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好了事情,隔天沈遲瑧就帶著她到警局里。
到警局后他就離開了,說是有事要辦,于是喻伽又無所事事的等了一個早上。
中午的時候沈遲瑧就回來了,給她帶來了一份飯和一個掛牌。
是她的身份掛牌。
他叮囑:“出警的時候記得把這個收好,不要外放。”
喻伽乖巧點頭,他又帶著她去了他后面的工位:“這個地方?jīng)]人坐,你就暫時坐這里。除了興旺村案件,其他案子都與你無關(guān),所以不會有其他人來找你。”
喻伽拿著飯坐下,又是乖巧點頭。
見事情都交代完了,他便回到了自己工位上。
警局里的人顯然都已經(jīng)知道了喻伽來實習的事,周魏平走到沈遲瑧工位上,看著喻伽,說:“妹子,聽說你學犯罪心理的?”
喻伽本來已經(jīng)打開了飯,見他來說話,便抬起頭。正要回答,周魏平就被沈遲瑧踢了一腳:“沒見人正要吃飯了嗎,去去去,吃飯去。”
周魏平受了這一腳,嘖了一聲,走開了。
沈遲瑧又轉(zhuǎn)回頭來看喻伽:“吃你的飯。”
“哦。”喻伽應聲,低下頭開始吃飯。
吃了幾口,她又抬起頭,問前面的人:“你不去吃飯嗎?”
沈遲瑧正在處理一個報告,聞聲回頭回答了一句:“處理完這個就去吃。”
喻伽就不再問了。
下午一點半,沈遲瑧吃過了午飯,回到廳里。
喻伽正在玩手機,他到喻伽跟前道:“收拾一下,回家。”
喻伽抬起頭不解的看著他。
他啥也沒說,徑直就往外走。
喻伽趕忙起身跟上。
兩人回了沈遲瑧家里,他拿出兩個背包,給了喻伽一個:“裝好你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充電器什么的,我們?nèi)ヅd旺村住幾天。”
“啊?”喻伽是真懵了,不知道他是要干嘛。
他唇角勾了一下:“臥底懂不懂?”
聞言,喻伽恍然大悟,拿起背包就回了自己房間:“懂了懂了。”
看來他行事還挺乖張。
收拾好東西,兩人就往興旺村趕。
沈遲瑧這次開了一輛有些破舊的車,喻伽坐上車,好奇的問:“這車也是你的?”
沈遲瑧看著前方,應了聲:“嗯,二手車。挺便宜的。”
貴不貴喻伽不關(guān)心,沈遲瑧看起來并不差錢,她關(guān)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你為什么要開這個去?你昨天開的那輛座位比這個舒服。”
“那當然,”他笑了下看向喻伽:“那個的價格是這輛的20倍。能不舒服么。”
知道喻伽要問什么,他又說道:“那輛車太顯眼,我們這次去興旺村不是明著來的,得低調(diào)一點。”
“哦哦,”喻伽懂了,便不再問。
到了興旺村村口,沈遲瑧沒有將車開進村里,而是又往前開了一點,將車停在山腳下的一個樹蔭里。
他熄火,“下車吧。”
喻伽依言下車,看了眼四周,這邊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顯然是個不會有人來的地方。
兩人下了車就往興旺村去。
下午兩點多,興旺村內(nèi)鴉雀無聲,無人在外。
喻伽跟著沈遲瑧彎彎繞繞到了一個屋前。
這一個屋子非常破舊,顯然很久沒有人住了。里面的東西也非常臟亂。
喻伽還以為今天是去上次發(fā)生了命案的家里,沒想到會被沈遲瑧帶到這里。
她奇怪的問:“你是不是對這里很熟?”
沈遲瑧沒否認:“興旺村一直是我的研究對象。”
興旺村還沒出事之前,他已經(jīng)在盯著了。
原來如此。
喻伽恍然,想了想,又問了個自己已經(jīng)疑惑很久的問題:“興旺村究竟是以什么謀生?雖然村口有很大的農(nóng)田,但也沒人勞作啊。”
沈遲瑧正從大提包里拿出兩個睡袋,聞言漫不經(jīng)心的回道:“吃人。”
喻伽一震,她呆愣了,“那,他們之前抓我是為了吃我的肉嗎?”
顯然她是想到了食人族。
沒想到21世紀了還有這樣的存在?
她打了個冷顫,想起之前趙茹他們的行為,越發(fā)覺得是為了吃人。
特別是以前看過的人肉包子人肉客棧什么……
她自己越想越后怕,沈遲瑧卻被她的話逗笑,他停下自己手中的動作,意有所指的夸她:“你真有意思。”
“謝謝,”喻伽扯了扯嘴角,絲毫不覺得這是在夸她。
沈遲瑧將一個睡袋給她:“這幾天就委屈一點,我們睡這個。”
喻伽是無所謂的,她接過,還問沈遲瑧:“你要把睡袋鋪哪?我要和你挨在一起。”
沈遲瑧看了看這和豬圈沒什么區(qū)別的屋子,他指指屋角:“那里。”
于是喻伽就將睡袋拿到屋角,又問:“接下來我們要去干嘛?”
沈遲瑧還在拿東西出來,“隨便逛逛。”
想到什么,他又接著道:“興旺村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口了。所以你很少看到有人在勞作。”
嗯?
喻伽有些意外,她走到沈遲瑧身邊幫他一起整理東西,有些疑惑:“但我第一次來時覺得還蠻多人的。”
特別是陳家出事那會兒,連門口的路都給堵住了。
沈遲瑧問她:“你第一次來是什么時候?”
沈遲瑧已經(jīng)知道了她身上的古怪,于是她就如實說道:“陳家命案的前一天。”
聞言,沈遲瑧回憶了一下:“去年11月。”
他眉皺到了一起,眼里更加疑惑,對這個事情,完全是科學無法解釋的。
放棄糾結(jié)這個,他回答喻伽的問題:“興旺村遠比你看到的要大,占地面積和縣級差不多,當然,相對的人口就顯得很少。”
和喻伽兩人收拾好東西,他在鋪好了地毯的地方坐下,曲起雙腿,手支撐在背后,人向后舒展。
他看喻伽:“興旺村甚至只有四十幾戶人家。這個地方幾乎與世隔絕,但卻并不貧困。”
這個地方遠離喧囂,按理說這樣一個在山腳下,遠離城區(qū)的村子,就算不是特困,在生活各方面也一定十分不方便,但興旺村卻并不是這樣。
所以沈遲瑧一調(diào)任到這邊,就暗自對這個村子展開了調(diào)查。
想到什么,他眼里閃過一絲冷光,轉(zhuǎn)瞬又消了去。
他寥寥幾句,但已經(jīng)足夠喻伽聽懂了,話題有些敏感,她開玩笑道:“所以這個村子是食人村?沒有旅館,但是不是有什么人肉客棧?”
她夸張的睜大眼:“那我們在這里豈不是很危險?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我們都要成為包子了。”
真是……
沈遲瑧笑了一聲,拍拍她的頭:“你這想象力不去寫小說可惜了,”他起身:“走吧,我們?nèi)ネ饷婀涔洹!?
沈遲瑧說逛,還真的就是在——瞎逛。
依舊是漫無目的的走著,村內(nèi)沒什么人在來往走動,特別寂靜,只能聽到他們兩個的腳步聲。
兩個人走著走著,走到了河邊。
喻伽看到這個河就想起第二個案件,她突然說道:“我之前在這里有聽到一些八卦。”
“嗯?”沈遲瑧轉(zhuǎn)臉看她,示意她繼續(xù)說。
喻伽站住,面向這條河,眼神沒有聚焦,她回憶著:“興旺村兩女一男的那個案件發(fā)生的前一天,我在這邊聽到村里的女人們在閑聊,她們奇怪吳家媳婦和何家媳婦為什么沒有來洗衣服。”
聞言,沈遲瑧也想了一下,那兩個女的確實是一個姓吳一個姓何。
喻伽又接著道:“那一天沈玉,”說到這,喻伽頓了一下,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沈玉,于是又換了個說法:“村里讓我住宿的一個好心女人,叫沈玉,她當晚還去問那兩個女人回來了沒有,但依舊沒有找到人。那兩個女人再次出現(xiàn)就成為了尸體。”
她看向沈遲瑧。皺起眉:“那一天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而且據(jù)沈玉說,這兩個人一直不對付。”
不對付的兩個人卻一起失蹤,而且還有個毫不相干的男的。
屬實是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