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沐凝回到家,心不在焉地倒著水,眼圈泛紅,還有些腫,呆呆地盯著地板,根根分明的長睫毛向上翹著。就像一只受傷的小貓咪,耷拉著耳朵,樣子好委屈。可能是天太冷,剛回來的緣故,她的鼻尖染上了點粉嫩。
她著實沒想到自己還會和傅司旻見面,也未曾到自己會如此狼狽,越想越煩。水杯里的不自覺的就溢出來。
慕沐凝“啊”了一聲,緊蹙眉頭,真煩啊,果然,壞的事情總是接踵而至!
重重將水壺摔到桌子上,嘆了口氣,拿著水杯緩緩走到客廳,一整個人扎進沙發(fā)里,就像是陷入泥潭,可怕的是,她已不再掙扎,顯得更加頹廢。
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屏幕很大,像素也極為清晰。電視播放的是一個校園劇,很甜。這又使慕沐凝想起她的大學(xué)生話。那時候,她也像那個電視劇女主一樣吧,就好像擁有了一個世界的樣子。
記憶又返回那個令她難忘美好而記憶尤深的日子。
——
兩人雖然沒被教授發(fā)現(xiàn)。不過,第一天就遲到,這未免有點過分了。于是,教授請她去辦公室“喝了幾杯茶”,這事也算過去了。
慕沐凝挎著帆布包,蔫了吧唧地回到宿舍,那樣子就像女媧補天剛回來的女媧一樣。
她一下栽倒在床上,一個勁的嘆氣,感嘆她怎么剛來學(xué)校就如此倒霉,啊啊啊啊!
她從包里翻出手機,給韋依凌打了個電話,悲憤而壯烈的訴說著這令人無語凝噎的經(jīng)歷。
“真是把我離譜壞了,我不是沒見過煩人的。”我是沒見過這么煩人的!她順手抓起一旁的玩偶,捶打著它的小腦袋,似乎這樣就能解慕沐凝的心頭之恨。
韋依凌在電話那頭“噗嗤噗嗤”地憋著笑,聲音聽起來很艱難。兩人雖是一個宿舍,但卻不是一個專業(yè)的。韋依凌仍在上課,但課程對韋依凌那都是小case,畢竟韋依凌是真學(xué)霸。
“你還好意思笑,今早為什么不叫我?啊,韋依凌,我看你就是不想活了。”
“我天,我今早叫的你有多費力你知道嗎?都說了讓你晚上不要熬夜不要熬夜,第二天你起不來,你偏不信,真服了你了。告訴你,哪天腎不好了別來找我。熬夜傷腎~”韋依凌一頓操作猛如虎,罵的慕沐凝那是連東西南北都找不到了。
慕沐凝怨誰誰都惹不起,她很煩惱,很惆悵。唉:-(
剛想討回幾句話的尊嚴(yán),電話就被干脆的掛了,剩下冰冷的“嘟嘟”聲陪伴著她。
韋依凌!你完了,敢掛我電話!
其實,韋依凌也不是故意掛慕沐凝電話的,她還想多罵幾句的,舒心。可是,教授突然就走到她的身邊,目光幽幽然。
完了,這回真完了。
慕沐凝躺在床上玩了會手機,覺得無聊,把手機扔在一旁,看著空無一人的宿舍,總覺得空蕩蕩的。她站起來,將筆記本電腦塞進帆布包里,又帶上幾本專業(yè)書,打算去圖書館陶冶情操。
濱大是真有錢,圖書館建的很舒適,寬大的落地窗,每桌兩臺的歐式臺燈,無處不彰顯著高大上。
圖書館來學(xué)習(xí)的人挺多的。慕沐凝找到一個座位坐下來,對面還坐著一個看著學(xué)的很認真的男生。他沒多在意,拿出筆記本電腦,翻開課本,開始整理筆記。寫了一會,她又拿出耳機,聽起宮崎駿的音樂。
慕沐凝很認真,漸漸靜下心。陽光透過枝丫散落在桌子上,如同耀眼的珠寶散落在木桌上。館里的冷氣開的很足,慕沐凝打了個冷戰(zhàn),從帆布包里翻出一件長袖,披在身上。
真冷。
正當(dāng)她想繼續(xù)低下頭寫題時,感覺面前總有一個若隱若無的視線跟著她,她抬起頭。只見前面的男生慌張的低下頭,還掩飾性地用手推了推金框眼鏡。
慕沐凝這才仔細看看他,皮膚極白,幾近病態(tài),睫毛很長,可能是垂眼的緣故,模樣倒是能讓人看下去。但給人一種病嬌的感覺。
慕沐凝看了一眼,又戴上耳機,繼續(xù)做題。在一個學(xué)習(xí)氣氛濃厚的地方,人也很容易集中專注力。題做的很快,慕沐凝摘下耳機,伸了個懶腰,揉著長時間聚焦而腫痛的雙眼。她抬起頭,發(fā)現(xiàn)面前的男生沒有走,一直在盯著她。
慕沐凝被盯得發(fā)怵,沖他敷衍地笑笑,拿上東西就想著快離開。
萬一是什么心理變態(tài)怎么辦?!
慕沐凝越想越害怕,手上的速度就更快了。在別人看來,都快以為她家出什么事了一樣。
終于,對面的男生開了口,“慕沐凝,你好啊。”
慕沐凝下了一激靈,手頓在半空,空氣仿佛凝固。
我這是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