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英公寓，十三層，沈清是照著距離第一醫院最近的地選的，看著這公寓，不錯是不錯，一室一廳一廚一衛，一問價格，九千一個月。

“咳咳，九千？”沈清懷疑自己聽錯了。

上輩子沒租過房，他還真不清楚赤聯最大的四座城市之一云城市中心附近房租多高。

“對！”負責租房的小胡手里拿著平板，正在追劇。

房子都是赤聯政府的，下面工作人員即使把房子租出去，能夠多拿的錢也少得離譜，所以很多都是選擇摸魚，你看你的房，我追我的劇。

“你看啊，這房租這么高，也到不了你手里，就便宜點嘛！”

“八千，不能再低了，再低要報告原因的，不然我要罰款。”小胡頭也不抬地說道。

講價？

什么是講價，又不到我口袋，講個屁！

沈清低聲問道：“報原因能有哪些原因？這太貴了，我租不起！”

小胡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沒有，你愛租不租！”

“我聽說，這里有間鬧鬼的屋子。”沈清是上網查過資料的，知道這里有間房死過人，居民報警說鬧鬼，只是警方過來并沒有查出什么。

小胡眉頭皺起，一臉厭惡地看著沈清，嘀咕著：“沒錢來著干嘛！”

他翻動平板，還真查到那間死過人的屋子：“你確定要去看看？”

死人怎么了？

我之前住的那是什么地方？

停尸房！

“走！”

小胡帶著他來到十七層最里面一間房，這棟樓的房間格局都大同小異，只是這間房一進去，沈清就看見滿屋子的陰氣。

即使是死過人，也不應該陰氣糾纏不散，沈清四處轉悠，卻沒有找到死氣的來源。

“這房能降價多少。”

“按規定是一半，你在干嘛？”

他看見沈清在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拿出抹布擦拭鏡子，語氣很是惋惜：“我看能不能從鏡子上擦出血字，一般鬼故事里面，鏡子里面不都是有鬼嗎？”

一聽見“鬼”字，小胡身子一抖，左右看著，燈光明亮，旁邊還有個大活人陪著，才讓他安心一點。

他看向“大活人”沈清，卻發現沈清對面的鏡子里面，一道黑影掠過。

小胡感覺自己腿已經軟了，他一只手扶著墻，瞪大眼睛看著鏡子。

是自己眼花了吧？

而沈清也是臉色僵硬地扭過頭望著他：“你剛剛，有沒有看到什么。”

小胡一驚，馬上退到門邊要走，沈清頓時有些急了，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分，一把拉住小胡：“別啊，我們還沒談價格呢！”

“鬧鬼的屋子你也住？媽的別鬧了，趕緊跑！”

“不，我不怕！”

小胡被他拉著也跑不掉，又伸頭往鏡子里面張望，并沒有看到什么，他背后貼著墻，不然總覺得身后有什么東西。

“你想多少錢？”小胡把自己縮在墻角，這樣就不用擔心身后，可又覺得，萬一一只手從墻后面破墻而出抓住他胳膊怎么辦？

他緊張地一只手抓住門把，往向沈清，余光突然看見房間窗戶上，一片黑暗中，仿佛有一張臉貼在上面。

獰笑地看著他。

“這又死過人又鬧鬼的，五百吧！”沈清說著就看見小胡伸出一只手，指著他身后，渾身不停顫抖著。

他扭頭看去，卻什么也沒看見。

“怎么啦，你別嚇我啊！”

小胡揉著眼睛仔細看去，卻又什么都沒看到，他松口氣，難不成真的眼花了？

他用力要掙脫沈清的手，說道：“五百也太……臥槽！”

那扇窗戶上，清晰地印上一只手，但很快消失。

沈清這一回有些懵。

太臥槽，是什么意思？

他再次扭頭看過去，還是什么都沒看到。

“五百就五百！”

小胡已經徹底崩潰，手指不停顫抖著在平板上操作，甚至因為慌張連續幾次按錯鍵。

他丟下一張房卡，狠狠擺脫沈清的手，打開門扭頭就沖了出去。

沈清從房間探出頭看著他，那瘋跑的背影留給他的只剩下“砰砰”的腳步聲。

“這么嚇人嗎？我只是在鏡子里面動了下手腳啊！”他小聲嘀咕著。

小胡用力拍打著電梯按鈕，就聽見遠遠地傳來一句：“電梯你也敢做啊？不怕被關在里面？”

一聽似乎很有道理，小胡扭頭向樓梯道沖刺。

不就是十七層嗎，我走下去還不行？！

“樓梯你也敢走啊？那么長的樓道，就你一個人！”

小胡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他扭頭剛想要吼一句：“你別說話了行不行！”

但是走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剛剛是誰在和他說話？

小胡仔細回憶著沈清的聲線，卻發現自己沒注意聽他說話，并不太記得了。

但是，剛剛的聲線，

好像是女聲？

他連忙后退，身子背貼著墻壁，左右張望著。

披頭散發，齊腰長發蓋過面貌的女鬼形象在他腦海中浮現，他屏住呼吸，一點聲音不敢發出。

腎上腺素在身體里面爆發，他的注意力無比集中，身邊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能立刻發現。

咔——

輕微的聲音響起，小胡身子一顫，肌肉緊繃，但很快反應過來，那是哪家住戶把門反鎖的聲音。

該死，這時候弄出聲音嚇死人！

叮——

電梯到了。

他猶豫了一會，還是覺得電梯比樓梯靠譜。

可屏幕上明明寫著17，門卻沒有打開。

走廊的聲控燈突然熄滅，他嚇得大聲尖叫。

可那盞燈，并沒有重新亮起。

世界陷入了黑暗……

沈清收拾著房間里的一些雜物，同時腦子里面還想著，餐巾手紙洗衣液，床上三件套，好多東西要買啊！

他拿出手機一條條記錄著，準備等會去超市一把弄回來。

五百塊錢一個月，沈清嘴都笑開了。

而房間里的陰氣，他還沒折騰明白來源在哪，但并沒有打算立刻吸收。

他試了一下，陰氣濃度足以打開陰影之門。

若是這些陰氣不散，倒是可以保留，之后會方便很多。

走之前，他來到窗邊，準備打開透透氣。

看向窗戶外面，沈清發現，隔著玻璃，

有一張臉，在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