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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年芳五六,是我可以愛你嗎

  • 年芳五六
  • 浪人鲹
  • 4106字
  • 2022-05-10 11:52:54

這天晚上,兩人都睡得很安穩。第二天上午十點多,楚汝俠先醒了,很快感覺到近在咫尺的鼻息。

轉醒后不穩的心跳突兀地跳了起來。楚汝俠眨了眨眼,昏暗中看不清矢衷的臉。她用力回想,卻勾勒不出他的模樣。

很奇怪,為什么,我獨獨記不清我喜歡的人的長相?

像是為了方便遺忘,又像是,需要天天見到他。

楚汝俠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尖觸碰到矢衷的額頭,順著往下,輕輕滑過鼻梁,落在嘴唇。矢衷呼吸不穩地吸了一口氣,楚汝俠一驚,條件反射地往后滾去,用力過猛,直接滾下了床,一聲悶響,伴隨著楚汝俠吃痛的呻吟聲。

矢衷驚醒,慌忙起身下床,將她扶了起來,關切地問到:“怎么樣?有沒有摔到哪里?”

楚汝俠摸著撞到床頭柜的后腦勺,尷尬笑道:“沒事,好像是做噩夢了。”

話一出,兩人同時僵住。

楚汝俠心虛地就要往外走,矢衷一把拉住她的手,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轉身面向楚汝俠。“汝俠,昨晚你問的問題,還記得嗎?”

楚汝俠心慌意亂地看向他。“什么問題?”

“還有想做的事嗎?”

楚汝俠咽了咽口水,心猿意馬。

“我有。”矢衷繼續道。

楚汝俠的心臟幾乎失控,她想要掙脫矢衷的手,但矢衷緊緊抓著沒放。

昏暗中矢衷眼含深情道:“汝俠,未經允許,我已經喜歡你很久了。如你所見,我,多有不足。但是,這樣的我,可以愛你嗎?”

楚汝俠的心臟炸裂,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呆在原地。

“我沒有逼你的意思,也知道你當初會和我形婚的初衷。可以的話,我也想像錢錦和昊文一樣,以那樣的身份一直待在你身邊。可是……”矢衷低下頭,柔聲繼續道:“我……”

楚汝俠驚慌地甩開了矢衷的手,腦袋里一團亂麻。她什么也沒說,轉身往外走了。

矢衷站在原地,痛苦地看著她離開的方向,閉上眼睛。

怎么,怎么就,不能再忍忍呢……

不久后,程昊文來了。

“女俠派我來的!”他哈哈笑著。

矢衷笑了,低下頭沒有說話。

程昊文看著他的樣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給女俠一點時間,她可是個敢愛敢恨、俠肝義膽的女俠大人!不會臨陣脫逃的。”

矢衷看向他,笑著點點頭。

一整天,楚汝俠心不在焉地在1701和1702游魂,晚飯后坐到陽臺上,表情冷漠地抽著煙。

錢錦走了進來,看到她的樣子,笑了。他什么也沒說,走到楚汝俠身后,一屁股坐到她身后的軟墊上,從后面環住她。

楚汝俠靠到他身上,看著兩人映在落地窗上的影子。

為什么,和錢錦就可以這么長久地在一起呢?為什么,其他人就不行呢?

“他不是別人,他是矢衷。始終如一的矢衷。”錢錦突然說到。

楚汝俠一驚。“神了,你他媽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

錢錦大笑。“就你那點尿性,我早就拿捏得穩穩的了好吧,還需要去你虛弱的腸胃里受罪?”

楚汝俠白眼,用力后仰用頭頂撞了錢錦的下巴,錢錦大叫一聲。“楚賤人!”

楚汝俠正色。“就是因為他太不一樣,所以,突然慌了。”

“慌什么?”

楚汝俠深吸一口氣。“以前吧,喜歡的人總是會讓我失望,讓我的期待落空,讓我生氣,卻哄不好我。然后,我就會開始抗拒,覺得不對,然后分手,斷絕關系。大家都告訴我,沒有人能符合你的預期,也沒有人能從不讓你失望,不要試圖去改變他,要接受,要磨合,要體諒,要包容,要妥協。”

“于是,我開始降低期待,甚至不去期待,但同樣的失望感和失落感卻沒有消失。所以,我仍然會在覺得不對勁的瞬間,果斷決絕地分手,無論多難受,冷血又無情。但每走一個人,原本一個人的寂寥就會翻倍。慢慢地,我對這樣的重蹈覆轍感到疲憊,感到厭倦,再沒了嘗試的欲望。”

“我就想,啊,大概因為我是惡鬼吧!不能像人一樣,去接受,去磨合,去體諒,去包容,去妥協,去心甘情愿地落于俗套,在雞皮蒜毛的瑣事里操持茶米油鹽。那行,我就自己過唄!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空虛的時候就去做點有意思的事情,寂寞的時候就健身看書聽歌來充實自己,實在覺得難以忍受的時候就去折磨你。”

“你大爺的!”錢錦無語。

楚汝俠輕笑。“但是,和矢衷卻不是這樣的。我們的開始,和戀愛與欲望無關,我們的相處,從陌生到熟悉,都讓人覺得舒服。我沒有什么預期,但他卻遠遠超出了我所有的期待。我們甚至沒有吵架的由頭,因為他總是面面俱到,我的狂妄無語,在他那里都是可愛的優點,能笑個不停,好像我無論做什么,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治愈,一種快樂。”

“這樣不好嗎?”錢錦挑眉。

楚汝俠嘆氣。“就是太好了,讓我覺得不真實。他活像個書里走出來的紙片人,像是我臆想出來的人物。當一切都那么對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肯定有哪里不對勁。或許是他,或許是我。但不管是誰,我都不希望,我和矢衷最后,一拍兩散。所以,我慌了。”

錢錦笑了。“矢衷也沒有那么完美,應該說,他的問題才是最難對付的。只是,你楚汝俠剛好是個瘋子而已。”

楚汝俠也笑了,沒有否認。“把我脖子上的項鏈取下來。”

錢錦一臉不爽地去解項鏈,遞到她面前。“媽的,看到這個項鏈我就來氣!”

楚汝俠接過,看了看已經不再像最初那么閃亮的吊墜,輕笑一聲。“最開始留著,確實是因為有不舍,但后來,不過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能再做同樣的蠢事而已!”

“我知道!不然能讓你戴到現在?早就偷摸地扔了!”錢錦白眼。

楚汝俠哈哈大笑,準備起身。錢錦扶著她站起來。

楚汝俠穿上拖鞋走到客廳,將項鏈扔到垃圾桶里,拍拍手往玄關走去。

“去哪兒?”錢錦跟上。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嘛?”楚汝俠挑眉。

錢錦壞笑。“總要意思一下嘛!不然咱倆整天干瞪眼一句話都不說,多無聊。”

楚汝俠“切”了一聲。“走啦!”

“嗯,開車慢點兒!”

“知道了!”楚汝俠往電梯走去。

錢錦站在電梯外,沖她笑著。楚汝俠也笑了,電梯門關閉。

楚汝俠開車飛馳出去。

我討厭,討厭像別人一樣,認識,心動,靠近,了解,試探,戀愛,吵架,分手,難過,復合,再吵架,再難受,再分手,然后換一個人,周而復始地重蹈覆轍。

我害怕,怕絕對的親密關系不斷暴露出讓彼此反感的東西,怕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吵個不停,怕無法像別人一樣去接受、磨合、體諒、包容或妥協。

我不愿,不愿和你陷入生活的泥沼,落入世俗的圈套,最后兩看相厭,不歡而散。

我想,和你長久地一起走下去,可以的話,是中途誰也不會退卻的一生……

所以,我把早就丟掉的勇氣又拾起來了。

以一輩子為賭注。

冒著不歡而散的風險。

再不計后果地勇敢一次。

楚汝俠踩下油門,車速飆升。

程昊文推門走進1702,錢錦看向他。“回來啦!”

“嗯,女俠呢?”程昊文掃視一圈,矢衷跟了上來。

錢錦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漲紅了臉咳個不停。

“哎喲喂,沒事兒吧?”程昊文驚慌地去抽紙巾遞給他,坐到他身旁給他順氣。

錢錦一臉無語地看向矢衷。“你怎么在這兒?”

矢衷不好意思地笑了。“我過來找汝俠。早上好像嚇到她了,想再和她聊聊。”

錢錦無語地閉上眼睛,大吼道:“她去找你了!”

“啊?”

“啊?”

程昊文和矢衷同款吃驚。

“你趕緊給她打個電話!不然今晚跑來跑去的沒完了!”錢錦無奈地拍了一下額頭。

“哦!好!”矢衷手足無措地掏著手機離開了。

“這兩個人,真是要笑死了!”程昊文大笑起來。

“我去!”錢錦無語地搖了搖頭。

呆愣地站在矢衷家里的楚汝俠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眨了眨眼,手機響起。

她看了一眼,接起:“你人呢?”

“你到家了?”矢衷焦急地看著還在往上的電梯。

“嗯。”

“你別動,我馬上回來。”

“好。”

“我上電梯了,掛了。”

“嗯。”

楚汝俠無所適從地張望了一下,走到沙發旁坐下,開了電視,心不在焉地點了一根煙,不住地看向玄關的方向。

那幾十分鐘漫長得像是一個世紀,矢衷急急忙忙的跑步聲傳來后,楚汝俠騰地站了起來,快步走了過去。

推門進來的矢衷頭發被吹亂,臉色有些紅,大喘著氣。

楚汝俠微愣,看著小心翼翼走到面前的矢衷。矢衷就站在那里,一步都不敢再往前,臉上帶著忐忑。

矢衷拼命穩住呼吸,柔聲道:“久等了。”

楚汝俠愣住,笑了。

矢衷也笑了。

楚汝俠輕咳一聲,注視著矢衷柔情的眼睛,開口道:“對不起啊!早上就那么走了。”

矢衷搖了搖頭。“是我唐突了。”

楚汝俠眼神閃爍地抿了抿嘴,認真道:“矢衷,我希望你正式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偶爾,也可以是全部。”

矢衷愣住。

楚汝俠靠近了一步,仰頭看著矢衷。“你愿意嗎?”

矢衷看著楚汝俠真摯的眼睛,毫不猶豫地往前邁了一步,低頭吻了下去,伸手摟住楚汝俠的腰,將人拉得更近了。

楚汝俠伸手環住矢衷的脖子,閉上了眼睛。

片刻后,兩人分開,呼吸都很亂,胸口跟比賽似的撞著。矢衷眼神迷離地看著楚汝俠,溫柔地笑了,留戀地低頭又輕輕吻了她一下。楚汝俠瞇眼笑了,抱住矢衷,矢衷俯身緊緊摟住她。

兩人都忍了太久,此刻終于云開月明,誰也沒有說話,只緊緊摟著對方,嘴角上揚。

矢衷的腦子不合時宜地閃過前幾天才清晰地席卷回來的記憶,他有些不適地皺皺眉,但并沒有松開楚汝俠。

現在的他,又不確定了,自己是不是能做到。

楚汝俠卻先松開了他,一臉囂張地笑了。“我回去啦!”

矢衷愣住。“這就回去了?”

楚汝俠挑眉。“一把年紀了還鐵樹開花,太上頭了。老子明天還要上班賺錢呢!我先回去冷靜冷靜!”

矢衷“噗”地笑了。

“咱年紀都不小了,悠著點兒來,我怕承受不了。”楚汝俠咂咂嘴,摸了摸自己心臟的位置。

矢衷開懷地笑了,牽過楚汝俠的手。“我送你下去。”

“好。”

兩人牽手下樓,矢衷將楚汝俠送上車,叮囑她開車小心。楚汝俠啟動車輛,揚長而去。矢衷看著走遠的車輛,笑著往回走。

“是得冷靜冷靜!”矢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楚汝俠回到家,給矢衷發了消息,洗漱睡了。

當晚,誰也沒有做噩夢……

五年前,楚汝俠和一位女性摯友李曦銀相約出游,兩人高中相識,臭味相投,此時在不同的城市工作,難得約上一次。上午楚汝俠被拖起來陪她爬了山,下午她被楚汝俠連拖帶拽地拉去蹦了極。

夜晚,玩嗨的兩人在酒吧街小酌了幾杯,回了酒店,各躺一張床。

“你真不打算結婚?”李曦銀問到。

“嗯。”

“我是遇不到合適的,后來就懶了,可能搞笑女沒有愛情吧!”她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嗯,你是挺搞笑的!但我可是正經人。”楚汝俠冷淡道。

李曦銀“切”了一聲。“你就裝吧!也不想想我們怎么玩到一塊兒的。”

“我們關系一般吧!”

“你大爺!”

兩人都笑了。

“說真的,為什么不結婚?”

楚汝俠挑眉。“諸多原因吧!但簡單來說,結婚就像是,我不會開花,卻非要我結果。”

李曦銀笑瘋了。“什么鬼比喻,還挺貼切。那萬一哪天你會開花了呢?”

楚汝俠思量片刻。“那我就把花摘了壓糞。”

李曦銀大笑。“話放這兒了,我到時候看你舍不舍得!”

“行啊!老子不在怕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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