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從前
- 冬日嘉賜
- 元鶴落
- 2411字
- 2022-05-06 17:20:42
說起為什么劉華玉對葉姨娘和莊姨娘態度那么差,那定是有其原因的。
故事要從許多年前開始講起。
這莊姨娘本是鄭紀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幼時就很熟絡,雙方的家長也都認識,想著這兩孩子玩的這么好,要不以后結成親家更加投緣,這婚約便也定了。
二人那書信往來是不斷的,定情信物也交換了不少,本以為在二人到了年紀之后便可談婚論嫁,這莊姨娘的母家犯了罪,不少人因此入了獄,家族地位一落千丈。
鄭府就看不上他們一家了,翻臉不認人,將婚約一撕當無事發生,要趕緊和莊府撇清關系,逼著鄭紀娶劉家的女兒,也就是劉華玉。
鄭紀對莊姨娘算是一心一意,私下里仍然往來密切,甚至商量過要私奔,都被鄭紀的母親發現了,將鄭紀困在家里頭,連書都沒讓他讀。
后來鄭紀實在拗的不行,他母親松口,開了條件,若是娶了劉華玉,能讓莊姨娘過門當小妾。鄭紀權衡許久才答應,還偷寄了書信問莊姨娘愿不愿意。
她本來是不愿意的,怎么說也得做正妻。莊姨娘的母親勸她把握這個機會,先過門了再說,二人之間若有真情,還管什么正妻小妾的。莊姨娘便也愿意了。
鄭紀和劉華玉大婚那日,鄭紀差點犯了禁忌要到莊姨娘屋里,劉華玉可委屈的不行,在那時就有些記恨起莊姨娘來。
后來鄭紀也是獨寵莊姨娘,這才有了那對雙胞胎兄弟。莊姨娘懷著孩子的時候,劉華玉主動出擊俘獲君心,分得莊姨娘的寵。
本質原因還是劉華玉的美和莊姨娘的美不是一個類型的,見色起意的鄭紀瞬間就被劉華玉迷住了。
劉華玉美的大方典雅,看著有福相。莊姨娘的下巴尖尖,臉蛋小又白,雖說漂亮,但旁人議論起來免不了帶一句狐媚。
說到這葉姨娘,她本是鄭紀養在外頭的一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外室,內院外室互不相識,鄭紀也秉持著能瞞就瞞的精神,硬是養了快半年都沒露餡,還是葉姨娘自己發現懷了孩子,想給孩子拼一個名分,不知從哪得知的鄭府地址,直接上人家府上鬧去。
那看門的被纏的煩了,去請了劉華玉來,雙方都知曉情況后,在大堂坐了快一個下午,終于等到去尋葉姨娘發現屋中空蕩的鄭紀。
劉華玉逼的他把話都攤開了講,承認了養外室一事,氣的她險些說出和離二字。劉華玉本不愿讓葉姨娘進門的,鄭紀好說歹說的才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松了口。
后來生了個女兒就是婉嫣,也讓鄭紀高興了好久。葉姨娘生了個大女兒,真以為自己在鄭府是正經主子,在劉華玉面前耀武揚威,明里暗里嘲諷她沒有孩子,被劉華玉一一嘲回去。
視線回到現在的鄭府,幾周過去,府上已經慢慢不再議論婉嫣走丟的事了,只有葉姨娘那兒仍沉寂跟個冰窟似的。又聽說莊姨娘常常主動跑到葉姨娘那兒去,還被劉華玉嘲諷了一句“給她閑的。”
冬賜快要四歲的時候,林姨娘發作了。這生了快一天一夜,險些難產,還好林姨娘意志力堅定耐的住疼,終于生下一位小公子。
鄭紀給他取名為廣琿,承了哥哥們的字輩,此琿一字也有美玉的意思。但是廣琿的身子不太好,不知是不是生產時候艱難的緣故,滿月之后就生了場大病。
鄭紀將冬賜的生辰宴和廣琿的滿月酒給放在一起了,說是雙喜臨門,還特地請了林姨娘母家的幾位過來。
結果廣琿出奇的聽話,在這場家宴上見了許多生人不哭也不鬧,像一塊悶石頭。
另一旁的冬賜頭頭是道的和姨娘們聊著天,林姨娘輕笑:冬賜真是惹人喜歡。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句話顯得冬賜將風頭搶了去,場面一度陷入僵局。
冬賜四歲之后,越發的頑皮,跟個小男孩似的看也看不住,劉華玉害怕歷史重演,命人將冬賜看的牢牢的,還從外面買了個小女孩回來隨時隨地跟著冬賜一起玩。
劉華玉給那女孩換了個名兒,喚繪春。女孩的臉蛋也擔的起這個名字,明麗又不張揚。
她與冬賜也不是一個類型的,冬賜的臉稱的上可愛,被喂的圓嘟嘟的,皮膚也還是那樣白皙,眼睛大大的,眼角有些微微下垂,睫毛濃密細長,細看能發現她有兩層睫毛,雙眼皮深邃自然,可惜眉毛淡了些,也不那么濃,像兩縷繚繞遠山的浮云。冬賜笑起來有個小梨渦,但僅限右半邊臉,左半邊臉在上半部分靠近眼尾的地方長了顆小痣,倒是平衡。
冬賜和繪春玩的不錯,倆小姑娘一開始有聊不完的話題,冬賜喜歡問繪春府外發生的事,繪春則相反。她們總是興致勃勃聊到深夜,但是后來歸于平淡。
冬賜近來越發黏廣玨廣璟,勢有不追到學堂不罷休的念頭。劉華玉朝鄭紀說了一嘴,便同意了她隨廣玨廣璟一起去學堂,并囑咐繪春一定要看好冬賜。
實則繪春也只是一個小孩,大有可能被冬賜帶著走,但再派人恐擾亂課堂秩序。
廣玨廣璟高高興興的牽著冬賜,三人形成了一個凹字,還是凹的特別嚴重的那種,后頭跟著一個繪春孤零零的。他們四個到寧府,引得同學們好一陣關注,紛紛圍在冬賜周圍問這問那。
冬賜開始與他們侃侃而談,只可惜了被問到有沒有讀過書時,她搖了搖頭。廣玨替她開脫,“你怎么回事,她就四歲,要讀什么書。”
孫先生這堂課讓他們自己臨摹字帖,冬賜百無聊賴,腳步輕輕在每個人身邊經過。
孫先生并未阻止她,還稱她在那邊繞是鍛煉他們的專注能力。繪春就安安靜靜的待在廣玨廣璟旁邊,但視線時刻緊隨著冬賜的身影。
廣玨喜歡搞小動作,將之前臨好的字掏出來,擺在桌面上,自己就能休息休息。廣璟臨的尤其認真,一點風吹草動都無法驚擾到他。
冬賜在每個人身邊經過,側頭看看他們的書案,看看他們的字。忽的看到一張字,覺得特別喜歡,那字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一勾一提與字帖上的字幾乎無差別。
抬頭看看那人長相,可嘆一個清秀。鼻梁高挺,眼窩深邃,臉龐線條流暢,比同齡的男生小上一圈。
冬賜看向他時,他也正好轉過頭朝她笑笑,看到他臉上的貓紋,冬賜覺得特別新奇,差點上手去摸。
冬賜悄悄搬了個凳子想坐在他旁邊,那人羞澀的一轉頭,故意不去看冬賜。由于分了心神,字的模樣開始扭曲,細細看去能發現他的手有些顫抖。
冬賜不滿意他不正對自己,悄悄起身,艱難搬起椅子,從后面繞過一排同學,走到那人的另外一邊,繼續坐下看著。
那人又一偏頭,冬賜這下分不清他是害羞還是嫌棄她了。但是她秉持不放棄的精神,又照著剛才的樣子回到一開始待的地方。
就這么重復了三四次,冬賜都被他搞得煩了,正巧孫先生說能休息休息,他飛快的跑走了,冬賜只能回到哥哥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