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躺在床上看著屏幕里甜甜蜜蜜的男女主,想到了溫玉,想自己是什么時候喜歡上溫玉呢?
她思緒放空,回想這接近一年時間的相處。
剛失憶時,以為他是自己的“終結者”,所以害怕他,躲著他。但他好似不覺,一直對她那么好那么溫柔。
回老宅后,本以為不會常見到他,卻是不想跟住公寓并沒有什么區別。但是知道小說大綱存在于現實世界,是別人編寫的,她好像慢慢的可以接受和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的單獨相處了。
后來,她甚至敢去溫家玩了,甚至因為溫家的零食和網絡,讓她喜歡去那邊玩。哪怕這個過程中,她被溫玉嚇到過好幾次。
然后,隨著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她越發覺得溫玉跟小說大綱里寥寥數字,以及自己腦補的變態相差甚遠。現實生活里,他干凈陽光,軟糯可愛,還有一點顯而易見但并不影響別人干凈可愛形象的小心機。
所以,她好像放下了“終結者”這件事,慢慢開始重新去認識他。
然后,在面對顧蘇云的時候,因為“認識”的人有限,“被迫”發展了他作為戰友一起接近顧蘇云,一直到現在做什么事情都會第一時間想到跟他一起完成。
到底是什么時候喜歡上的呢?
當初一起去慶市求符,他不嫌的幫她擦洗污漬,那個時候她是感動的,以己度人,她自己是做不到的。
后來,每次想做什么事,跟他說他都會應,她是開心的。不管她說什么話,他都有回應,她是開心的。不管她看了什么風景,當回頭時,總能和他對視上,這個時候她是開心的。
不管什么時候,什么地方,不管他在做什么,每次見面時,他總是眼睛亮亮的,嘴角彎彎的。每次看見他這個樣子,她也不自覺的感覺心情變好。
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她不管做什么事都想他陪著,不管碰見什么好玩兒的都想跟他說,遇到的一些奇怪的人也想跟他吐槽。
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呢?白棠自己也不清楚,但她確認了自己確實是喜歡他,總想跟他待在一起,想讓他開心。
第二天,因為想著小姐妹們的話,又想著晚上回去可以跟溫玉說開,說不定關系就改變了。白棠一整天都喜滋滋的,她甚至在網上查了黃歷,看什么日子比較好適合訂婚結婚,然后又找了半天小朋友的名字。
越是期待下班,時間就越是過的滿,白棠覺得自己已經好不容易熬了一天了,結果才到中午。
不過,中午也是值得期待的,白棠昨晚就想好了,今天中午要去商場買一對情侶戒指。
然而,到了商場,白棠才發現她不知道溫玉的手指圍度。尷尬的她只好退而求其次買了一對手鏈。
熬啊熬,終于熬到下班,白棠回家后沒有換居家服而是特意換了一身好看的衣裳,去了溫玉家。
白棠已經半個月沒有來過了,一進屋有些被嚇到了,屋里亂七八糟的樣子簡直像是遭了賊。
當白棠看見在亂遭的屋里狂歡的栗子,一時覺得有些對不起溫玉,他那么愛干凈的一個人,因為自己送了一條狗,家就被造成這樣了。
一方面是為了減輕一些心里愧疚,一方面是小心機的為了想給人留下好印象,雖然兩人已經認識了二十多年了,他很了解她是個什么樣的人,但女孩子在“戀愛”時總有自己的小心機。
白棠一邊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抱枕,一邊吩咐小白打掃,又抱著栗子狠狠的rua了一通,然后開始整理被栗子翻亂的東西。
快八點了,白棠和小白已經把家重新恢復干凈整潔了,溫玉還沒有回家。
有些無聊的白棠,撈起栗子放在腿上一邊rua一邊給它訓話,突然白棠的手機響了,是溫玉打來的。
白棠看見來電提示,瞬間放下栗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坐好,深呼吸了兩次才接通電話,“喂?”
“棠棠......”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明顯氣息不穩,溫玉似乎又說了些什么,但是那邊的環境很嘈雜,讓白棠聽不清溫玉的說的話。
“喂?小玉?”
電話那頭沒有再傳來聲音,不多時電話被掛斷,當白棠再打過去時,卻無人接聽。白棠一連撥了好幾次,仍是無人接聽。
白棠慌張的跑回家,找白文言。
“哥,哥,出事了,小玉出事了。”
正在擺弄樂高的白文言聞聲,停下看向白棠,問:“怎么了?”
“不知道,剛剛小玉給我打電話,我接了他也沒說什么了,那邊很亂的樣子。但是我再打過去就沒人接了。”白棠著急的抓著白文言的手臂,說:“哥,小玉是不是出事了?”
白文言放下手里的東西,拿起手機一邊撥打電話一邊對白棠說:“別找急,不會有事。”
白文言一連撥打了好幾通電話,最后一邊掛斷電話一邊快步走向門口,對白棠說:“小玉出事了,我們現在去醫院看看。”
聽見溫玉出事,白棠突然眼前黑了一瞬,頭暈的有些站不穩。等她穩住身體后,聲音有些顫抖的問:“出什么事了?”
這時白文言已經快速換好了鞋,見白棠仍站在原地,又回來拉上白棠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酒精過敏,送醫院了。”
“酒精過敏?他不知道自己過敏嗎?怎么還喝酒?”白棠問。
“陪客戶。”
白棠不解的問:“什么客戶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具體情況現在還不知道。”
“嚴重嗎?”
“救護車到的時候,休克了。”
“休......”白棠一時身子不穩,險些摔倒,幸而白文言眼疾手快及時伸手扶住她。
白文言說:“救護車及時到了,應該會沒事的。”
白棠和白文言到醫院的時候,搶救室門口,一堆酒氣熏天的人沉默的坐在椅子。白棠路過他們聞到酒味的時候,心頭的火險些沒有抑制住。
白文言簡單的跟一堆人里的其中一個打了下招呼,詢問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那人是溫玉的堂兄溫煦,今天跟客戶有個飯局,因為平時溫玉基本上參加這種飯局,讓公司里的管理層頗有微詞,所以今天溫煦故意說了溫玉幾句,沒想到他竟然就答應了去。
商場飯局,酒是必然少不了的,一群人都喝就溫玉不喝有些不合群,大家就開始勸酒。一開始溫玉也拒絕說自己酒精過敏,但這群人只當他是托詞,甚至有人內心深處還想看看酒精過敏是什么反應,所以勸酒的更起勁了。
桌上的人輪流勸酒,加上溫玉的心情也不好,他從小就知道自己酒精過敏,所以他不知道酒是什么滋味,更是不知道醉酒是什么滋味。
酒,似乎是個能解愁的東西,一時沖動他喝了。
喝完沒多久就出事了,面色泛紅呼吸困難,當即就有人打了120,給送來了醫院。
聽完溫煦的話,白棠再也忍不住的怒吼道:“他都說了他酒精過敏,還特么的勸,這特么是多大的生意需要人拿命來談?啊?沒有酒你們他么的是說不了話嗎?”
白棠越說越激動,恨不能上去跟他們動手,“小玉今天要出了什么事,我特么的讓你們全部陪葬......”
白文言一邊抱著白棠往后拖,一邊還要分出手來捂著她的嘴,實在有些應付不來。
不過,白棠并沒有鬧太久,當她再也罵不出來難聽的話之后,只能無力的趴在白文言懷里哭,“哥,怎么辦啊,小玉會不會有事?”
“不會的,不會的。”白文言安慰著白棠,“一定不會有事的。”
搶救室門口,白棠抽抽噎噎的苦,白文言說著“會沒事的”的話安慰白棠,自己還是免不了要擔心。溫煦和他的客戶們坐在他們對面的椅子上,沉默。
兩邊的人心情都很沉重,只盼著醫生能夠早點出來,并告訴他們好消息。
白棠他們在搶救室門外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醫生出來了。
白棠立刻走了上去詢問,等在門口的人也立刻圍了上去。
“病人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今晚先在重癥監護室觀察一晚上,醒了明天就可以轉普通病房了。”
醫生的這一句話讓所有人沉重的心都一下子松了,那一堆和溫玉喝酒的人沒在醫院多停留很,快就都離開了。
白棠有些擔心,追著醫生多問了一下溫玉情況,等醫生走后溫煦簡單的跟白文言打了個招呼也走了。
白棠想留在醫院,即使她現在什么也做不了。
“醫生也說了,脫離生命危險了,不會有事了。”白文言勸道。
“可是醫生說的是暫時。”
“醫生那么說也是確定了沒事才說的,不然肯定不會就這么簡單的一句話的。你現在留在這也沒有用,連看都看不到,我們不如先回去幫他收拾一下住院要用的東西,等明天他轉到普通病房了再來?”
白棠看了看緊閉的搶救室大門,點了點頭,心情依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