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櫻收拾好行李這段時間,白滿星換下了校服,穿著任務指定的圣元中學舊校時代的校服,簡單又粗暴地畫了一個鬼妝。
舊校時代的校服是民國時期的大擺裙和中式的改良旗袍上衣。
白滿星覺得這一身上藍下黑莫名有些熟悉。
是她電視劇看多了?總覺得和抗日的時候有幾分相像。
今天的她仍是一只尋找姐姐的鬼。易櫻把口紅給了白滿星:“反正都用不著了,給你。”
怎么可能會用不著?
口紅不管什么場合都能給自己的妝容做出潤色。
看易櫻心情低落,白滿星心口也跟著難受,她沒有拒絕,用口紅給自己的嘴唇涂了一個大裂唇。配上白色的眼瞳,比昨日增了不少恐怖氣氛。
白滿星戴上白色面具,送易櫻下樓。這時車子已經在樓下了。車子上有不少被淘汰的工作人員。其中還有葉星言和他的朋友,三人在車上相逢,頗為意外。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他朋友聳聳肩,表示無奈:“我們也不知道,工作手機忽然開不了。很奇怪吧。不過,我們也要趕回英國繼續學業。這次回來就想看看母校。對吧,星言。”
葉星言沒答話,點了點頭。
白滿星覺得奇怪,可她說不出哪里奇怪。總覺得葉星言有話想說。
車子離開后,白滿星用工作手機給廣播臺17號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意外地被一個女生接了,因為聲音聽上去是溫溫和和的,難道是用了變聲器?
“86,你好,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你?”電話的另一頭故意把聲音調高了兩度,在說86的時候。
白滿星愣了一下,隨后開門見山道:“我們談一下。”
“談什么?談戀愛可以考慮。”
白滿星直白道:“合作。”
“可以談這個,先說明一下,我是16,不是17,但他是我兄弟,你昨晚有點過分。。。”話說到這里截然而至,轉而是昨晚聽到的熟悉男聲:“藝術樓,早上十點半。”隨后電話被掛了。
看了眼時間現在是十點二十分,其實距離集中已過去了二十分鐘。手機也來了后臺提醒:86,請就位。
白滿星直接無視提醒,毅然向藝術樓走去。
她也不明白為什么會如此堅決,像是想抓住過去某些東西,很久很久未曾如此。
任性。
活動怎樣無所謂了,印章怎樣也無所謂了,被忽然淘汰也無所謂了。
她心里頭只想拿回屬于她自己東西,那張校卡。
過去有太多變故,自己就像大海里的一片葉子隨著洋流漂流,一個小小的風浪,就把她打入海底。父母交通事故,白家分家,葉星言手術,白連月輟學,從南方水鄉搬到北方山城。這些記憶零零碎碎,卻又深刻,以至于高燒退去,還依稀記得其中的苦與難。
唯有校園卡里面的照片,她記不起來是誰給她拍的,不是葉星言,也不是白連月,也不是父母,這個人很重要,可她唯獨想不起來。
不知不覺,她來到了藝術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