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謝枕閑看著路景佳的側臉,腦海中浮現出第一次遇見她的場景。
那一天他剛進考場,天邊便滾來層層烏云,天空一瞬間就變得灰蒙蒙了,按著學校安排的位置坐下,便看到一抹身影突然闖進來。
并不像每個女生安安靜靜的走進來,只見她一腳踢了一個男生的腿,嘴里嚷嚷道:“孫子,叫奶奶,我是你奶奶。”
那男生看她嘴里蹦出這么一句話頓住片刻笑了笑:“我還是你爸爸呢!”
一聽這話她兩手抓著那個男生往他的后背使勁的捶了幾下,看著那男生疼得哇哇叫這才放手。
轉身走向位置,看向被她打的男生還一站不動的站在那里朝著她不斷的發白眼,咬緊牙關小聲的罵著。
她似乎懶得再看并不理會,拿了一本書直接蓋在臉上,兩腳并攏伸出桌外就這么睡著。
那個男生看她沒有理會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小丑一樣,因為考場里同學很多,好多人指著他笑起來。
他尷尬的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無奈的走到她身旁,拿開蓋在她臉上的書,見她惺忪的睡眼朦朧連忙從口袋里掏出一支棒棒糖給她。
她揉了揉眼睛看著遞過來的棒棒糖抬頭看了一眼那男生:“小朋友,不錯挺上道的,知道惹我生氣了就給我一支棒棒糖吃。”
她站了起來笑著接過那根棒棒糖一手拍著他的肩膀,拍了好幾下看著那男生像一副便秘的樣子,坐在她身后的他也被這一幕場景逗笑了。
那男生一把打開她的手“景姐,不帶這樣玩的,你看我得肩膀都紅了,你在打我幾下我可能等下回去就得在往床上躺了,你是不是故意報復我,就因為剛剛躲在墻壁上沖出來嚇你。
“可剛剛你往我后背打了好幾下,也算扯平了吧!”
說著連忙拉下他的衣服,只見肩膀頭上紅了一大片,他指著那肩膀“你看,你看。”
周圍的同學一聲聲“哇哦”
一聲更比一聲響亮,其中還有幾人討論起了肩膀。
“哇塞,那男生圓潤的肩膀除了被打的那一片紅紅的其余地方倒是一片雪白雪白膚如凝脂一樣,。”
“別說,你看看他的臉,在看看這考場里的每一個男生,只有他的臉最白,說他是一個小白臉也不為過。”
說這句話的旁邊立馬附和道:“對啊!小白臉真的很貼切他這個人,你說都是男生女媧造人的時候是不是不公平了點,給了他這么一張臉,還給了身高給了皮膚給了顏值。”
“你這么一說,我也是這么覺得,你看看他和那個女生一進來就吸引了同學們的目光,重要的是一個男一個女都長的很好看,是不是和帥氣的人和漂亮的人走在一起也會變得好看。”
一聲聲議論在耳邊響起,謝枕閑當時只覺得那只肩膀礙眼的很,在她眼前展現有一種想揪著那男生的后頸一把扔出門外。
路景佳聽到一聲聲議論從四面八方傳來,無奈的扶額:“趕緊把你的肩膀拉起來,沒看到身邊一個個的都在看你,笑你。”
那男生聽她這么一說連忙拉起衣服,好像周圍的一切與他無關一樣,只是順手也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留下一句考試結束不要溜,我們一起回去,在同一個考場上,我緊緊盯著你,我就不信邪了,每次都能被你溜走。”
謝枕閑克制住那只手拍著她的肩膀,他也不知道自己明明第一次見她,為何好像是認識了很久很久,眼神總會不的掃向她。
大雨似乎也過來湊熱鬧,只見一開始只是黃豆大小的雨點一下子就變成利箭直瀉而下,雨越下越大,越來越急,地面上瞬間就被淋濕了,啪嗒啪嗒啪嗒的聲音越來越大,很快好多泥坑里都傾滿了水。
老師拿來試卷給第一個同學讓第一個同學考卷往后遞一個個的傳過去。
謝枕閑緊張的手足無措起來,看著試卷遞的越來越快,很快就到路景佳手里,看著她轉身遞過來的考卷他的眼神亮了一下。
注意到她并沒有抬頭看他一眼,只是把考卷往他桌子一放就立馬轉身了,他眼神暗了下來,多希望她能夠抬頭看他一眼。
很快考到最后一科,她第一個出的考場,不知道是和別人說了什么,一手拿著一個袋子,眼睛望著那班里大部分都在收拾自己東西離開的人,深吸了一口氣,兩步并三步的走向講臺上,拿起一根白色的粉筆,在那張大黑板上留下一句“路景佳到此一游。”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一道道強烈的目光從她拿起粉筆的那一刻都射向她的后背,寫完那么一句話,她就一溜煙的跑了,速度極快,快的好像后面有好幾只狗在追著她跑一樣。
謝枕閑盯著黑板上的那幾個大字,嘴角上揚,輕聲道:“路景佳。”
又拿著一本未寫的筆記本寫下路景佳三個字。
似乎覺得頁面上少了一些什么,又在下頭寫了一個日期,加了四個到此一游。
“謝枕閑、謝枕閑。”路景佳喊了兩聲叫他一點反應都沒有,直接伸起一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下意識的謝枕閑拉住眼前晃動的手緊緊握著,他能感覺到手的主人皮膚潤的像脂膏,嫩嫩的,能清晰的感受到她手中的溫熱。
路景佳掙扎了一下,見這人好像神游的狀態一樣,一點都沒有想放開她手的態度,不由的一腳想要踢到他腿上。
他反應很快立馬站了起來躲開那一腳,只是手握住她的手還不放。
撲了空的路景佳一下子又因為他突然站起來拉著她的手身體往前傾了一下,直直地撞到桌子上,不由的悶哼一聲“哎呦。”
隨著,這一聲悶哼,謝枕閑一下子反應過來,看到自己手里還握住路景佳的手,耳朵一下子紅了立馬放開她的手。
腦子里的一根神經突然蹦的一聲斷了,斷的徹徹底底,他到底在做什么,不是做夢吧!
他掐了自己的手一下“真疼,這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