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擇回來的時候，小滿正坐在窗前發(fā)呆。

“寫的什么東西？”

小滿趕忙用胳膊蓋住，“不許看！”

“姑娘家寫的悲悲切切的小心思？”

小滿忙把紙張收起來，“這么快就回來了，真是?！?

“破院子天天瞧著，呆久了也就那么大，有什么可逛的?！?

小滿瞬間憤怒，“破院子呆膩了那你走??！”

潤擇掐腰，“怎么著，老太爺安葬了，就急著轟我走了?！?

“哎呀，說什么呢！什么走不走的。”芙蓉進來打斷談話。

芙蓉這句話可無法平息潤擇被撩起來的怒氣，“我走！以后也去茶館里說故事賣錢去。不然不白來了么。”

“是誰求你來的么！”小滿驚叫。

“沒人求我，是我被迷了心智！我傻瓜！我走，我明天就收拾東西走，正好回京城過年！”

芙蓉在一旁背過身，強壓滿心的興奮。要走了，少爺說明天就要走了。

小滿一臉勸誡，“明天最好天不亮去江邊的大碼頭等著，等天亮了就沒有跑長途的船了。”

“好好，我走了，你好繼續(xù)在家做千金小姐。”潤擇一手點著叫囂。

“我做不做千金小姐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算哪位啊！”

“我什么都不是啊，但凡是個什么東西就不會進入連牌匾都不敢提一字的地方。”

“你走！你馬上走！這里容不下你！”小滿跑到屋外大喊，“我現(xiàn)在就去跟老婆子和賊丫鬟說，讓她們趕你出去?！?

芙蓉假意阻攔，擋在院門處，“我用豬油做的清湯陽春面一絕，小姐吃了飽再去見她們好有底氣?！?

“等等我就不想去了，就得趁這時一鼓作氣！”小滿一胳膊豁開芙蓉。

芙蓉見攔不住，便跟上，“我陪你去?！?

二人一路無言去見老舅母。

到了院門外芙蓉扭捏說：“這就是大宅門的深宅重門院啊，我不往里面走了?！?

“有什么，躲在深處不敢見光的老鬼罷了?！?

“這是小姐的家事，我不好參與。我在這里等小姐，萬一她們對小姐不敬，您嗷一嗓子我就沖進去。”

小滿很感動，握了一下芙蓉的手踏進門檻。今天要談的事情非同小可，她要和死敵商量把不知道如何進門的潤擇攆出去。

潤擇是個外人，她再怎么和老舅母有仇，潤擇都是外來的好事者?？墒恰褲檽褛s出去相當于制衡老舅母的一方力量不存在了，那她豈不成了老舅母的隨便擺弄的掌中之物。

小滿冷不丁打了個寒顫，猛然回頭，芙蓉垂手站在門檻后正在沖她微笑。

……

另一邊，潤擇氣鼓鼓在院子里踱步，天不亮的時候跳上江邊的船一走了之吧，回家就說出去浪了一圈。

什么狗屁藏著金庫的神秘落魄江南老家族，呸！就是一大坨渣子都快風干完的狗屎。沒錯，王爺養(yǎng)的狗死了，連當年吃撐了拉的屎也快消失殆盡了。

空手來空手回，毫發(fā)無損，還白賺了一路的見識。一點都不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