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生日宴過后,程青感到自己越加力不從心;時不時的就會站不穩。再三的考慮下程青撥通那個熟悉的號碼“蕭澈,明天我去你的醫院,看病?!薄皫c”“醒了就去。”
第二天程青收拾完畢直奔醫院,蕭澈因為值了通夜的班,在科室的桌上瞇了一會兒。直到當班護士過來摁鈴“蕭醫生、這是這位病人的資料,她做完CT就過來?!笔挸罕鞠虢唤影嗑碗x開科室的,拿起病歷本查看發現是程青“這個病人我直接接手,不用轉給任何人?!薄昂玫?。”程青走到科室門口,險些站不穩,“醫生,我來拿我的結果。”兩人四目相對的那一刻,程青暈倒,蕭澈及時摟住“青青、青青。”
睜眼見周圍全是白色墻壁和醫用床帳“我是怎么了”“青青你終于醒了?!薄笆挸骸⑽以趺戳恕薄澳銜灥沽恕薄拔矣浀梦襾磲t院拿結果。”“程青,青青你把所有事情停下,你不能再這樣折騰自己,聽話”看著蕭澈著急的模樣,程青不明所以“我的病很難治?”蕭澈第一次這么害怕失去一個人,這個人在他生命有一席之地,從青澀到成熟,蕭澈的眼淚是無聲的,程青累了“這么多年了,從當初在一起到后來分開,再到現在,第一次看你哭,我到底怎么了”蕭澈不語,程青緊緊抱著他“澈,你告訴我,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面對,分開的這些年我不是也走過來了”“你的腦部有癌細胞,青青??!”蕭澈的哭是無法控制的痛,對他曾失去的無法言喻的傷。
“蕭澈,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你不覺得是亡羊補牢嗎”程青收起眼淚,擺平她的情緒。這些年,她收獲歷練,冷靜了很多,冷靜起來,她覺得自己很可怕。“癌細胞、又怎樣呢。我程青從來不怕面對死亡,你離開的時候我就明白了。蕭澈,我不要你的可憐;不要你的內疚”程青準備下床穿鞋離開,蕭澈抱住她,好像下一刻這個戀人會消失一樣“你要去哪兒”。程青推開他“蕭澈,上帝要我三更死、你覺得它會留我到五更嗎”。“青青、青青……”面對程青質問的眼光,蕭澈只能無力的吶喊;他從醫這些年見慣了生離死別、但這個人突然變成了程青,他、真的受不了。
程青抱著他“澈你聽著,但凡有一天我撐不住了,絕對不要找我,你們誰也找不到我。我的命,自己扛?!背糖嚯x開醫院,殊不知蕭澈在這個時候已經做了一個重要決定。
回到家的程青看著沙發上亂放的抱枕、程瑩翹著二郎腿打游戲,作業就放在她面前。房間掛了好幾件晾干的衣物,洗衣機里的衣服還沒晾,洗碗池里也散放著幾個碗。看樣子爸媽去了舅舅家吃飯了“你的作業做完了嗎”“反正周末,又不急這一天,明天做一樣的。”“爸媽呢”“在舅舅家呢,讓我們等電話。”“今天晚上想吃什么”“不是說了等電話嗎。姐、你是越來越念叨了。”話音剛落、程青電話響起“喂、媽媽”“青青,你到家了吧”“嗯,剛到?!薄拔覀兒途司嗽谕夤馄偶?,你們自己看弄點什么吃。”“行,我知道了,你們幾點回來呢?”“可能會晚點”“行、好,媽媽再見?!睊斓綦娫挼某糖嗫粗态摗白甙?,小饞貓、姐姐帶你吃好吃的去。”“歐耶。”
程青和程瑩走在街邊,來到程瑩最喜歡的一家火鍋店“老板,兩個人?!背态摽戳私憬阋幌隆叭グ?、想吃什么自己點,我在旁邊買個東西?!?
火鍋煮得熱火朝天,程青吃得津津有味“姐、你咋不吃”“我看你吃這個樣子我都飽了。瑩瑩,你長大咯”“我姐今天咋這么怪?!背糖噙f給程瑩一套她最喜歡的偶像合集以及同款服裝“哇!姐、愛死你了!”程青看著妹妹,我能用什么陪伴你、時間嗎,或許我看不到你成年的樣子,程瑩的注意力全在禮物上,程青看著夜空(老天,我求求你,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