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是個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
“哈哈,那大約久到什么時候呢?”
“嘿嘿,大約啊!”
“大概久到吾還是個孩子!”
——他記得很清楚,他的身處環境比普通人還要貧困的多,貧困到吃飽喝足都成問題,懂事后便隨父母闖南到北……四處流浪。
“哈哈哈,爹爹接下來我們去那里?”
“問你阿娘咯!”
“回李家吧!”
“好啊好啊!”
爹娘的笑語總在他記憶中浮現,家中雖不富裕,但他是有過開心的。
那會他還小,根本體會不到他阿爹的感受。以為回鄉更好,還不用流浪,他不知道的是——父親回到村莊后就變了——不再是從前那位嚴父,而是墮落成癮的賭徒、酒鬼。
那段時間,他爹娘常常因此爭吵不休,他娘對他爹失望透頂,幾回晚上都有過拋棄他們父子二人離家的念頭。
但母親終歸念子,更為了他,留了下來。
阿爹的悲歡,一開始他并不理解,他心中只有恨,只知道是他阿爹突然毀了一卻。
“啊煊,你去死好了!”
“啊煊,沒人和你做朋友的,你這怪胎!”
“有其父必有其子!”
“沒錢還妄想吃百家食,真是厚顏無恥!”
“哈哈哈,我是例類!我是怪胎!”
“不!你不是!”
“我是!”
于是乎,他開始從黑暗中——逃離,拼盡所有可能的去逃,黑暗中面目可憎的眼神以及那雙手一次次把他帶向地獄:
反抗顯得多么啼笑皆非,甚至無能為力....
他終于累了——
他開始頹廢,像他阿爹一樣得過且過,時間一久性格慢慢變得孤僻,阿爹也不在管他。
那會的他常常偷別人酒喝,一喝便是大醉,常常被人逮住——羞辱、掌摑。
他說不疼,那個人下手更重。說要打到他疼為止,開心了,就再送他一斤酒喝。
阿煊用可憐的眼神,跪在地上哭著祈求,壞人盛氣凌人是他這些年逃不開的陰影,死似乎是一種解脫。父親的無能,他的軟弱,造就了這一段可笑的風景。
后來花族長老的出現,方打破他老李家僵局:
花族長因不肯透露【花族至寶】及【花語秘術】攜【藝花童子】出現李家。
是醉酒父親將【藝花童子】藏于水井,幫他躲過一劫?;ㄗ彘L老方可一心同魔臨之將余和嵐決戰。
醉酒父親能幫他,無非可憐他族被殺殆盡罷了。
再后來就是【藝花童子】及重傷的花族藏李家這段時日。他老爹終于被他老娘勸動,投靠好友,謀一個仕途,不再渾渾噩噩。
這是他最意外的,他老爹少年時竟是狀元郎,奈何身份低下被人調換了名字。不得不攜百金回鄉——他怎么都不會想通阿爹竟為百金折腰!
那個時候阿爹何等風光,終是美人壞了心,紅顏醉了大夢。
說來可笑,阿爹以百金大戶與人豪賭竟賺得千金大戶,養肥了他的心,最終被人害得身敗名裂幾乎回到起點。
你或許會問是什么女子讓他執念這般深,此女便是當今夢英皇妃玉臨燕。
那位年少時與他父親豪賭之人是邗國君,而那位害他父親家境貧寒之人便是田國君,而這位田國君亦是用百金換走他父親仕途之人。
之后阿爹又在邗國君的推薦之下結識了他阿娘,后來便生下了他。
而這次阿娘說醒阿爹,有辦法幫他從回仕途之人,便是邗國君。{田國君、邗國君,二人皆為夢英藩王,位高權重,在當年其勢力僅次于夢英儲君夢尤龍}
他同他阿爹都未曾想到,阿娘竟是田國君帳下舞姬,阿娘能同他阿爹在一起無非是年少時欣賞他的才氣。
或許父親才氣是他母親心中唯一難以撼動的希望之光。
在他眼中他開始對他阿爹另眼相看,甚至對他這個清貧的家另眼相看。但現實遠比理想更加骨感,是他以及他這一家人都單純了——
那一幕似乎歷歷在目,當他阿爹得知他阿娘是田國君帳下舞女,開始怒了:
成也田國君,敗也田國君!什么狗屁不通的仕途,真是癡人說夢!
他阿爹開始情緒泛濫,一次一次想離開她以及孩子,那個邗國君又何曾是什么好人?無非想在看他阿娘舞上一曲,領略當年風采!
最終一家三口像是走在世界最黑暗處,哭了——哭的不是自己,是這世道!
這世道也未必不好,常言道: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呵呵!這不就來了!
邗、田二藩王之亂早被夢尤龍所不容,夢尤龍成夢英王第一件事便是為除去二王做準備:
從他迎娶【大家長之女】陽華以及【桃花公主】玉臨燕開始,這種子便早以埋下———夢尤龍走了一個險招,以【懷安之地二十城】為誘引二王入甕,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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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夢英國幾乎被分成三大勢力:除去夢尤龍便是邗、田二人,夢尤龍同邗、田二人之和分別占據夢英半壁江山,而一【懷安之地】幾乎相當于邗、田其中一人一大部分之地,可見誘惑極大。
為了二人安心,夢尤龍直接當著二人暗探之面撤去他手中所有將領,不光如此,所撤之將全部遣散!夢尤龍隊伍一散,邗、田二人之斗便開始展開———二人斗,夢尤龍暗中作梗,奪漁翁之利!遣散之軍百分之八十他要召回,不過是他一句話而已。
夢尤龍當時之軍本就不如二人,若非其愛才尋到四邪將【英之殤、英之殮、風入墳、封少邪】必搬不回這局——
——四邪將:百萬尸體爬出,如過街老鼠人人厭之。
夢尤龍的四壺酒、四碗肉將他們四老收入麾下:
四人嗜殺,便許下承諾,凡夢英行惡之人便任由四人亂殺,而亂殺便從邗、田二人軍隊開始!至于邗、田二人狗頭,他另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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邗、田之亂,苦的最終還是百姓,更是異想天開的他們一家———
亂兵如匪徒般涌入,燒殺搶掠!
阿煊同他阿娘在一旁逃:
似乎一個人的逃跑速度,更快過三人。
他阿爹一次又一次想跑開——棄他們母子而去!很難想象一個廢人卻那般惜命!
或許活著才更有希望,才不會因為她們母子二人難過。
他阿爹還滿口粗話說什么,他就是他阿娘同田國君所生,亂他心神……
糾結是做不了取舍的,只會讓局勢惡化!
最終是他阿娘引走敵人,救了他們父子二人!
他阿爹本不答應的,可他的軟弱告訴他,帶孩子離開,活著才有希望。
最終他阿娘為證清白,被萬箭穿心倒在他們父子目光投向之處。父子二人躲在厚草中是半點不敢動彈。
夢英國邗、田之亂,平息第二年才完全結束!
后來阿煊自殺了,他沒什么好遺憾的,曾經當著他阿爹的面,指著他阿爹說他是個無能的父親,他更沒有這個福氣當他的好兒子。
阿娘走后,他阿爹只是喝酒不作回答,完全葬送了他生的希望。
如果他阿爹會勸勸他的話,改變他以前的觀點,多關心他這個兒子,也許結局不會是悲劇。這一生或許是平淡未必沒有希望,何嘗不會有好風景呢?
他死了,讓他阿爹好好活著,少喝點酒或許還能找到一個老伴過完最后一輩子。
父親看過他的留言,泣不成聲.....這一幕被花族長老看在眼里。
長老說有一種方法可以讓他兒子重生——
便是花語秘術,這是一個代價更是一個諾言:
因為他也快不行了,他無法保護他族仙童找到童女完成【婷卉皇】使命!
代價是以命換命:
用他阿爹的血,續【百魅曇花】百天——直至他阿爹血肉、靈魂除去枯骨與此花融為一體。曇花一現,就是他兒續命的開頭,當他與他阿爹血融為一體之時,靈魂便不在分開。
曇花百魅:一謝而調零——正所謂死者不滅,生者還魂——阿煊最終得以重生。
諾言是教導他兒代替他尋回童女。
母愛似海,父愛似山何嘗不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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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啊!父親走后,愿你能像其他孩子一樣活潑可愛,陽光年少。阿爹罪業太多,對不起你和你母親,要你一個人活下去著實狠心。阿爹何時不心狠呢?都這樣了,還要你像其他孩子一樣活潑、陽光年少!
去他的,哎!阿爹累了,想休息會兒了,接下來的路該你自己走了。
啊爹這輩子最開心的三件事情,趁這機會講與你聽:
(1)遇見你母親
(2)生下你
(3)以父親血緣換你重生。
最悔恨的便是當初以自己的軟弱、以田國君為借口,讓你阿娘被萬箭穿心,以及沒有照顧好你。
阿爹的老路千萬莫要再走了!你知道的,阿爹這般人不是一個負責的父親,更不是一個合格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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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失去母愛,常年生活在軟弱醉酒父親之下,再加外界因素干擾,重生的李孟煊性子大變。
若非楊素緣路過,他便要死第二次了。他才不會理會什么仙童、仙女呢?!
“阿煊,原來你竟經歷這么多!你的苦、你的恨絲毫不亞于我等花族!”楊素緣聽著李孟煊講著過去,同憫之心相生,“或許花族本身就是原罪吧!”
“【婷卉皇】這般厲害,卻管不了大陸之事???”
這是李孟煊疑惑性最大一點,不由問向楊素緣。
“【婷卉皇】花族之祖!傳言是這么說的——自【折羽公子】封印【天合之門】救助大陸世人后,其他恐怖勢力干涉不了大陸,【婷卉皇】同樣干涉不了!而留在大陸的花族便成了他人眼中忌憚的異族。”
“好一個【折羽公子】!這般厲害!”
“【折羽公子】若不封印【天合之門】,大陸人類會滅絕的!”
咚!
楊素緣繼續補充:
“還有,聽聞花族長老之談,那天地靈寶【九朵血火蓮】便是【折羽公子】坐化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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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人、魔、神三界】洗牌,化【天上人間-九界大陸】后,【婷卉皇】與【匯潮神君】由愛生恨。
仙童、仙女本是【匯潮神君】折去曇花枝、薄荷葉以神器【十二日月辰】衍化送與【婷卉皇】之禮。【十二日月辰:上古十八神器之一】
【天合之門】關上之時,不想【婷卉皇】隨手將曇花枝、薄荷葉一丟,卻將花族半塊仙土砸至人間,釀成大禍!【仙土生靈轉化成日界大陸花族,曇花枝、薄荷葉落入凡塵化仙童、仙女不知其蹤】
才知【匯潮神君】之禮不簡單,仙童、仙女更是他一半神力傾入!
他本想以此保護她的,不想保護不成,變成烏龍:花族與神族成了仇敵。
花族、神族矛盾解開最終由神族之長【無悔老祖】出手:
匯潮神君永世被壓【無盡崖】直至【婷卉皇】諒解方可放出?!度缟耢`從凋零至涅槃后,神界由【無悔老祖】作主》
【無盡崖】顧名思義:一個無盡深淵,不見天日之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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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這些了素緣,若這次找回童女后,你會陪在下離開這是非之地……隱居山林嗎?”
二人聊著正歡,根本不像是剛認識幾天之人,李孟煊慢慢安靜下來。
“童女?你不是恨你阿爹,不愿聽他的話,承擔諾言嗎?”
“還是說,你感激花族長救命重生之恩,愿意幫他找回童女?”
“素緣,在下只問你愿意與否?!”
他嗎?要的是她一個肯定的回答,而非其他亂七八糟言談。
“愿意…”
李孟煊聽到素緣回答樂壞,激動抱著她來回轉了幾十圈不下。
“哎呀!瞧瞧,好暈吶!”
“哈哈哈!”
二人嬉戲打鬧起來,似乎忘了過去種種痛苦!
說回灰灰、梓苓、黃毛這頭,此刻他們還在之前客棧等著奕鳴的到來,所有打探消息之事便落在了灰灰身上。
“什么?顧城有大婚?封的死死的!”
“有這事?”
“誰說不是?樓陽之主李義辭李大人昨日都在安排部署,欽點兵將。誰不知道都把矛頭指向顧城!”
“啥顧城,明明是燕族老巢!”
“哎哎哎!這幾天顧城是封了,但就在今早這城門竟然開了!只有進沒有出,你說邪門不?”
“乖乖?什么鬼?”
“顧城…顧城…難道葉哥有危險?”
灰灰聽著議論,越聽越擔心,“不行趕快和梓苓姐說下,或者帶她和黃毛入顧城?!?
……
而顧城當下局面,依然在變:
“父親…父親大人,您這是何意?您可知城門一開,放跑的可不是迪英一幫,還有楊素緣、李孟煊二賊!”
燕砼氣勢洶洶而來,更像是要質問其父,但只需燕文淳一個目光,他立馬便會慫:
畢竟天天呆一塊的人,他父親為人狠絕之處,他比誰都清楚。
“哦!那么砼兒你說,楊、李二人現在何處?”說著燕文淳向燕砼走近,拉了拉他肩上衣角:“嗯,著裝不錯,很帥。”
“在…空山!”燕文淳之反常,燕砼嚇得語無倫次,“孩兒謝過,父親大人關心。”
“那不就對了…空山爾爾,若百家來奪,不過眾失之的!”
“當下來看,砼兒還有何建議?還是說閉門不出,讓人猜忌?”
“父親英明神武,孩兒有愧?!?
“啊哈哈哈哈哈?!?
說完燕砼附和其父一同齊聲大笑。
折回葉奕鳴這處,自顧城城門打開后,他便隨迪英一幫一同離開,直至半路追尋面紗女方脫離隊伍。
“好一個木卡…葉奕鳴…葉長公子!”說著面紗女再次亮劍,斬向奕鳴,“惡鬼纏身嗎?”
“姐姐息怒!啊……”葉奕鳴見閃躲不急,邊說邊以【月痕】擋開其斬擊,“脾氣暴躁有傷身體…”
“姐姐,您到底是誰?。俊灸究āā吭谙迈r有人知的乳名,您竟也知?!”
“是誰并不重要,總之這顧城可沒什么你那小女友靈藥,還不如趁早離去,莫要卷入的好!”
說著化一陣大風般閃去,葉奕鳴剛要出手不料撲了個空,不經連連感嘆道:
“好強!不像是梓苓!此女實力起碼【十羽黃級】無敵!”
“可她到底是誰???梓苓妹妹小雪?沒那么強吧?!”
“哈!秘密。”
奕鳴還在琢磨,面紗女離去時留下聲音回轉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