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曼在充滿消毒水的房間里醒來,房間里一個人都沒有,查房的護士看到夏曼醒過來,走出病房去叫了醫生過來查看夏曼的情況,看到她已無大礙,就囑咐她好好休息。
她在病房獨自躺了三天,期間沒有一個人來看過她,第三天姨媽帶著陳華濤打開了病房門。
姨媽一打開門,不堪入耳的聲音打破了原本的平靜“你這個小賤人,給臉不要臉,你知道朱爺什么背景嗎?能嫁給朱爺是你的福氣,你這條賤命倒是不重要,你差點斷送了我們一家的未來,你個晦氣東西”
陳華濤就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諷刺的笑容刺痛了夏曼的眼睛,陳華濤看了姨媽一眼,往房間外揚了揚頭,示意她出去,姨媽收了罵聲,留下一句“夏曼,你好自為之”,狠狠瞪了夏曼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病床上的女孩滿臉蒼白,眼神空洞洞的,沒有一絲情緒,“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嗎?”陳華濤冷笑著問她,老爺子眼神中的威嚴震懾人心,“你以為你們兩這些幼稚的把戲,就能讓我心軟嗎?”
“你的命不值錢,你還攛掇我們陳家唯一一根獨苗跟你一起共赴黃泉,你負得起這個后果嗎?”老爺子不怒自威,眼神中的怒火像是要沖出眼眶。
夏曼空洞的眼神中,有了一絲波動,干裂的嘴唇顫抖著說道“陳庭,陳庭他怎么了?”
“別在這里跟我假惺惺!”老爺子看著她,眼神里有看不懂的情緒“陳庭竟然為了你割腕,沒骨氣的東西!我們陳家怎么會生出這樣的孬種!”陳華濤抖了抖他的拐杖,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自己說你能帶給他的究竟是什么?你們兩個的結合到底有什么意義?就是為了一起讓彼此變得更糟糕嗎?”
夏曼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空洞的眼神里洶涌的淚水不自覺從眼睛里涌出,像是從一口干枯的井里涌出了死水,看起來有幾分瘆人。
夏曼蜷縮著身體,右手緊緊抓住胸口的衣襟,整個人不停的顫抖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夏曼整個人不停的抖動著,干瘦的身材像是秋天干枯的樹枝在做著最后的掙扎,“我錯了,我會離開,我會離開,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他面前,都是我的錯……”夏曼的干裂的嘴唇蠕動著,滲出了血絲,淚水不停的流著,將嘴唇上的血水一點點沖掉,她不停的念叨著,不知道是說給陳老爺子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陳華濤靜默的在床前站了幾分鐘,嘆了口氣,走出了病房,姨媽剛想進來繼續罵,被老爺子攔住了“行了,別浪費時間了,走吧”陳老爺子慢慢的走著,從前偉岸的身影如今看起來也有了幾分落寞與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