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博士,聽說今天侯先生舉辦一場宴會,你為什么不去參加呢?”裝備精良完全不輸國家的設備,整個實驗室通透明亮,高科技感十足。
一個光頭的小憨憨問道。
“你一個出家人,怎么還打聽這么多沒用的。”禮翀戴著白色手套,手中拿著鑷子在培養皿中撥動。
“阿彌陀佛,我入佛門短短兩年,佛祖還未收我,說我世俗氣息太重,讓我以毒攻毒多體驗這世間百態,現在這個世道我都踏不出去這小小的基地。”門都出不去,怎么體驗這個險惡的世間。
“自己的心思別借佛祖的名義說出。”禮翀看完細胞活躍度后,將一只手上的白手套剝落,輕輕推動自己鼻梁骨上的銀絲眼鏡框架,鏡片在燈光下閃爍出耀眼的光反射。
“禮博士,我好無聊啊,你每天看這些東西不覺得無聊嗎?”世明那蹭亮反光的小鹵蛋趴在干凈的實驗臺上,手指頭無聊的撥動桌子上長勢良好的山地玫瑰,肉嘟嘟的,好可愛,一點也不像禮博士這種一絲不茍嚴厲的科研人員會養殖的盆栽。
“你看不懂才會覺得無聊。”
“博士,我初中的時候就出家了,你見那個出家人會抱著生物書在佛祖面前研讀。”所以他什么都不會,倒是貧嘴功夫挺強的。
“你出家是找關系出家的吧?”禮翀從柜子里面拿出載玻片,將試管內的片狀物用鑷子輕輕放在上面,放在光學顯微鏡下方。
“你怎么知道的?”世明驚訝的問道,他連初中文憑都沒拿到,當時可是他爸費好大勁把他弄到當地的一家寺廟出家。
“我佛不渡本科以下。”
“······”世明啞口無言,乖乖閉上自己的嘴巴。
這時,實驗室的門緩緩開啟。
一男一女前后走進來。
“博士,侯先生托你照顧這位小姐幾日。”佧奇看著面前白衣大褂的清雋男人,明明相貌溫文爾雅,內心卻由衷感到恐懼,親眼見過他的人體活試驗,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炸開,血花四濺,器官飛得到處都是,這男人也就是冷淡來一句又失敗了,繼續拿其他人實驗。
內心強大到恐怖如斯的怪物。
佧奇實在不愿意與這位生物博士有過多接觸,他給自己的印象深刻,恐怖抵觸心理排斥在腦中。
“禮教授?”跟在身后的丁樂悠扭頭驚訝叫道,這不是末世前幾周學校邀請的國家生物研究所來的王牌博士嗎?他怎么在這個奇怪的基地?
禮翀扭過頭表示疑惑。
表情還是冷漠淡泊。
“西華醫科大學,你不記得了嗎?當時差不多講了五個小時,我跟我小姐妹都被講睡著了。”丁樂悠好不容易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看到這個還稱得上見過幾面的熟人,忍不住激動講述,講完才發現自己嘴欠,怎么把睡覺的事情明目張膽的給人家說,明擺不尊重人家。
提到睡覺,禮翀的腦子里面終于搜索到一張對應的臉蛋,冷淡無表情一張精致美麗的容顏。
神不知鬼不覺來一句。
“那留下來吧。”說完便神情一怔,隨即恢復原樣。
佧奇看到對方松口同意留下,松一口氣,憂心忡忡留下一句“博士,別對她做實驗,要保證她的完好無缺。”
禮翀冷淡掃視佧奇一眼,對方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內心膽栗,一溜煙的離開了。
丁樂悠興致沖沖的湊過來,嘰嘰喳喳的跟著比自己小的小和尚聊到一塊了。
禮翀這個人不受任何干擾,心無旁騖的繼續實驗。
原來這個基地的干擾劑是禮教授研究出來的,剛開始以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生物學家,沒想到實力真么強,我們學校還是有點本事的,居然請到大腕。
年輕、實力強、性子好,世界上怎么有這么完美的男人,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男朋友。
坐在一旁的丁樂悠還是忍不住對這個優秀的男人花癡,旁邊的世明喂喂喊道,才把她的思緒扯回來。
...
在這里待的時間越長,羨魚的心神越不安寧,時間過半了,越發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當天晚上十二點左右,基地的鳴笛聲音響起,外面嘈雜的喊叫聲音一下把正在睡夢中的羨魚吵醒。
她一躍而起,飛快跑到窗前拉開窗簾,外面火光一片,天空中密密麻麻都是變異飛蟲。
基地火光沖天,依稀能聽見女人的叫喊聲,面目猙獰的蟻獸口器刺入人的肌膚,片刻便成為干枯的人皮骨頭。
人在異蟲面前顯得格外柔弱渺小。
基地的防御怎么被破壞了,來不及想那么多,自己一昧在這里躲藏,也會被不懷好意的人給找到。
現在趁機出去找到自己的哥哥和丁樂悠,基地混亂狀態,正好可以趁機逃走。
羨魚依舊拿出自己的黑卡子沖鎖眼鼓搗,上下左右搖晃,半天都沒用開啟,內心也越發焦躁。
咔滋一聲。
瞎貓碰上死耗子竟然開了,看來幸運女神還是眷顧我的。
外面的樓道處散發淡淡的火霧氣息,遠處的火在蔓延,自己要是繼續待在這里,不是燒死就是被煙熏死。
羨魚一路摸索過來,終于找到來基地之后第一個待的房間,屋內雜亂不堪,像是被人橫掃搶劫一般。
她探過身子,將身體趴在床底在床板下面摩挲,不到三秒,便聽見膠帶撕扯的聲音。
一本小巧的手賬本出現在自己手掌心。
之前換下來的衣服和自己的雙肩背包沒有被人拿走,里面沒什么重要東西,羨魚利落的將身上的裙子換成簡便的運動套裝,將帽子扣在頭上,壓低帽檐遮住自己一半的臉龐。
東西都收拾好裝到自己背包后,羨魚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入目便是赫然恐怖龐大的變異牛虻,一對大而凸出的復眼呈現詭異的色散現象,緊緊盯著羨魚。
身型過分龐大,背部呈殼狀而光亮,兩側生有兩對透明薄膜狀翅,翅長超過尾部。
它的口器上還有剩下的人肉碎塊,紅色的液體一滴滴的往地下滴漏。
好惡心……
樣子太過于丑陋,讓羨魚心提到嗓子眼處。
自己這輩子的運氣可能被自己之前耗光了,自己現在身無利器,面對根本不可能打敗的敵人,必死無疑。
牛虻沒有對羨魚展開攻擊,只是朝自己這個方向嗅一下氣息,便靈活的轉過身往另一個房間走去。
羨魚屏住呼吸,即使牛虻離自己有一段距離,她也不敢動彈半分,直到它走到樓道拐彎處,看不見它的身影,羨魚不敢多想,立馬離開此地。
...
“侯先生,基地出事了。”遠處的基地彌漫著恐怖的火光,染紅一片黑夜,最重要的是基地上方的火漩渦處黑色的變異飛行蟲獸在盤旋。
侯卿譚下車看到柳塔河下方的基地此時被蟲獸和火光包圍一片。
心瞬間一緊。
他來過了,輕而易舉的毀掉自己一手創建的基地。
一年未見,他的手段還是這么雷厲風行,直接選擇全部覆滅基地。
“立刻回到基地,傳講機聯系基地人,馬上開啟柳塔河水庫,先滅火。救援存活人員,帶到安全地帶,去實驗室庫拿到滅活劑,采取空中散播形式,要求全部滅活。”
侯卿譚坐在車中,立刻向自己旁邊的部下下達命令,自己的那雙濃眉緊蹙,基地出現叛徒,那人能力再怎么通天,這么可能悄無聲息造出這么大一場混亂,自己太疏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