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宜一雙若鷹隼的眸子，涼涼的掃了一眼懷及：

“這可由不得她！”

長歌望著眼前雖是戰敗，卻氣勢不減的人，有些捉摸不透：莫不是他覺得輸的憋屈，想讓遠道替他扳回一局？竟然如此小肚雞腸斤斤計較，這樣的人一旦結下仇，就是無休無止的糾纏。

突然，她就好后悔，剛才直接認輸好了，她可不想身邊有這么麻煩的人。

～

依舊是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帶著長歌前往靜心閣。

懷及擔心不已，聽說去了靜心閣的人，就沒有站著走出來的。

南希不懂這些，只知道長歌去哪，他就去哪，方少宜也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愿意跟著就跟著唄。

四角飛檐，琉璃瓦明晃晃，氣派莊嚴，這便是靜心閣，遠道早已經等在那里了。

靜心閣里走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大師兄，虛竹：

“其余人不得入內，長歌，方少宜，遠道祖叫你們進去?！?

南希一聽就急了，拽著長歌的衣角死死的不松手，懷及也自然不放心她一個人進去。

長歌轉身，看著他倆：

“不用擔心，安心等我出來?！?

懷及還想再說什么，見長歌面色堅決，只好妥協，只是南希，可不這么好說話。

“南希，長歌她一會兒出來，沒事的，喏，玫瑰餅?！?

說著，從懷里掏出玫瑰餅放到南希眼前。

南希扭頭，看都不看：

“不吃。”

長歌將玫瑰餅重新放到南希手里：

“南希要乖，姐姐才會越來越喜歡你，你不是說，姐姐說什么，你都會聽的嗎？乖乖吃餅，吃完了，姐姐就出來了。”

說完，轉身而去。

南希捏著手里的餅，望著長歌離去的背影，猛然低頭，吃的狼吞虎咽，這還是十八年來，第一次這幅吃相，想他凌霄山底，餓了三天都沒這般，如今，只為了長歌那句：吃完，姐姐就出來了。

靜心閣內，遠道同第一日開學講堂時，沒什么倆樣，只不過看到長歌時，牙根都咬緊了。

“長歌，你可知罪？”

長歌脊背站的挺直：

“長歌不知?！?

放少宜冷哼一聲：

“畢方是師父養了近百年的靈鳥，傾盡心血，小心愛護，卻被你烤來吃了，如此，還不知罪？”

長歌看向放少宜：

“長歌初來扶搖萬里，不知靈鳥是遠道愛物，況且，后山并未設屏障，更沒有告示，我小地方來的，哪里認得出那是畢方鳥，只覺得和村子里后院柳奶奶家的大公雞一樣，人常說，不知者無罪，所以，長歌無罪。若說有失，難道不是遠道事先未設告示，這才讓不知情者誤會？依長歌之見，遠道日后做事還是考慮周全些好?！?

遠道噌的一下站起來，指著長歌的手都在輕微發抖：

“你…….你個野地方來的粗鄙之人，德行有虧不說，還肆意頂撞本尊，來人，鞭刑伺候?！?

“是?！?

方少宜接過小師弟遞過來的鞭子，看著長歌：

“忍著點吧，師叔！”

長歌仍舊面不改色，雙手背后，只淡淡說道：

“扶搖萬里山門之下，一個頭磕到地上，我便是梵道祖的親徒弟，是打是罵，我只認他，你……不配。”

說著，冰冷的眼神，掃了一眼方少宜。

遠道氣結，一步步走下來，從方少宜手里拿過鞭子，冷笑一聲：

“他不配，那我來，師哥教訓師妹，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