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嬰狀怪物和無名黑霧
- 山河詭事錄
- 九思仙人
- 2503字
- 2023-03-03 20:14:28
我不是沒有見過死人,
當年那起血獒襲殺的現場可比現在這間臥室內的場景血腥萬分,但縱然如此,我卻覺得眼前看到的這一幕卻比之那些兇殘狂暴的血獒更讓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怖駭異。
可能是因為自幼體內就有神意本命相依的緣故,我的情緒中很少會出現恐懼這兩個字,尤其當神意被我喚醒催發之后,我更是感到無所畏懼,這種感覺就像一個醉酒撒瘋的醉漢一般,只覺老子天下第一,滿腔只是怒火中燒,哪里會有絲毫的懼怕一說。
但此時站在這間臥室的門前,看著那張已經完全被鮮血所浸透的大床,床上呈大字型躺著的李父此時仰面朝天、怒目圓睜,凝固著憤恨又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神情的臉讓我第一次從心底泛起了一絲寒意,一股股莫名的恐懼讓我感到極為的不安。
我萬萬沒想到十數分鐘前還活生生的一個人,現在就已經死了,而且死狀還是如此的慘烈血腥。
躺在床上的李父好像是被什么兇猛的野獸啃噬而死,全身上下除了頭部以外沒有一塊好肉,尤其胸腹之間更是一片血肉模糊,房間到處都是散落的碎肉臟器和斑斑血跡。
該怎么向李大少交代呢?雖然李父的慘死非我所為,但我追出別墅之前還信誓旦旦的向他承諾不會傷了他父親,但現在一具破爛不堪的尸體橫陳眼前,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他這個消息。
我這正想著,身后突然傳來了“哇”的一聲嘔吐,回頭一看,小胡子不知什么時候跟了進來,臥室里慘不忍睹的景象讓他正扶著沙發狂吐不止。
小胡子這被嚇得腿軟的神態讓我腦中猛然一醒,我突然感覺眼前這事怎么透著一股子詭異,按李大少的說法,李父天天晚上都爬起來吃生肉,為什么偏偏今天就發狂了呢?還開著車一路跑到這個酒店來,而且又在我們跟上來后他就毫無理由的慘死房中,這事怎么想都感覺是個套。
想到這里我心頭一凜拉起正吐得不能自已的小胡子就想往門外跑,但又擔心這一出門萬一再碰上啥人,那屋里這一幕就算給我十張嘴也說不清了,而當下唯一能自證清白的就是先行報警,一切只能等警察來了再說。
小胡子依舊在一旁“嘔、嘔”地吐著,晚飯吃的那點東西早就已經吐干凈了,現在正從嘴里往外冒黃膽水。
我見他已經吐得開始翻白眼了,但也無暇照顧,連忙掏出手機就要報警,可還沒等我開始撥號,鼻間突然飄過一陣腥風。
我暗道一聲不好,還沒來得及觀察四周的情形,余光就瞥見一道白影飛速地從左側朝我撲來。
我不知這道白影是個什么玩意兒,不敢硬碰硬,本能的往后一仰,想要避開撲過來的白影,好在我身手還算靈便,這一閃就讓那道白影撲了個空,但是手里的電話卻被它給拍飛了。
此時的我哪里還顧得上電話,雖然這破玩意值得上我三個多月的生活費,但今晚在李大少家的別墅里我體內的神意已經自主催發過一次了,我沒辦法二次催發神意,自然就不敢留下來和這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白影硬剛。何況現在身邊還有一個都快吐得斷氣的小胡子,就算我不要命的想要和白影拼個死活,但也犯不著讓小胡子涉險,于是我在避開白影的撲擊之后,第一時間拉起小胡子就往房門處沖去。
可奔到房門近前我才發現剛才虛掩的房門此時已經被鎖上了,任憑我無論如何也打不開,我明明記得進門之時只是將門輕輕合上,并未上鎖,難道是小胡子進來關上的?
看了一眼身旁虛弱的小胡子,我知道此時糾結這個已經沒了意義,又使勁拉了下門把手,還是打不開。我心頭煩躁,正準備抬腳踹門,卻突然感覺背后一陣陰風襲到,連忙一個蹲身躲避。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房門上傳來了“咚”的一聲悶響,似乎有什么東西撞了上去,我立即拉著小胡子向后一滾,然后起身背靠墻根站立。
此時我才看清房門前的地上正趴著一團白乎乎的影子,但因為房間內燈光昏暗,我一時沒能看清這白乎乎的是個什么東西,但想必剛才襲擊我的應該就是這玩意了。
“這……這……是什么東西?”旁邊的小胡子剛才被李父的死狀嚇得不輕,吐了半天后整個人也虛弱得緊,現在又見我如臨大敵的對著這么一個白乎乎的影子,不由得開口問道。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伸手示意他不要亂動,但地上那白乎乎的影子這時卻突然動了,只見它晃晃悠悠的就朝我和小胡子爬過來。
等白影離得稍微近了一些我定睛一看,差點沒有驚呼出來,地上那團正慢吞吞蠕動的白影居然是一個渾身赤裸的嬰兒。
房內的臥室現在還躺著一具死狀極慘的尸體,房間外又莫名的而出現了一個嬰兒,如此詭異的結合讓我對自己當下的處境有些迷惑了,這是什么套路?
而地上的嬰兒還在晃晃悠悠的朝我爬來,嬰兒每爬一步都我都能聽到一聲輕微的“滋滋”之聲,我心知有異連忙瞪大這眼睛仔細打量,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差點頓覺背后一股涼氣直沖頭頂。
地上這哪里是什么嬰兒,分明就是一個形似嬰童的無名怪物。
只見這嬰狀怪物四肢著地,手腳間生著形似禽類的利爪,指甲如鉤、鋒銳如刀,渾身上下更是長滿了寸許白毛,一個圓圓的大腦袋上無鼻無耳,雙眼黑洞洞的也沒有眼球一張張得老大的嘴里滿是宛如鋸齒的尖牙,尖牙之間還一種仿佛瀝青般粘稠的黑涎流出。
嬰狀怪物爬行之間,這些黑涎便不斷滴落在房間的地毯之上,地毯立即冒出一股白煙,然后就被腐蝕出一個個煙頭般的小洞,剛才我所聽到的“滋滋”聲便是由此發出。
我不知道這怪物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但看這模樣顯然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說不定屋里那死狀慘烈的李父便是出自這玩意的手筆。
想到已經死絕的李父,我下意識的又回頭往臥室看去,但這一回頭卻讓我更感大駭,原本就靠在我身旁的小胡子,此時竟然被一道黑霧給卷到了半空中去。
這黑霧無聲無息、憑空而起,一看到小胡子已被卷入其中,我登時就想起了那天晚上見過的降頭師,那降頭師也慣于用陰氣幻化的黑煙做掩護,難不成眼前這般局面就是那個降頭師布下的?
可就算是那降頭師設下的圈套又如何,此時房中,我前有嬰狀怪物在旁虎視眈眈、后有無名黑霧卷著小胡子盤旋半空,一時我進退維谷、手足無措,心頭登時就是煩亂漸生。
但我也知道此時不能亂了心神,于是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壓住心頭的煩亂,然后抱拳朝著屋內沉聲說道:“小子無知,誤闖了高人寶地,還請高人大量海涵,放我兄弟二人一馬。”
我心想此間之事無論是不是那降頭師的手筆,但眼前這頭嬰狀怪物和卷著小胡子的黑霧終歸不像是無主之物,只期望能與這背后之人搭上話,看這事是不是還有商量的余地。
可是我這話音方落,更為恐怖的一幕也隨即,只見臥室內那躺在床上已經死透的李父正慢騰騰的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