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星期一,這天我仍就六點起來,下床看了看天氣,只見天陰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似的。我來了南昌這么幾個星期還沒下過雨呢。我洗了臉刷了牙,就去打水,出去時,除了芝瑩,還沒人起來呢。
來到路上,風很大,吹過來讓人覺得有點秋意的味道。打了水,吃了早餐,就去教室了。這時羅茉跟何麗芊已經在那了,見到我來忙說:“沈心,每天你們宿舍就你最早起來。真是勤快?!?
我笑笑說:“你們不也是這么早?!?
羅茉說:“我是喜歡這么早,不用做什么都跟人爭?!?
我說:“芊芊,你什么時候來的,你不是回家了嗎?”
何麗芊說:“我昨天晚上就回來了。我帶了兩瓶羅卜干過來,晚上你來我那弄點去吃。天天吃飯堂的菜都吃膩了吧?!?
我說:“還好呢,我覺得飯堂的辣椒炒肉片好好吃,天天吃都不膩?!?
羅茉說:“來來去去就那幾個菜。辣椒炒肉片是它的招牌菜?!?
我拿著《微積分》說:“這本書我看不懂。我的數學太差了?!?
芊芊說:“你多做題吧。一道題至少做它三遍,直到完全搞懂為止?!?
“好吧?!?
我們又聊了會老師就來了。早上是上《微積分》和《大學英語》。下午上一節體育,然后就是自修了。下午放學時我去郵局取了玉清給我的錢。
回來只聽曾鈺說:“鄧超的腳有事嗎?”
曉麗說:“今天沒事了,聽他說昨天晚上腳累得都睡不著覺。倒是東尼的腳扭傷了好像要嚴重一點,今天看他的腳都腫起來了?,F在嘉佳還在為他敷腳呢?!?
我聽了說:“那他要跌打藥酒嗎?我有一瓶活絡油?!?
曾鈺聽了說:“那你給我,我送下去。”
我便拿我帶來的那瓶活絡油給了曾鈺。曾鈺就拿了下去。
我拿出字貼來練字。心想:我的字現在已經好多了,東尼謝謝你,也希望你盡快好起來。
寫好字,我把字貼收了起來,玉蓉說:“沈心,四點半了,我們去打水吧?!?
“好?!?
去打水的路上,我們碰到了何鑫,只聽他說:“沈心,你也去黃山是吧?”
“是呀,我想去?!?
“我也去,我們一起去吧?!?
“好呀,還有誰去?”
“王衛兵也去,還有秀芳跟鄭琴也去。”
“好吧,我們一起去,那要去買票了喔?!?
“買票,是的,我跟王衛兵明天去買吧。”
“那現在初步定了我們五個人去是吧?”
“是的,今天信二班他們都問過人了,表上列了就我們幾個人去?!?
“其實我們這里去黃山挺方便的,就五六個小時左右。”
“他們很多人想去蘇杭,那里很美又不累?!?
“機會多著呢,還有三年。那些地方我也想去。明年或后年再去吧。從南昌去那些地方都不遠。”
“是的。”
打水回來,我們就去打飯了,回來,嘉佳也在,玉蓉便問:“嘉佳,東尼的腳怎樣了。”
嘉佳聽了說:“沈心,那活絡油是你的?”
“是的。他擦了好點沒?”
“好很多了,沒那么腫了,也沒那么痛了。謝謝你?!?
“不客氣。他沒事就好。你不去打飯嗎?”
“去呀,我要打兩份飯。你們都打水了嗎?”
我說:“水壺都打滿水了。你去打飯就行了。好好照顧東尼?!?
第一次,我覺得跟嘉佳的關系近了很多。
嘉佳說:“謝謝你們?!?
玉蓉說:“不用謝。”
吃了飯我說:“玉蓉去不去圖書館?”
“不去,我在這里也可以看書。我借了幾本書回來看?!?
“是什么書?”
“岑凱倫的?!?
“哦。”我很少看她的書,也不發表評論。
然后我一個人去了圖書館。
第二天,何鑫和王衛兵就把我們五個人的票買回來了,晚上他們把票送到我房間。何鑫說:“中秋節九月三十號那天的火車,買不到其它班次的票只能買到這班了,十月一號凌晨一點到黃山?!?
“那我們晚上爬山?!?
“晚上能爬嗎?”
“試試看。爬上去看日出。”
“好吧,試試。”
當天晚上,大家都安排好了去處,玉蓉跟靜茹她們去武漢。曉麗和曾鈺及嘉佳他們去杭州,為了照顧東尼的腳,他們十月一號才去,去杭州有很多人,明月也去。芝瑩跟黃芮蘭和秦楓,杜梨去蘇州。
九月二十九日那天晚上,我準備著明天去黃山的行李,其實也沒什么行李,不過他們說山上有海拔一千多米,晚上會冷的,便帶了幾件厚衣服去。其實去那里也就兩晚,三天,很快就過了。
晚上八點的時候,我坐在那正跟玉蓉說著話,嘉佳因明天是中秋節回家了。東尼一拐一拐地走了進來,他把活絡油還了給我說:“沈心,謝謝你的活絡油?!?
我說:“你還拐著呢,你用到完全沒事才還我也不遲。”
東尼看著我說:“沒事了,只是有一點點不舒服而已。我在想你們爬山,容易崴到腳,你帶上吧,備用?!?
我聽了說:“好吧?!北惆鸦罱j油帶上。
東尼看著我說:“東西都準備好了吧?”
“都收拾好了。沒什么東西帶就幾件衣服?!?
東尼突然拿出一把瑞士軍刀來說:“這把刀我送給你備用?!?
我受寵若驚說:“這是新的嗎?”
“不,是我平時帶的。里面有小剪刀,小刀,很實用,去旅游最好用了。給你?!闭f著他把刀遞了給我。
我接了過來,心底很感動,這是他平常用的,不是新的。我像林黛玉收到賈寶玉的舊手帕那樣,心中又喜又悲。停了一會我說:“謝謝。”
東尼看著我說:“那我下去了,玩得開心?!闭f完他走了下去。
待東尼消失了,我便立馬上床,手里拿著瑞士軍刀,心下想東尼他這是對我表心跡嗎?這么不避嫌?還是他還我洛絡油之情。他不是還有嘉佳嗎?咳,這是哪歸哪呢,什么意思嘛。
我的腦海里又飄過這首歌:情意,捉不到朦朧。情意,猜不透輕或重,也莫問,一朝冷卻,流落在幾番風雨中。
我拿出瑞士軍刀輕輕的撫摸著,心下想:刀呀刀,你陪了東尼多少個春秋呀?這一晚我五內俱焚,久久不能成眠。
第二天,中秋節,玉蓉跟芝瑩都去旅游了,我們是晚上的火車,曾鈺跟曉麗她們倆下去了。嘉佳還在家里,宿舍就我一個人在,南昌的同學都回家過節了,其它地方的人很多都離南昌不遠,他們要不回家要不出去玩了。中午吃完飯我便去了明月那宿舍玩,王虹跟黎贏一起坐飛機回深圳了。秀芳也在,我便問:“秀芳東西收拾完了嗎?”
秀芳說:“都收拾完了,你呢?”
“我昨天就收拾好了。明月,你呢?”
“我也沒什么東西好收拾的,就去兩三天而已,帶兩三件衣服就行了。”
這時鄭琴過來了,她是一個個子小小的,剪著短頭發,臉帶點黑,瘦瘦的女孩子,只聽她問:“秀芳,要帶厚衣服嗎?”
“要,那里早晚很冷的,帶一兩件吧。”
鄭琴又問:“沈心,你都收拾好衣服了?”
“嗯,隨便帶了幾件?!?
這時,只見東尼走了進來,他一進來便說:“沈心,原來你在這里,難怪敲門沒人應?!?
我見到他心情很好,心下想他昨晚送我瑞士軍刀,便說:“你找我嗎?”
東見心情也很好,他看著我說:“今天中秋節,給你送柚子跟月餅。曉麗跟曾鈺他們四個人出去玩了?!?
明月聽了笑說:“那我們有沒有呀?”
“每個房間都有一盒月餅跟兩個柚子?!闭f著他把手上的其中一袋月餅跟柚子遞給明月。然后又把其中一袋遞給我。
我見了接了過來說:“謝謝,我先拿回去吧。”說著便走了。
東尼見了忙跟上來說:“沈心,有給家人打電話嗎?”
我聽了忙說:“是喔,忘了,我去拿錢打電話去?!?
然后我回到宿舍了,我把月餅放下,東尼還沒走的意思,我便看著他說:“還有事嗎?”
東尼也看著我良久才說:“沈心,我要你永遠都記住我無論我在不在你身邊,可以嗎?”
我思索良久說:“我會的,你對我這么好,又送我字貼,鼓勵我練字,昨天又送我瑞士軍刀?!闭f完,便想:東尼,你什么意思?無論你在不在我身邊?意思是你在嘉佳身邊,又糾纏著我不放。你要腳踏兩條船嗎?
東尼聽了很高興正想又說話時,這時周景過來了,他說:“東尼,你在這,我到處找你,他們都不會開紅酒,等你開呢。快下去?!?
東尼只得說:“你下去玩嗎?一起下去吧。”
“不了,我還要打電話回家呢?!?
于是他們便下去了,我拿了錢在校門口打了電話回家。家里的情況很好,爸媽的身體都很好,哥哥姐姐也都很好。說了幾句祝福問候的話我便掛了電話?;氐剿奚崤@弄那很快就到四點了,這時何鑫跟王衛兵上來了。
何鑫說:“走吧,沈心,東西都帶齊。”
我背上背包說:“走吧,都帶齊了?!?
我們又去邀上秀芳跟鄭琴便走了。
我們上了火車,去黃山的人不是很多,人家都嫌半夜三更呢,能避則避。來到黃山北,是凌晨一點,然后又坐了半小時的車來到黃山北門。這時快兩點了。問人說附近沒什么旅店有的也住滿人了,但晚上可以爬山,爬上去正好看日出。
我便說:“這么晚了,附近也沒有旅店,不如就爬上去吧。省得在這里瞎等。”
何鑫他們點點頭,于是我們便晚上爬山。我帶頭爬著山。黃山的登山路都是石梯,很好爬。我們一路上走著,一路上欣賞著天上的星光。這里的星星非常璀璨。天空就如水洗過一般。一顆一顆的星星嵌在碧空,非常耀眼奪目。
我終于感受到了李白那首詩“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边@首詩所描敘的是怎樣一種意境,其中的“手可摘星辰”在這里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爬山是堅辛的一種運動,不過那時我的體力很好,同學們在我的帶動下都很配合,我們爬了四個小時,終于爬到光明頂了,一上來就有一縷微黃的光線射過來照在我們身上。是日出快到了,我們驚嘆著,這時太陽還沒出來了,這四個小時果然沒白爬。我們很高興地拿出相機來照相。站在山頂我們往下看,厚厚的云海翻滾著,就象在看到一片白色的海洋那樣一望無際。山下幾乎看不到東西。很快金黃的太陽終于出來了,它披著一身彩霞,尤如一只金色的金絲猴一躍而出,光彩照射著大地,剎那間,白色的云海蓋著一層金紗,隨著風浪翻滾著。異常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