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開學的這一個星期,我天天除了上課一有空就填這個詞,或是填那個詞,忙得不可開交,宿舍的人都說我著魔了。這天星期五,一下課,羅茉就跟我說晚上七點詩社聚會。我于是匆匆忙忙吃了飯,洗了澡,就來到羅茉宿舍。
這時立梅也來了,蕭劍,陳子彬,袁國華,劉志剛,陳紅也來了。羅茉一見我進來就笑說:“我聽說沈心這個星期寫詩寫瘋了。”
立梅聽了笑說:“怎么了?”
羅茉笑說:“聽她宿舍的人說,她這個星期一個星期都在填詞,這填詞是立梅你教的吧?”
大伙聽了都笑說:“都填了什么詞,快拿來瞧瞧。”
立梅也說:“沈心,快拿來看看。”
于是我便說:“今天我只拿了一首詞,兩首新詩。我朗讀一下詞:
臨江仙·孤
清酒一杯愁淡,
憑欄遠眺青山。
朦朧煙雨水潺潺。
燕飛雙去也,
巢在等春天。
日落西山悲涼,
唯有勾月星繁。
孤身獨照顯殘斑。
幽燈思夢景,
秦女玉簫寒。”
念完劉志剛說:“這首詞情景交融,格調意境都很美,很不錯。”
立梅也點點頭說:“沒有格律書在,我查不了你的格律,但意境真的很不錯,沈心,你真棒。”
我聽了臉紅地說:“大家不要光說我的,你們也把你們的詩拿出來大家評評看。”
蕭劍說:“我寫了《春》,我念給大家聽聽:
春,
你終于來了,
帶著百花,
帶著小草,
帶著飛燕,
帶著新柳,
帶著笑語,
輕輕地來到我身邊。
我慢慢地張開雙手,
輕輕地擁抱著你,
有你在,
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鮮,
那樣的令人神往,
我愛你,春。
我愛你,春天。”
羅茉說:“寫得不錯。”
陳紅則說:“我覺得結尾那里贊揚的不夠,應該多幾筆贊揚就好了。”
陳子彬笑說:“我覺得我們詩社只是大家玩玩就好了,別太多要求。難道我們還真能成為詩人不成?”
立梅也笑說:“是呀,別太認真了,能寫出來就很不錯了,我們大家互相多鼓勵鼓勵。我也寫了一首《春日舊游》,我念給大家聽聽,寫的不是很好:
春風已到百花開,
柳帶飄飄燕自來。
但見桃林蝶滿院,
忽瞧李樹蜜鑲階。
田邊碧綠清溪美,
菜地青蔥脆豆佳。
又憶當年游此處,
陽光日子似煙哉。”
我說:“我覺得這首詩用詞很生動,聽了讓人有身臨其境的感覺,寫得不錯。”
陳紅說:“我覺得這首詩對仗對得好。”
羅茉也說:“我也覺得挺不錯,本來七律就很難寫,能寫出來已經很好了。”
立梅:“謝謝大家。”
蕭劍便又說:“沈心,你不是還有新詩嗎?快念給大家聽聽。”
于是我又把我的新詩念給大家聽,大伙笑哈哈地評論了一會,然后袁國華又念了他的詩,《新年》:
炮竹聲響一歲除,
小孩結伴圍火爐,
大人殺了雞鴨又殺豬,
只望來年銀滿屋。
不是好景不要圖。
大伙聽了都笑說:“這首詩很短,挺順口,最后一字挺壓韻的。我覺得也挺有趣的。”
立梅笑說:“新年的氣氛有了,有炮竹,火爐,又雞又鴨又豬,又銀滿屋的。不錯。”
臨散場,我問立梅:“我的詞填的怎樣?”
立梅說:“挺好的,我覺得你的詩跟詞都挺好,你在這方面有天分,回去多寫,好好練筆,你很快就能當詩人了。”
我笑說:“我倒不是希罕當詩人,只不過自己這詩詞這方面挺感興趣的,我覺得寫詩詞讓我覺得日子過得充實。”
蕭劍說:“有這點業余愛好是挺不錯的,好過你無聊弄弄這又弄弄那就一天了,寫了詩詞,起碼你可以說,我又有作品了。”
我點點頭稱是,羅茉說:“好了,九點多了,我們散吧。下次再聚。我會把這期的詩詞發刊到時發給大家。”
這時許瓊走了進來,一進來就說:“噢,你們散了,還說回來看看你們寫的詩。”
羅茉說:“你去哪里了?”
“去陳東尼宿舍了。他開唱了一首新歌,很好聽。”
“是嗎,什么歌?”
是陳東尼,我一個星期沉浸在作詞里,好些時候沒想他,這下心石又被他撬開了。我不想再聽他的事了,他跟他的新女朋友應該相處得很好了吧,他曾對我說過的話應該早就拋到九霄云外了吧。
回到宿舍,曉麗跟曾鈺都在,曉麗一見就說:“沈心,你回來了。我唱首東尼的新歌給你聽,很好聽的,叫《愛情不在》:
雪,花一樣的飄,情,用深了怎樣消,愛情何處去了。春盡春盡花落了,秋到秋到葉飛了,失去你,魂丟了。
梅開萬朵,香沁千里,海枯石爛,沉戀著你。月上樹梢,霧鎖高樓,忘情是你,不變是我。春盡春盡花落了,秋到秋到葉飛了,雪花,來到了,愛情不在,愛情不在,愛情不在。”
我聽了點點頭說:“是挺好聽的。”人家陳東尼就是這本事,帥,會彈吉他,會編歌編曲,填詞,樣樣都出采,是無可厚非的好,可他不會屬于你了,沈心。沈心,你后悔接受徐子耀那一吻了嗎?這一吻讓你失去了東尼。可這時候的沈心是倔強的,她不會為她做過的事后悔的,即時是錯事。那就只好失去東尼了。失去就失去。這時候的沈心是這樣想的。可他這首歌的歌詞會帶出什么意思不?怎么好像是敘述自己與他的故事。那天他在荷花池旁跟自己說的話確實存在嗎?他愛過我嗎?可能那也只是曾經,現在就不了吧?他有阮婷。好了,不想這些了。沈心搖搖頭。
只聽曾鈺說:“這首歌好凄怨,歌詞寫得也好。東尼會編曲會填詞,真是有才。”
這會芝瑩走了進來聽到曾鈺的話就說:“人家沈心也很有才,沈心,今天聚會大家對你的詩評語怎樣?”
我含糊地說:“還可以,有進步空間。”
曾鈺聽了嚷道:“怎么我們深圳人這么有才,有一個東尼還不算,這里又有一個沈心,曉麗唱歌也唱得很好聽。芝瑩跳舞也跳得好,就我一無是處。這算哪跟哪。”
芝瑩聽了笑道:“我這舞也叫跳得好,讓人笑掉大牙了。”
曾鈺笑說:“能跳就不錯了。”
我也笑說:“所以我能寫也不錯了。大家的要求真低。哈哈。”
大伙聽了都一笑。
這時嘉佳跟葛夢走了進來。今天是星期五,晚上不限制男女的往來,樓梯口沒有人把守。
只聽葛夢說:“你們在說什么呢?”
曉麗說:“說東尼的新歌。”
嘉佳說:“他又編了新歌。”
“是的。”
葛夢說:“是《愛情不在》吧,剛聽有人在唱了。挺好聽的。”
曾鈺說:“你們倆去哪里了?”
葛夢說:“我去了徐豐宿舍。”
嘉佳說:“我在外面逛了逛。”
芝瑩聽了立馬說:“跟蔣銘?”
嘉佳:“不是跟謝志清還有李秋紅。”
曾鈺聽了說:“你怎么跟他們倆有私交?”
“她們問我去深圳的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