望向院內(nèi),臉上似乎還帶著哭容。
那女尼是誰,祁姬莫名其妙的突然就覺內(nèi)心有些緊張起來。
當(dāng)祁姬快走至院門時,女尼已經(jīng)按捺不住,淚水奔涌而出,箭步?jīng)_了過來。
法衣束發(fā),女尼的裝扮讓祁姬根本想象不出她可能會與自己相識,但見她看到自己后情感無法自制的激動神情,倒讓祁姬甚是不解。
女尼沖來之前,祁姬仔細(xì)地看向她的面容。待看清后,她幾乎呆住了,淚水更是決堤般涌出。
下一刻,兩個人緊緊地?fù)肀г诹艘黄稹?
“采莪,采莪,是你嗎,是你嗎。”祁姬哭著說道。
采莪泣不成聲,不停地點頭。
與采芑相見,又是一番激動難耐,抱頭流涕。就連馬凳也跟著悵然不止,但內(nèi)心甚是高興。
衡兒認(rèn)了采莪姨母,自此他便有了采莪采芑兩位姨母,采莪見到衡兒自也是疼愛不已。
患難姐妹重聚,祁姬哪里還有心思落實她的教書計劃,在得知采莪奉師命,今后將于惠安寺修行的消息后,真是歡喜無比。
她們?nèi)忝靡煤玫臄e離之情,好好的歡慶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