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一次感覺到不同
- 山河詭事錄
- 九思仙人
- 2558字
- 2023-02-22 20:55:41
可是李大少盤坐得太久,腿部氣血不暢,起身之后非但沒能向我揮出拳頭,反而因為雙腿無力摔了個狗爬,身旁之人見狀連忙扶起。
旁邊幾個男女還在對我剛才罵李大少時的囂張行為感到不忿,但卻沒人敢湊到我的跟前來,他們倒不是怕我,而是怕我眼前這個女生,因為這女生現在的模樣實在是跟島國恐怖片中的那些女鬼形象太一致了,要是再換上一身JK制服,那幾乎就是真實再現了。
我懶得搭理這群傻鳥,蹲下身來湊到了那中招女生的面前。
說來也慚愧,雖然一起同窗快四年了,但由于我刻意的離群索居,全班這四十來號人,我有一半以上都叫不出名來,眼前這位就是其中之一。
這姑娘長得倒是挺漂亮的,不過因為此時被筆仙附身的緣故,面容顯得有些怪異恐怖,要不是我仗著自己有神意護體,恐怕還真是不敢與她對視。
我的靠近讓這個女生似乎感到有些不適,她滿是怨毒的雙眼流露出一絲慌亂,雖然這個細微的神色一閃而逝,但卻讓我心頭大定。
我知道這是附身于她的臟東西感受到了我體內的那道神意,畢竟臟東西遇上這玩意那就跟耗子碰上貓一樣,是有血脈壓制的。
既然已經察覺出了這附體筆仙對我體內神意充滿懼意,那我肯定是得理不饒鬼了,當即吐氣開聲、沖著眼前的女孩就是一聲猛喝。
“滾!”
我這突然的一嗓子把周圍這群人都嚇了一跳,幾人傻傻的看著我,不知我在發什么瘋?
而那被筆仙附體的女生則在我一聲猛喝之后,渾身一震,然后只見她灰白的眼珠子一轉,雙手撐地、身體前傾、沖著我發出一聲嘶啞的怒吼,好像頗有幾分不服的意思。
這記不似人聲的嘶吼又把旁邊幾人嚇得立即縮成了一團,有兩個更是站起身來就想往教室外面跑。
不過我見狀卻是心頭大定,看來自己終于還是蒙對了,這玩意色厲內荏,欺負幾個不經事的學生倒還勉強,但是想要和身藏神意的我放對卻還真差了點意思,當下也不猶豫,抬手就給了眼前這張齜牙咧嘴的鬼臉一記耳光。
我這毫無征兆的抬手就打,一下就把那兩個準備往外跑的人給嚇得止住了身形。
被附體的女生挨了我一耳光之后,神情一滯,臉上鐵青稍退、眼中灰白漸消,那些遍布滿臉、宛如蚯蚓一般的青色血管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消失。
我趁熱打鐵,反手又是一巴掌,這一記抽得更重,響亮的耳光在教室里顯得格外清脆。
“哇……”
兩記耳光之后那女生一下就哭了出來,捂著臉看著我不敢說話,我見她此時神色已經恢復正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全是淚水,便知道那臟東西已經走了。
我看著自己的右手不禁有些得意,沒想到都不需要催發神意,居然只是這么輕松的兩記耳光就解決了這什么狗屁的筆仙上身。
這時,人群中正對著我的那個女生最先反應過來,連忙過來抱住捂著臉的女孩安慰,但自己卻閃爍著眼睛不斷的沖我打量。
我們班女生雖然不少,但我能叫得出名字的卻不多,眼前這個女生算是一個,這倒不是因為我與她相熟,而是因為她很漂亮。
雖然我這樣的說法顯得有些猥瑣,但沒辦法,漂亮的人本來就容易獲得更多的關注,男女皆是如此,何況這個女生的容貌身形那就是放在整個學校都算是最出挑的一撥,再加上她平日里衣品不俗、氣質灑脫,一看就是家境不凡的模樣,如此佳人出入教室,就算我再怎么懶得與人打交道,也挨不住會欣賞幾眼靚麗的風景嘛!
而且她還有個很特別的名字,叫胡小小。
見胡小小打量我的眼神中還殘留著一絲對于方才那驚恐一幕的懼意,我便給了她一個善意的微笑,然后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轉頭看見李大少正坐在地上看著我發呆,突然心頭一動,假裝臉色一變,指著他說道:“你……你的眼睛……”
話還沒說完,李大少已經驚恐的往自己臉上摸去,畢竟剛才那個女生的模樣實在恐怖,他們也感覺到今天肯定是玩出格了,擔心自己也惹上什么臟東西,所以對我的話顯得尤為緊張。
可是這種事只靠自己摸能摸出個什么名堂,李大少在突然的慌張之下居然一時還沒想明白這個道理,摸了半天啥也沒發現,還焦急的向旁邊人問道:“我眼睛怎么了?”
我看著好笑,但卻故意板著個臉,不等別人開口回答,猛然彎腰抬手就給了他一耳光。
“好了,沒事了!”我打完之后丟下這句話出門而去。
這一巴掌打得極為干脆,也把李大少給打懵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傻傻的望著我。
平日里早就看這小子一副拽天拽地的德性不爽了,剛好就借這個機會收拾他一下,我暗自憋笑的出了教室,只留下一干人還傻坐在里面發呆。
走出教室后,我看著外面那燦爛的陽光是只覺心情愉悅,我已經好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我又不禁回頭看了眼教室里那幾個正在安慰那剛才逃脫筆仙附體的女生,一時間心里不禁泛起一陣自得之意。
雖然從小我就知道自己身懷神意、與普通人并不一樣,可在我此前的二十多年中,可能是因為我和老道人偏居一隅,日子過得平平無奇,也沒見識過什么世事波瀾,所以從來就沒有覺得這道與我本命相依的神意讓我有何特別之處,反倒是因為這玩意平白的給我增添不少困惑和煩躁。
以前村里誰家要是遇上個撞邪鬧兇的事情,無非就是請個先生來瞧瞧,可自從爺爺在老道人的口中獲知了我天生就有神意附體、諸邪辟易的本事后,每次這種事就是把我拉到別人家里轉一圈,也不管我是樂不樂意。
而且要是誰家辦白事,那最倒霉的肯定就是我,因為別的孩童都能撒歡的去撿拾沒有炸響的鞭炮,偏偏我就得在家里被鎖上個七八天,眼巴巴的看著他們捂著滿兜的鞭炮沖我炫耀。
每年的中元節和每個月的初一十五我鐵定是被老道人給鎖屋里的,就連大年初一給祖宗上墳爺爺都不讓我去,只是在家里點上香燭讓我磕個頭就算了,說是怕我驚擾了先人。
尤其五歲那年的陰司窺魂、九歲那年的心蠱邪術,這兩次那生不如死的遭遇直到現在都讓我心有余悸。
所以說,自從這道神意依附在我體內以來,從我母親差點難產而死,再到當年我憑著它從那群血腥的巨獒襲殺中僥幸逃生,這道神意從來就沒有給我帶來過一絲愉快的回憶。
尤其是我每每想起當時懷抱重傷的孟磊而無助痛哭的畫面時,我甚至都對自己所謂的身懷異術起了一絲厭惡,本命相依有什么用?諸邪辟易又如何?生死之際卻連自己的朋友的保護不了,這樣的本事要來又有何用?
可今天卻不同,我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那種憑借自己的能力給予了他人幫助的成就感充斥著我的胸膛,讓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暢。
特別是想起當我直直的盯著那被筆仙附體、五官已經開始異變的女生,旁邊那幾名同學卻只能驚恐、無助的看著我時,那種裝逼成功的感覺讓我獲得了極大的滿足,更對他們現在在我背后對著我竊竊私語的行為感到身為滿意,便強忍著笑意裝出一副高人模樣往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