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她醒了
- 幽幽陸銘
- 花一開就富貴
- 2775字
- 2022-06-09 08:38:31
岑蔓心里想說:爸媽,我好想你,張口卻發(fā)現(xiàn)發(fā)不出聲音,她眼淚順著眼角落了下來,意識一時半會還操控不了自己的軀體,指尖微微動了幾下。
在岑蔓媽抬頭看到她睜開眼的那一刻,激動喜悅的沖過去落下來眼淚,岑蔓爸在旁邊抱著痛哭流涕的岑蔓媽,也默默地留著眼淚,岑蔓媽握住岑蔓的手,嗚咽道:“蔓蔓,你終于醒了,”
岑蔓爸:“我就說咱們蔓兒福大命大吧!”
岑蔓醒來后的第三天,陸銘從S市趕了過來,他們一直在追蹤王屺川的蹤跡,這人狡猾多端已經(jīng)逃去了國外,跨國案件處理起來難度尤其大。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內(nèi)心有些局促不安,他怕,他害怕岑蔓會責怪她,他害怕岑蔓會恨他。
岑蔓已經(jīng)可以慢慢進食流食了,昏迷了那么長時間,對于岑蔓來說唯一一個好消息就是,毒癮沒了,她不用再擔心自己的毒癮會犯了。
陸銘走進來的時候她正在喝著她媽媽給她做的粥,云沁在旁邊陪著她爸下棋。
在看到陸銘的時候,岑蔓呼吸都停滯了,心臟不可避免的在抽痛,兩人隔著距離看著彼此,有一條鴻溝橫亙在彼此之間,說不在意其實是假的,岑蔓至今想起那日的場景,都會心如刀絞,她并不責怪陸銘做了那個決定,只是自己心里過不去那道坎。
岑蔓媽起身:“陸銘來了啊,”
岑蔓爸點頭笑著示意,云沁見他就沒好臉色理都不理他,
陸銘放下手中的禮物:“我來看看蔓蔓,”
岑蔓媽笑著說道:“以后來別買東西過來了,每次來都帶東西過來,你伯父都胖了五六斤了,”
岑蔓搖了搖頭示意不喝粥了,岑蔓媽把粥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蔓蔓現(xiàn)在還不能說話,還要恢復一些時間才能正常講話,你有什么話說給她聽就好,”
陸銘點了點頭,
岑蔓媽:“我們先出去吧,讓他們兩單獨待會,”
岑蔓爸點了點頭,云沁也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出去,
病房內(nèi)一時剩下兩個人,陸銘走到了岑蔓的旁邊坐下,眷戀地看著她,岑蔓垂著眼眸,掩飾著心里的酸澀,眼圈在發(fā)熱,
陸銘伸出手想握住她的手,岑蔓躲開了,陸銘手一頓,收回了手,她果然在怪他。
陸銘:“蔓蔓,說出來你應該不會信我,那日做的那個決定是綜合考量的結果,無關乎誰在我心里最重要,但無論如何是我對不起你,我沒有保護好你,”
岑蔓的眼淚低落在手上,她怎么那么沒出息,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他又沒做錯什么,
看到岑蔓哭,陸銘的胸口一陣收縮,疼的他呼吸有些不順暢,他想伸手幫她擦眼淚,岑蔓偏過頭躲開了,
她從桌子上拿起了手機打了一串字遞給陸銘,
你最近不用來看我了,我暫時不太想見你。我不怪你,你也不用多想,我只是在跟自己過不去而已,這不是你的錯,至少我們現(xiàn)在都還活著不是嗎?
陸銘,我們分手吧。
陸銘心尖都在發(fā)顫,他眼眶有些濕潤,嗓音有些干澀:“蔓蔓,我答應你,這段時間不出現(xiàn)在你面前,但你說的分手,我暫時還不能答應,蔓,”
岑蔓偏過頭不看他,陸銘把手機放在了一邊,站起身溫柔地說道:“那我就先出去了,”
岑蔓依舊不回頭,聽到陸銘關上門的聲音后淚如雨下,
譚維揚在岑蔓醒后的一個星期,征得外公的同意,在保鏢的看護下,再次來醫(yī)院看望岑蔓,岑蔓已經(jīng)可以說話了,只是聲音很輕,
譚維揚坐在旁邊牽著岑蔓的手:“岑蔓姐,你終于醒了,”
岑蔓笑著:“睡得太久了,有點累,就醒來看看啦,”
譚維揚:“岑蔓姐,你還是沒變,”
岑蔓知道他在說她心態(tài)好,心態(tài)不好也沒辦法不是,
岑蔓:“你呢,你現(xiàn)在怎么樣?”比起她,岑蔓更擔心的是譚維揚的身心狀態(tài),曾經(jīng)被那樣對待,對于他來說何嘗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他們兩個人遭受的痛苦誰都不比誰少。
譚維揚故作輕松:“我沒事,我現(xiàn)在好著呢,你別擔心我,”在剛開始被救回來的時候,他每晚做夢都會夢見那張邪魅肆意的臉,他永遠都忘不了那日他走之前貼在他耳邊對他說的話,整個人都變得異常不安,害怕他會回來找他。后來在心理醫(yī)生的治療下才慢慢好起來,逐漸做夢便不再夢見他了。
岑蔓回握著他的手,認真的說道:“以后的生活一定會好的,”
譚維揚:“一定會的,岑蔓姐,明年我應該要出國了,”
岑蔓驚訝:“你大學不是還沒上完嗎?”
譚維揚:“家里人替我找了一所國外的大學繼續(xù)讀,說是讓我換個環(huán)境,我想了想也許換個環(huán)境對我會更好一點,”
岑蔓握緊了他的手:“那你出國之后就不能常常見你了,”對于譚維揚,岑蔓心里始終是愧疚的,要是那日她不送他回去,他就不會被王屺川一起抓走,也就不會有后來的事情。
譚維揚笑著說道:“明年才出國呢,更何況到時候你也可以去英國找我,我?guī)阋黄鹩?,?
岑蔓眼里閃了淚花,哽咽道:“好,那就這么說定了,”
譚維揚:“嗯!說定了!”
岑蔓醒后在醫(yī)院恢復了一個月,這一個月,陸銘如他所言并沒有出現(xiàn)在岑蔓的面前,南城的天氣漸漸轉熱,她向?qū)W校休了假打算和父母回北城繼續(xù)養(yǎng)傷。
岑蔓在考慮以后的生活,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后,她的心態(tài)已全然發(fā)生了變化。她想或許南城并不適合她,這個城市藏了她太多的難過與苦楚,大學,畢業(yè)后直到現(xiàn)在,一整個青春都在南城度過,也許她真的應該回北城了,北城才是她真正的家。她再考慮要不要把自己房子賣了,斷了自己以后還會回來的念想,也斷了他對陸銘的念想。
她讓父母先回北城,她過兩天讓云沁送她一起回,父母這才放心的離開。岑蔓當回到自己那個小房子的時候,萬分不舍涌上心頭,這是她一點一滴親手打造的家,她實在舍不得,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些重要的東西,打算帶回北城。
關于她和陸銘,岑蔓想他們之間大概是沒有緣分在一起,所以上天才會在他們之間設置層層阻礙,她在醫(yī)院想了一個月,終于想通了,也勸說自己看明白了,他們一直以來都是兩個世界的人,本就不適合在一起,分開對于他們彼此來說都會更好,愛一個人不是一定非要和他在一起,她愛陸銘,從青春到現(xiàn)在從來沒變過,她甚至也曾幻想過穿上婚紗嫁給他的那個場景,但這些都在陸銘選擇拋棄她的那一刻煙消云消了。
她知道自己不該這么想,也知道自己這么想很自私,可女人嘛不就是這樣,總是會和自己過不去,當他把她的生死置之度外的時候,她感覺那個痛楚蓋過了中槍的疼痛,當她看到陸銘哭泣的臉龐,心里產(chǎn)生一個想法,要是她就那么死了,陸銘會不會愧疚,會不會后悔。
陸銘這一個月每天下班都會到醫(yī)院病房的門口待一會兒,但始終不進去,他請求岑蔓的爸爸媽媽不要告訴岑蔓他過來,他們答應了。陸銘在岑蔓昏迷的那兩個月里,每日要靠安眠藥才能睡著,因為他不敢睡,生怕醒了她就不在了。他經(jīng)常性在夢里驚醒,反復夢到岑蔓倒在血泊里,嘴里吐血鮮血奄奄一息的樣子,夢到醫(yī)生告訴他,她已經(jīng)沒有生命體征了。
陸銘前所未有的覺得自己很失敗,該保護好的人一個也沒保護好,他又談何資格擁有。他這一生,無愧于國家,無愧于黨,無愧于他的職責,可唯獨最對不起的人是岑蔓,因為緝毒他把拉了進來,讓她遭受了那么多本不該遭受的痛苦。他的身份注定充滿了危險,岑蔓和他在一起,難保不會被報復,事件會再次重演,或許他應該放岑蔓自由,他不該那么自私以愛的名義把她綁在身邊。
如今,他已然脫不了身份的桎梏,即便是他想,現(xiàn)實已然不允許,在他尚未脫離身份桎梏之前,他要放岑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