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到底怎么回事啊，誰說的是真的啊？”
“各執一詞，誰分得清楚是真的啊。”
“面像上，我覺得著女娃子不像在說假話。”
“老板娘雖然嘴毒，但這模樣，也不像是在污蔑這女孩啊。”
“……”
不僅僅是圍觀的群眾，就連直播間的吃瓜群眾，此刻也是一頭霧水，分不清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老板娘，店里有監控，把監控拿出來不就得了。”
突然間有大爺吆喝了一嗓子，眾人如同撥云見日，眼神都亮了起來。
是呀！
這不是有監控嘛！
可老板娘接下來的話，再度將眾人拾起的信心給澆滅了。
“要是監控好著的，我能夠在這里磨磨唧唧的嘛，該壞不壞的，前幾天就壞了！”
老板娘面色氣惱，似乎要是沒壞，早就能夠揭破女孩虛偽的面紗了。
話一出，圍觀的吃瓜群眾徹底沒了折。
二人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真是難斷公道。
打量著著二人，江羨也看不出誰說的是真的。
但，正道的光，遇事豈能不管。
“這老板娘，我剛才聽著她自己說的…”
正道江羨準備開掛，啊呸，準備想辦法時，耳邊卻是飄來了一聲女孩子的聲音。
江羨抬眼看去，原來是旁邊的兩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在說悄悄話。
他們身上穿著校服，應該是是明川一中的學生。
“借過~”
江羨抬著頭，穿過了人群，來到了二人身后。
“同學，你們剛才看到了是吧？”
突兀的聲音將二人嚇了一跳。
兩個女同學嚇得作勢要走，可看到江羨的面孔，或許是江羨年輕帥氣，二人又停了下來。
“你…你有什么事嗎？”
個子高的女女生怯生生問道。
江羨和顏悅色問道，“你們剛才說這老板娘，是看到了什么是吧？”
二人神情一怔，眼神里閃過一絲恐懼，不過見江羨不像壞人，二人你看我我看你，還是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原來，他們當時剛剛從隔壁的衣服店出來，親耳聽到這老板娘說可以隨便試衣服。
也看到孔沐雪拿著衣服要試。
等她們去買了一點東西，回來時這邊已經出了這樣的事。
聽到老板娘現在說“不讓試”，二人心里也是氣不過。
不過看這老板娘這張牙舞爪的，她們也不敢出頭，怕給家里惹事。
“你們確定自己說的是真的？”
江羨再度問道。
“嗯。”
高個子的女同學毅然點了點頭，一旁的女生拉了拉她，二人著急似的跑走了。
看著二人逃走的模樣，江羨認定她們沒說謊。
又沒沾親帶故，她們沒必要為那女生說話。
而且，兩個高中生女孩，風氣還是相對好一些的。
“臥槽，終于真相大白了。”
“MD，我就說這老板娘面色不善，就知道會是這樣子。”
“老板娘真不是好東西，看著人家小姑娘，感覺挺好欺負的唄。”
“這女生看起來確實柔柔弱弱的，很多商家就是喜歡老實人。”
“沒錯，要是換個大漢，別說試一件衣服，哪怕是試十件，老板也得樂樂呵呵照顧著，欺軟怕硬的東西！”
“……”
直播間水友義憤填膺，恨不得沖上去保護那個女生。
生活里，他們見過太多這樣的事。
你越是老實，越是軟弱和善，你就越是吃虧。
曾幾何時，他們何嘗不是血氣方剛的好漢，現在遇事卻唯唯諾諾。
因為老實和善良，只會給自己帶來厄運，為了生活和家人，他們只能選擇趨利避害。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這就是現實，他們別無辦法，只能在網上發泄。
所以，看到這事落在別人頭上，他們越發地憤世嫉俗，為她們感覺不公。
因為眼前人，曾經是他們美好的自己，他們不愿意也讓她心里也留下陰影，變成他們現在這樣…
因為曾經淋過雨，所以想為他人打把傘。
“主播，這時候不英雄救美，我都看不起你！”
“是呀，小姑娘挺可憐的，幫幫人家吧。”
“別讓我看不起你，上！”
“主播要是解了小姑娘的難，我直接一架飛機。”
“我刷火箭，堅決不能夠慣著這老板娘，欺軟怕硬的潑婦！”
“……”
不用水友們開口，江羨也在思考事情該怎么解決。
問題是沒監控，哪怕鬧到警察過來，問題也難解。
這時，老板刻薄的話語又響起了起來，對著女孩指指點點道：
“讓你不試你偏要試，沒錢你裝什么闊綽家小姐啊。”
“口袋里面沒錢，就夾著尾巴做人。”
“想要養眼啊，你去網上找照片看去呀，那里不花錢，也沒人說你什么！”
仿佛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老板娘張著臭嘴嚷嚷了起來，潑辣而又粗魯，完全不講道理。
那囂張跋扈的悍婦模樣，仿佛整個商場都是她開的似的，她的話就是真理，她的話就是王道。
“你說話那么難聽干嘛，明明是你自己說可以試的，現在…現在…”
孔沐雪傷心絕望，玉手不停地抹著自己流出的眼淚，內心滿是懊悔進了這家店。
無聊之下，她就想出來逛街，沒想到居然遇到這樣無賴不講理的老板。
明明說好了可以試穿，自己穿了就翻臉不認帳，還當著這么多人污蔑自己。
現場這么多看著，就像看小丑一樣…
早知道這樣，自己還不如把腿打斷，免得自己跑出來受罪被冤枉。
手臂感受著那尚有余溫的眼淚，孔沐雪內心卻在寒冷顫抖，現實的殘酷，宛如冬天的雨雪，將她的身體涼透…
還未畢業的她未想過社會居然如此得真實，甚至比電視劇里拍的還要可怕，哪怕是食人的老虎，也不過如此…
“什么我說的！”
“沒錢你還別冤枉我是吧！”
老板娘眼睛瞪得想條大蛇，怒道：
“你問問自己，你要試穿，肯定是看好這衣服要買下的，至于在這和我較勁？”
“明明自己一個窮酸樣，偏偏要學別人扮富家小姐，讓你不試你偏要試。”
“現在拿不出錢來，倒還怪我的不是，還說是我讓你試的，你害不害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