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余的光輕輕地吻著這座城,熱烈而又深沉。
在這光怪陸離的世界里,有一個人一直守著一間小鋪子,鋪子的名字為歸棲,幾乎每一個當地人都認得它,因為它很好認。鋪子的門前種著一棵蒼梧,其中的一條枝干上掛著一個殘缺的鈴鐺,風一吹,它便響了。每逢它一響,小鋪便會迎來幾位客人。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形形色色的人。
開門的人是一位身穿紅衣的青年,長得極是好看,鼻梁上架著一副玫瑰色的眼鏡,好似從民國時期走出的小少爺一般。來訪的客人大多是他的舊識,其中一位穿著翠綠的旗袍的女子挑逗似的說:“小先生,你怎得都不來看看姐姐我,可真是個負心漢,枉費姐姐我對你的一番癡心”青年笑笑,道:“姐姐說笑了,姐姐生得這番美貌,想與之結為連理的人因當人很多吧,何苦打趣弟弟我呢。而且,我還要打理這間他留下的鋪子,等他回來。”女子聽了,道:“沒趣,倒是你,越發的像他了,有時我竟還覺得我們都沒有變,還是一群心懷夢想的學生。”言罷,一閃而過的落寞還是被旁人注意到了,同旁的小胖子說:“走走,進屋里去,干在這兒算怎地一回事啊,咱幾個坐下好好吃一頓。”胖子推著幾人就向屋里走,跨過門檻,再多走幾步路,便算是進入堂廳了。入了廳,小胖子便輕車熟路地朝廚房走去,開始大展身手。邊切著配菜,邊朝堂廳的方向喊道:“你們先聊著,我給你們做幾桌好菜。”身處堂廳的幾人不約而同地都笑出了聲,其中一位八字胡地說:“當初祝兄也是這般,你我幾人在商討事情,氣氛變得沉重時,他總會做幾道小菜來安撫大家的情緒,這一點,倒是多年都不見變。”“是啊”落座在其他地方的人一同道。
幾人說說笑笑地談著以前的往事,給這古樸而又清幽的小鋪子添了幾分人氣,顯得熱鬧了些。過了一會,祝小胖子端著熱氣騰騰的火鍋就來了,在堂廳與廚房來回跑,邊跑邊抱怨著自己的朋友:“快來幫我一下,不然等會一個都沒飯吃!”堂廳幾個人道:“來了,祝兄你可得讓大家嘗嘗你的手藝,可是許久沒嘗。”說著,便加快腳步朝自己端菜的朋友走去,接過他手中的菜往餐桌趕。
不巧的是,鈴鐺在這時又響了,春雨也在這時落下,雨水打著青石板,打著這古樸的小鋪子。紅衣青年隨手拿去放在堂廳門口的紅傘,撐起傘便朝著門走去。打開門,是一個身著黑色長衫的人,他也架著和紅衣青年一般的眼鏡,卻別顯一番風味。如果說,紅衣青年戴著眼鏡像一位出世不久的小少爺,那么這位先生戴眼鏡就像一位溫潤如玉的教書先生。“好久不見,老師。”“好久不見,蒼夏”兩種不同的聲音,道出了一副春雨重逢圖。
祝胖子見人許久不來,便跑去門口叫人,邊走邊叫道:“蒼夏,在那兒做什么呢,快回來吃飯啊,真的是”“老……老師,你會來了”“嗯,回來了”“太好了,吃飯去,其他人見了您一定很開心”一群師生再次在這兒相遇,和以前沒什么不同,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