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慌慌張張,像什么樣子!?”洪挽秀剛出亭院,便見洪燭神情恍惚匆匆跑來,破口大罵。
“中計了,父親!”
洪燭明顯慌了,語言跟著身體晃動。
“快說…”
洪挽秀神情凝重,握拐杖之手甚至有些難以握住。
洪燭稍微調整狀態,把昨晚之事全部說出。
“千算萬算,不值天一劃啊。”
洪挽秀說罷吐血倒地。
“父親!”
洪燭一把扶住。
“等…等等…”洪挽秀忍著痛慢慢坐下,“快…快派人去查。”
“孩…孩兒現在就去!”洪燭急了,“父親,大哥、啊運已經沒了,您可要撐住啊!”
“通知…通知黑衣客、古塵邪皇…情況有變!”洪挽秀擺擺手,“你爹我可沒那么脆弱!”
“是…”
洪燭行禮準備退去,炎王突然帶著葉寶鳳出現在洪府,再次讓洪燭、洪挽秀二人楞住。
“一般公認為絕對完美或者絕對不會發生,總擔心會發生什么意外,它往往總會發生!”炎王拉住葉寶鳳笑笑,“沒錯吧,老太傅!”
“是你…前國丈樂千荒!!!”洪挽秀吃驚撐著拐杖站起,“你居然還活著?!”
洪燭忙站于洪挽秀身后。
“不…是老夫忘了,前國丈身后這位可是太皇太后?!”洪挽秀拐杖一扔,硬生生拍了一腦袋,“你是鳳族?!故永生不死!!!未想太皇太后居然也活著?!這老天與老夫開了一個玩笑啊。”
“鳳族?不死鳥?”洪燭再次驚恐,“完了,一卻都完了——太皇太后?!!!”
“本太傅竟忘了你這號人物!”洪挽秀見葉寶鳳不開口,看向炎王哈哈大笑,繼續說道,“古林鬼聲,是你弄出來的吧!”
“老夫若不這么處理,怎么會有后來七萬軍古林除亂,”炎王慢慢說道,“右太傅同七萬軍一離,沒了釘子你這邊才好施展叛亂!”
“所以,你便將計就計?!”左傅突然想明白了,“故,持天皇木雕沒有隕落對吧!”
“什么?”洪燭眼睛再次睜大,甚至不敢相信他父親說的話。
“持天皇雖未隕落,卻深受重創,”炎王冷靜說道,“這一卻所有謀劃,不過是為了驅除持天國二心之人。”
“本太傅,是哪里漏了?還請炎王明示。”
洪挽秀由驚慌慢慢靜下。
“從老太傅替顏貴妃設計列克太子之時,或者確切的說是——從黑衣客對打傘神、刀神留下北山國令牌,這一卻方慢慢展開,”炎王繼續說道,“列克太子一亡,火焰皇后開始表露墮落,甚至不理朝政,顏貴妃才有機會得權。從邊境大亂到持天皇出手,順道為北山國令牌到達百難山,再到持天皇被打下山崖,這一卻都是為了引君入彀而矣。”
“所以,朝中各官員包括元帥兩玉在內被壓入獄都是局!”{此刻早被人救出}
“不錯,只有如此持天國才能顯出大亂局面,二心之人方能都露出馬腳,”炎王繼續說道,“不過有一點是持天皇也不知道的。”
“那便是鳳族唯一的秘密——不死之身!”火焰皇后同列克終于現身。{她母子二人之死也在謀局之中,持天皇、李義山二人早在李義辭、李簡、阿鳳、龍族等救助下偷偷帶去古林,而古林早在他們的出現被右傅光子明以損失五千兵的代價打退鬼手,古林先前慘叫便是炎王救列克留下,此時列克以大變也由先前之名隕落,名字改成木燁華}
“老太傅忘了告訴你,昨夜洪運、洪來昀之死便是本太子所為!”(黑影)列克拿去遮臉布,“這涅槃重生實在太痛苦!以后可沒什么列克了!有的是木-燁-華!”
咚!
“可惡!”洪燭大怒,被洪挽秀拉住,“好一個金蟬脫殼、詐尸之謀!”
“說到詐尸,還是老太傅高明!”火焰皇后譏笑道。
“多謝皇后夸獎,”洪挽秀不慌不亂向火焰鳳凰行禮,再次說出最后兩個疑問,“來昀可是親手將木雕射入深淵,這都能活?【神獅欄】在靈卻救不了死人。還有這天城,本太傅布以重兵圍困,你們是如何進來的?”
“雕王生死可不敢兒戲,老夫早先便去拜訪了龍族后輩,”炎王繼續解釋,“別忘了,持天國第一王可是龍族先祖扶起,未想之后大陸龍族被五臨魔斬殺所剩無幾,持天國在杰涼為王時便終止了雙方關系,這會兒只是彌補罷了。”
“條件很簡單,老夫助龍平川殺五臨魔,龍平川便助老夫救王,”炎王笑道,“至于我們如何進的來重兵把守的天城,還得多虧兩玉飛鴿傳書提醒,那便是——孫兒葉奕鳴逃跑路線,即東城荒地之井穿延天城后山。”
“原來如此,看來不得不決一勝負了!”洪挽秀語氣轉變,沒有絲毫投降之意,“你木氏欺我洪氏太甚,老夫早就不想忍了!”
“這便是老太傅狼子野心的借口?”火焰皇后怒視相對,持槍準備。
“真是廢話連篇,要打便馬上打!”洪燭顯出神兵【月痕】,“【月痕】在手,爾等強大又如何?”
“呸!真是可笑至極……”木燁華略有嘲諷語氣哈哈大笑,“神兵可不是在誰的手上…都能無敵的!”
說罷木燁華面若魔鬼般閃出雙翅,手握鐵槍準備動手。
…..
而此刻刀神方得到消息,正往天城方向趕。
“等等。”
“夫君怎么了?”洪子炫似乎看出什么端倪,有些不敢直視木刀占。
“不對…”
木刀占越想越奇怪,洪挽秀嫁女于他,出天城還得必須帶上,此外還有修書一封,見到持天皇方能打開。
總總疑惑讓刀神醒悟,而炎王之謀他不知情方更能讓洪挽秀相信,包括持天皇不知鳳族一樣,這戲方能演的真實!
“等等。”
木刀占再次愣住。
“又咋啦?”
“不,怎么會?”木刀占百思不解,自言自語說道,“木雕是知道鳳族的,他娶火焰鳳凰那刻便知道,難道他不是真正持天皇?”
“什么?”
木刀占言語讓洪子炫更蒙。
“即便如此,列克也不能活!!!”木刀占冷汗直流,“一個鳳族與一個人類之后乃不純之鳳!是不具有不死之身的!!!”
“要不…打開父親留下的修書?”
洪子炫雖以洪族之女身份拖住木刀占,可她看的出來木刀占是對她好的,非但沒怪她,甚至連言語也沒吼她之意。
“那便打開吧……”
木刀占冷靜下來,看向洪挽秀詐尸前留下的修書內容:
如果老夫計謀得勝,便尊左清王-刀神-木刀占為下一任持天皇,洪族必全力扶持。
如果老夫計謀敗了,刀占你務必小心木雕,他未必可當持天皇。
無論如何要護子炫平安,老夫賭上這一切除了為洪族便是為你倆。
老夫即便吃了【還魂草】也只能多活一年,沒有時間等了,必冒險一試,這回是一個莫大的良機!
刀神看完修書,大怒喝(he)道:“糊涂,真是糊涂。”
緊接著便銷毀修書。
……
此刻天城外,早在兩玉、獨木龍、光子明里應外合功下,洪族叛軍由五萬到千人死傷殆盡。
“見過左清王,”兩玉等見到木刀占紛紛行禮。
“都城情況如何了?”
“除了洪府之外殘兵以處理干凈,只怕洪挽秀身邊有高手相助,一時未必能啃下。”
光子明為安刀神心,解釋道。
刀神得知持天皇、李義山無礙,便把子炫交給木貴保護,同兩玉去了洪府。
木貴在倩靈城傳書與小仙,說每日分享身邊事,就像在對方身邊一樣,可一直以來只見他傳書,不見小仙回復,他很著急甚至更加疑慮,她在干嘛?為何不回?難道不再喜歡他了?
木貴年齡小,說去倩靈城暫代城主,早就有引來大多數人不服。他才17歲啊,其實這一點也在持天皇謀劃之中,故意讓人以為持天國不行了,其實暗地里城里城外事,都由獨木龍處理。
而木貴也應亂局一直未見上小仙,這次護子炫夫人其實他是不愿意的,可是父親的交代他不得不聽。{按輩分洪子炫是他后娘,可他是一直以夫人來稱,親娘雖品行不端,但畢竟是親娘}
“夫人,這是要去哪里?”
木貴見其父一走,洪子炫更不安了,騎上一馬便跑,木貴追了很遠才稍微追上,后面才知洪子炫是去洪村方向,便猜出一二,立馬喊住洪子炫。
洪子炫知道洪族這一敗,整個洪族危矣,雖難以挽救,但洪無袖之孫尚小,她必需救,這也是為洪族留下最后一點血脈。
“等等,你說洪燦早被兩玉元帥派人接走了?!”
“元帥,真是料事如神吶,”木貴說完,連連在心中感嘆:
那可是我未來岳父大人啊!
“快,帶我去!”
洪子炫知道洪燦平安,便同木貴掉頭離開,她估計此時的洪村以血流成河了,說來要不是嫁與左清王,她這樣的罪人也難活片刻。
……
說回洪府,列克改名為木燁華成為日界大陸唯一鳳族傳人,一場大斗即將展開,趁著大斗開展木燁華同火焰皇后先行離開。
洪挽秀身后除了洪燭,黑衣客、古塵邪皇順勢到場,此外木刃心以古塵邪皇弟子帶面具于身后。
炎王這邊除了葉寶鳳,便是后來到場的木刀占、兩玉二人。
“不愧是刀神,速度可真快,前幾日還在百難山,這會便到了洪府。”
黑衣客大笑道。
“比起你這位神秘人,本王可算不上快。”
刀神說道,看向炎王、葉寶鳳,同他們第一次見到一樣吃驚——這么多年來,竟還活著?!卻從未露過面!
“是你…”葉寶鳳終于開口,“還我孫兒!”
“老婆子,不急哈,”炎王笑道,使眼色看向葉寶鳳,葉寶鳳方收斂退下。
“炎王、詭母,好久不見,”黑衣客假意行禮,“那日救走王世哲等人,便是老夫!”
“看來新賬舊賬要一起算了!”炎王略帶認真略開完笑笑道,“本王很想知道你黑衣面具下又是何人?以及你身旁這面具少年。”
“用歐陽木一的話來說,炎王要真有本事,這面具摘下也并非沒有可能?!”黑衣客氣勢不下炎王、刀神之下,同樣帶開完笑笑道,“至于老夫身旁這面具少年,要摘其面具老夫可做不了主。”
“那就用實力證明吧!”炎王眼神轉變,“藏了那么久,不就是等今日嗎?”
“當然,咱該知道該解釋的廢話,說也說夠了,”洪燭早以等不及,“都言持神兵【月痕】者,天下無敵,咱今日就試他一試。”
“殺!”
葉寶鳳眼帶殺意,若不是炎王在旁,估計早以開打。
刀神對打黑衣客,古塵邪皇師徒對打炎王、葉寶鳳二人,洪燭持【月痕】牽制兩玉。
咚!
……
同一時間,持天皇、李義山二人由李淑貞持【神獅欄】救下,以恢復原狀。
魔臨王的修書,也隨鬼王之死傳到持天皇手中,修書之意沒有其他意思,無非是兩國休戰。
當然持天皇不同意,兩國隨時可斗。
持天皇處理兩國停戰書后,便賞賜了李義山堂兄李義辭父子以及李簡朋友阿鳳。
至于龍族,持天國國亂一平,便履行承諾。
同一天,此刻的夢都,除了幾國來回平常國書,便是魔臨王一特別傳書:
夢英王好城府,如此良機,卻難動本心。
……
說回葉奕鳴,自前幾日同赤瑾被關大牢,便是日日打罵、嘲諷。
好在葉奕鳴【靜心咒】以練大半,本心暫時難移。
“奕鳴你怎么樣了?”
赤瑾關在他隔壁,昏迷半天,方才醒來。
“目前是沒什么事,這幾日在下有特別留意,看出去的人都是血淋淋回牢,”奕鳴眉頭一皺,“好日子怕是要到盡頭了!”
“昨日你昏睡,我聽牢頭談,都是活人被各種刀割,放各種毒,以不同道法以人練妖,殘忍至極!我們一血肉之驅如何受的了!”
“哎,這雪狼倒好,賣了我們天天好吃好喝,真是交錯了朋友走錯了路,”赤瑾說完,見奕鳴不開口,繼續說道——越說越氣,一拳打在墻上,“這樣的命運,真想問問老天,他什么意思?太不公平!!!”
“還有25天…”
奕鳴深吸了一口氣,輕輕說道。
“啥?”
“還有25天,聽說是他們什么主人出關之日,那老東西一出關,估計就要對付我倆了!”
奕鳴算著時間,似乎不在恐懼,于他而言,早不在是個孩子,而是小大人——
心中一遍遍許下承諾:
只要不死,一定出頭!若難以出頭,便斗他個頭破血流!
“可惡,哎。”
赤瑾見奕鳴很安靜,也隨之安靜下來,他和奕鳴一樣,都想活著,如若尋死,早就自戕了:
爹、娘,瑾兒回去之日一定帶媳婦去見你們!
……
“主人,您是說我們一直查的黑衣客,竟在百難山救了您?”
葉蕭送飯時吃驚問道。{歐陽木一閉關,只見葉蕭一人,而葉蕭只能在飯點帶飯以及各國消息前來}
“本座也很好奇,他身在持天國到底想干嘛?真是迷一般的人!”歐陽木一說完,瞅瞅葉蕭,便問起葉奕鳴情況。
“人還好,前幾日瘋瘋癲癲,這幾日倒是安靜,”葉蕭搖了搖頭,“只是這靈蛇,卻是未發現蹤影。”
“無妨,人在一卻都好辦,想必本座一出關,持天國大亂也該慢慢平下來了。”
歐陽木一說罷,繼續打坐。
“都在主人掌握之中…”
葉蕭行禮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