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卜卦是門深的學問,這就如同中醫中的望聞問切一樣兒,卜卦不僅要看面相、手相,更重要的也是要看出一個人的氣,所以,徒兒,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吧!”
老道雖然只收過芝芝一個徒弟,但也知道不能夠打擊小徒弟的積極性,他以前也是這樣的,以為學了點皮毛就天下無敵了,后來若不是師傅及時將他敲醒,恐怕他現在還不活不到現在。
現在的玄學在一些知識分子面前,那就是迷信中的迷信,什么風水,卜卦,那都是騙錢騙人的,但是天朝五千年來的歷史,既然有人將這種東西延續下來,那就是證明它所存在的作用。
老道活了這么久,有些事情倒是已經看透,但唯一有些感慨的是以前還存在的流派,在現在居然已經悄然流逝了。
“師傅,我就幫你看看,又不是啥大事兒,要是看錯了到時候你糾正就行了,再說了,這學東西也得要實踐啊,你都不讓我實踐,以后我還怎么學卦象,學命理啊!”芝芝在那里胡攪蠻纏,差點將老道從床上扯了下來。
老道被她鬧得沒辦法,只好點了點頭勉強道:“行吧,行吧,你看吧!你這娃子就是不死心。”
芝芝其實就是想要驗證一下天書所顯示的是不是真的,昨天拿下去的書,她可是連翻都沒有翻。
“那我先看看。”芝芝裝模作樣的盯著老道看了許久后,才緩緩的說道:“師傅今年八十有九,獨子,父母皆逝……父李瞬生,母顏二姑……”芝芝將天書上所寫的東西簡略的歸納說了出來。
老道剛才原本沒有在意,但是現在一看到她眼睛都不眨的說出這些東西后,腳一歪咕咚一聲就從床上滾了下來。
“這……你不是哪里聽到的吧!”老道臉上表情激動,從地上爬起后便急忙問道。
芝芝看到他激動的模樣兒,立馬知道天書上所說的事情是真的了,她現在也很激動啊,沒有想到這天書居然如此牛逼:“沒有啊,師傅你根本沒有跟人說這些吧!”
老道常年一個人生活在道觀里頭,就算有交往也只是淺交情,他肯定不會向他們提起自己的身世,以及父母的名字,除非是門中兄弟,或者是以前的老故人,這倒是有可能,但是芝芝所在的村子里面,老道記得是沒有提過的。
“難道這世界上真有天才……”老道嘀咕著坐在床上,一雙眼睛泛著精光看著芝芝,這越看老道就覺得精神越憔悴,這種霧里看花的感覺,弄得老道心里頭難得得緊,他沒有想到這徒弟咋一天一個變化,難道這世界上真有如此奇怪的命格,他以前可從來沒有遇到啊!
老道不知道,芝芝得了天書庛護,尋常人想要探得天機,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人能夠比天書還厲害,但老道顯然現在還沒有這個道行。
“師傅,徒兒可能真的是天才!”芝芝臉上滿是興奮,跳下了凳子后,便伸著小手搭在了老道的手臂上,輕輕的拍了拍。
老道聽了她的話,咧嘴一笑,倒也不再研究她的命格了,反正命格再奇怪,那也是他的徒弟了:“行,行,你這娃子本身就古怪,師傅再想也是枉然,倒不如順其自然。”
芝芝看到老道臉上滿是釋然后,便賊兮兮的靠著他,細聲細氣的說著悄悄話:“師傅,你姻緣線未斷,師娘是誰啊!”
老道一愣,臉色一驚,手指哆嗦的指著芝芝,嘴巴動了好幾下,才顫顫的問道:“你居然連這個也知道,不過你所說的姻緣線未斷是咋回事兒!”
老道瞧芝芝如此妖孽,心里不驚反而一喜,他終于覺得自己在這個山上住了這么多年,啥苦都吃過了,現在正是苦盡甘來的時候,他神算門這一代的掌門挑得真是太好了,等他入土了與下面的師傅見面了,到時候也能夠得瑟的跟他們說,自己找到一個好徒弟了。
芝芝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外頭的雞,背著小手在屋子里面走了一圈后,老道立馬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呀,真是個小滑頭……”老道無奈的摸了摸她的小光頭,便認命的去處理雞了。
在外面瘋玩的洋洋捉到一只雞后,便趕緊拿了過來向芝芝獻寶,芝芝看到他手里的鳥,使勁的夸獎了他一番后,便告訴他咱們又有雞吃了。
老道的手藝還是挺好的,戚梅雖然是家族主婦,但是手藝卻還沒有老道這么好,所以芝芝和洋洋頗為喜歡在他這里蹭雞吃,平日里他們兩個根本沒有什么好吃的,肚子里的油水也少,雖說芝芝會弄一些東西回去,但是戚梅都要拿到集市上去賣錢,留下來的也是一餐弄一點兒。
雞烤好了后,老道招呼著他們過來,三個人端了小板凳圍坐在木桌前吃了起來。
“姻緣未斷就是表面上的意思,就是師傅的心上人還沒有死,而你們的姻緣也沒有切斷,這也就能夠看得出來,對方還在為你守身。我看到你手上的姻緣線還鮮活著呢!”芝芝擦干凈了手和嘴,便向他解釋了一下剛才所說的話兒。
老道聽完她的解釋后,一下子就愣在那里,臉上也滿是沉思了,芝芝看到他陷入了自己的事情中,也沒有打擾,收拾了桌子上的東西后,便拉著洋洋回了家。
老道看著芝芝他們下了山,一個人坐在床頭上琢磨了許久,最后只能像得出一句話:那就是自家的徒弟真的是天賦異稟啊,天賦異稟!想通了的老道咕咚往自己床上一躺,夢到美妙之處時,便咯咯的笑了起來。
芝芝也不知道怎么著,怎么每次她興致高昂的回家時,總能夠看到自家外婆胡小妹在那里胡攪蠻纏,不過今兒個她不是一個人來,而是帶了幫手來了,一個頭發梳得油光粉亮的高大男人。
“二流子咋也來了。”洋洋嘟著嘴巴,小臉憤憤的邊走邊罵,二流子是油光粉亮男人的綽號,也是戚梅的大哥,他們兩個人的大舅戚光。
戚光這臉倒是長得不差,不過就是這氣質生生拉低了他的臉,走起路來活是褲檔里面塞了石頭,走兩步抖一下,站著的時候一只腿還不停的抖著,跟個黑澀會似的,頭發還用發臘固定著,也不知道他往手心里吐了多少口水,才將這頭發固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