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接受調查
- 山河詭事錄
- 九思仙人
- 2490字
- 2023-02-18 23:09:57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里的世界一片血紅,我發瘋似的將雙手所能觸碰到的一切都撕成了碎片,然后就在一頓殘肢斷臂、碎肉鮮血中仰天狂笑。
笑聲中我只感意猶未盡,那種殺戮的快感讓我如饑似渴,可就在我還要繼續瘋狂的撕裂眼前的一切時,我卻突然看見了老道人。
站在遠處的老道人還是當年那般一襲道袍、負手而立,只是眼中卻沒有了熟悉的溫暖慈愛,反而是充滿了悲憫和痛苦。
見我看向他,老道人一聲長嘆后搖了搖頭,我便莫名的呆立當場,腦中好像想起了什么但又總是一閃而逝、捉摸不住,隨即我便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隨著耳旁一聲驚雷炸響,我登時雙眼一黑、人事不知……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緩緩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病床上,左手還打著點滴,窗外陽光燦爛、天氣晴朗。
這是一間單人病房,病房內窗明幾亮、陳設講究,沙發、茶幾、盆景綠植配置齊全,潔白的被褥也沒有消毒水那刺鼻的味道,反而透出一股陽光的清新。
而且此時的沙發上正端坐著一名神色嚴肅的軍裝男子,他見我醒來后,起身走到了我的床邊看了我一眼,然后沉聲問道:“能說話么?”
我看了看此人肩上那閃著銀光的士官軍銜,雖然不認識他,但也只以為是給我陪床的戰友,便虛弱的向他點了點頭。
老兵見我點頭后,又上下打量了下躺在病床上的我,最后又檢查了一下懸掛的吊瓶才對我說道:“別亂動。”說完他就快步出門而去。
看著這名老兵離去的背影,直覺告訴我他應該不是我的陪床,因為他的眼中并沒有關切的神色,反倒是露出一絲警戒,而且從他剛才在沙發上的坐姿來看,他應該是在監護我。
我環視了一下這間明顯規格不低的病房,我是一名現役軍人,受傷自然是送往軍區醫院,但我也曾到軍區醫院探視過生病受傷的戰友,普通士兵可享受不了單人病房的待遇。
這一切頓時讓我感到有些疑惑,高規格的單人病房、專人監護,難不成這是部隊對我血戰巨獒、艱難求生的特別照顧?
想到這里我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場人獒搏殺的慘烈場面,我的全身上下也立刻感到了一種難以名狀的劇烈疼痛。
我不知道自己這是昏睡了幾天,但腦中那清晰的血腥畫面卻讓我感覺這一切仿佛就發生在剛才。
余老兵慘死當場,孟磊生死不明,還有車隊其他人也不知道傷亡幾何?那些體型大得出奇的巨獒都是哪里來的?為何要借著濃霧襲擊車隊?
“哐!”
門口傳來的一聲輕響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抬眼望去,只見剛才那名離去的老兵正開門而入,但他在開門之后只是肅身站到了一側,門外又有一個年輕的護士領著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兩名軍官走了進來,后面還跟著一個四十多歲,身著便裝、容貌陰沉的中年男子。
五人進了病房也不言語,等到那名開門的老兵又出去將門給關上后,兩名醫護人員才走上前來給我檢查身體,其他三人則站在床尾靜靜的而看著我。
在醫生掀開我被子后,我才發現我的整個身子幾乎就被繃帶給纏滿了,整個就像一只木乃伊一樣,醫生用手在我的身體各處輕輕按了幾下,又向我問了幾個“疼不疼”、“癢不癢”、“有什么感覺”之類的問題,得到我的回答后他便向身后的床尾站著的三人點了點頭,隨即便帶著給我換好吊瓶的護士走了出去。
等到醫生和護士出門后,中年男子走到我的床邊左側,那名中尉軍銜的軍官端過兩張椅子讓中年男子和另外一名上校軍官坐下,自己則坐在了病床的右側,并掏出了一個筆記本放在腿上。
看著三人的架勢,我知道他們應該是要詢問關于車隊遇襲的事情,雖然我不知道在遭到那些巨獒的血腥襲殺之后,車隊還有多少幸存者,但我相信只要是能活下來的人都必然要接受這樣的襲問,因為這可是一場針對軍隊的襲擊。
我不知道這樣的襲擊是意外偶發還是精心謀劃,但我卻知道無論什么事只要涉及到了軍隊,那這個事情的性子就完全變了,何況這起襲擊還直接導致了現役軍人的傷亡,如果真是有人處心積慮所陰謀實施的,那這無疑就是對整個國家發起挑釁。
想到這里我瞬間就明白了為什么我一個普通上等兵會在單人病房接受治療,而且昏睡期間還有專人負責監護,,因為在一切都還沒有查清之前,車隊遇襲后所有活下來的人既是幸存者,也是潛在的知情人、甚至是嫌疑人!
三人坐定后先是相互的看了一眼,然后中年男子率先開口:“我姓葛,你可以叫我葛主任,我受上級委派,負責調查十天前三零七團軍需運輸車隊的遇襲事件,現在有幾個問題需要向你詢問。”
“十天前?”聽到這位葛主任的話,我有些詫異的望向了他。
葛主任點點頭,說道:“對,你已經昏迷了整整十天。”
得到他這肯定的回答,我咂舌不已,腦海中那般清晰的場景讓我以為自己頂多也就昏迷了一兩天而已,沒想到卻是足足十天,我怎么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那我戰友呢?他叫孟磊,就是那個帶紅色學員肩章的。”
我借機向葛主任打聽起了孟磊的情況,我記得孟磊當時雖是重傷垂危,但并未斷了氣息,心里暗暗祈禱葛主任能給我一個讓人心安的答案。
不過對于我的詢問,葛主任并未出聲,陰沉的臉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反倒我右側床邊坐著的這名中尉嚴肅說道:“現在不是你提問的時候,請先配合葛主任回答問題。”
他的語氣很冰冷,沒有一點溫度,讓我聽得很不舒服,感覺自己像被他們當成了犯人。
雖然在部隊里公然頂撞上級乃是大忌,但此時的我畢竟還是一名躺在病床之上的重傷員,而且周身還劇痛難忍,聽見這名軍官語氣如此冰冷生硬,我當即就閉上眼睛做出一副睡覺的模樣,明顯的就是不準備搭理眼前這三人了。
“他還沒死!”
葛主任低沉的語氣讓我猛地就睜開了雙眼,死死的就瞪向了葛主任,什么叫他還沒死?
但葛主任顯然并不介意我這無禮的舉動,繼續說道:“孟磊受傷嚴重,雖然已經經過了數次搶救,但依然還沒脫離危險期。”葛主任的話讓我那原本就壓在心頭的巨石更顯沉重了。
“他在哪?我要去看他。”我掙扎著就要起身:。
葛主任伸手按住了我:“你先別急,他現在還在重癥監護室,你就算去了也見不著他,等他身體稍微康復了些,我自然會安排你去探望。”葛主任此時的語氣沒有了方才的低沉嚴肅,變得很是輕柔,就算我現在心情沉重,但聽在耳朵里依然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這讓我焦躁的情緒頓時就緩和了下來。
見我臉色放緩,葛主任繼續說道:“你現在的任務是要好好地配合我的調查工作,以便我們能對整起襲擊事件有個詳實的了解,這樣對于你和孟磊、甚至是那些死去的戰友也能有有一個最起碼的交代,你能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