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黑衣客瞟了一眼小雪,問道,拿起腰間酒壺便喝。
“又是你救了我?”
小雪呢,咬緊牙關慢慢睜開眼睛,她感覺很疲累、乏力,就連起來都挺廢勁。
“是嗎?小妹妹的記性,都這么不好的嘛!”黑衣客冷笑著,用手指著她,說道,“是你救了你自己,不是嗎?!”
小雪還未起床,記憶在回流,她看著自己那雙手,突然呆住,記憶里都是血呀?。。?
她用手遮住半臉,冷冷的眼神,痛快的發泄,一陣陣空白——
——嚇得她從床上栽倒在地,苦笑著,“很好!這回姐姐是永遠不會認小雪了……”
黑衣客不再回答,披風一甩,掛好酒壺準備離開。
“不要走…你走了小雪會死的…會死的…嗚嗚…”小雪哽咽著,慌亂無措的看著他,“把小雪也帶走吧!求求了…”
“你可有想明白,”黑衣客回頭,還是那一副冷血面孔,無半分憐香惜玉,“跟著我,你只能化作一把利劍!而不是弱態——哭哭涕涕!”
“小雪不哭…小雪不哭…”
小雪哪敢相信自己粘滿血跡的雙手,她沒得選擇,不怨他人,是她的心在作祟!她開始擦干眼淚,假裝堅強。并留下書信以及在果園老板家中得來的錢財用一木盒一道裝好,打發人送去東城交與葉奕鳴。若有機會遇上她姐姐霜梓苓,在讓他轉交給她姐姐。她只能這么做,天城她沒有一個認識的,只是那天聽她姐談起葉奕鳴,那個夢中少年!她想她們一定會再見面的,這信便可送出去了。一卻準備完畢后,便和黑衣客離開。
……
“姑娘,上次帶你來客棧的那個公子,來尋你了?!?
聽見伙計喊著,梓苓梳好頭發,下樓而去。
葉奕鳴呢則笑著、羞羞的趕到梓苓面前,“梓苓要不我們一起騎馬,去逛逛?”
“可以呀,”梓苓想都沒想,一口答應道,“不過我不會騎馬唉,上次只是學會駕馬車?!?
“小問題,我可以教你,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先騎同一匹馬,”奕鳴鼓起勇氣,不敢正視梓苓,他仍舊害羞,不太好意思。
“好啊、你要準備去哪里逛?”梓苓看著他,轉過頭偷偷的笑了會。
“我們逛到哪里,就玩到哪里,你看如何?”
梓苓想著妹妹一時也找不到,不如就去放松、放松,難得出來這么久——
“奕鳴哥,你之前也這么胖吶,”看奕鳴不說話,梓苓故意調侃,找話題。
“沒有…咋會呢…之前是挺帥的,現在就是肚子胖了點?!?
“嘿嘿、還帥?哈哈哈臭美,你這衣服穿的很怪埃,胖一點就應該穿寬松一些的衣服,才搭配?!?
“不懂,以前都是我娘給我準備的衣服,”奕鳴捂著臉笑。
“是真的,前面有一家鋪子,不如我們去挑挑顏色,做幾身看看?!?
“都聽梓苓的,”說到穿衣服,以前他覺得可以穿就行,至于好不好看,確實沒怎么上心。
“來,你看這家鋪子如何,布料還不錯,你摸摸,”看著梓苓走入布莊,為他挑選認真模樣,奕鳴很開心。這是除了他母親之外,第二個為他選衣服之人:“我不太了解,梓苓你幫我物色、物色,你覺得好看我就穿?!?
梓苓笑了笑:“好??!”
——忙和店老板選顏色,按尺寸裁剪衣服。
奕鳴看眼前這個女孩子,他想如果哪天他們有機會在一起,他會很幸福。小時候的總總不開心,也會全部忘于腦后。
……
話說刃心告別殘念老人,便去了東房:
簡直就是滿目蒼夷,這是多久沒有人來打掃過???
刃心往里頭走去,看著一女人在里頭燒香拜佛。
時隔多年他依稀記得他母親的目光,只是今非昔比,面前那個女人以青絲白發……
他滿心自責一下跪倒在地:“娘,您受苦了,兒來遲了?!?
“你是….”女人起身,被一聲娘喊住,一時間卻認不出,這些年她一個人度過、心如死灰,孩子多大年歲、孩子的樣子,她不是忘記了,而是除了小時候的刃心,其余一子一女是一無所知。
“母親,我是木刃心啊,”刃心起身來到她母親面前,放下手中東西。
“木…你是刃心,”王滿心一下子笑了,伸手摸著刃心的臉旁,這么多年還有人記得她,她有二子一女就她這個大兒子記得來看她,一陣心酸,淚水終于奪眶而出:“我兒長這么大了,真好!”
“娘,你記得孩兒了,”刃心跪在地上。
“傻孩子,咋又跪下了,來、快起來,和娘說說這十幾年外面發生的事情,”王滿心擦干眼淚和她兒子去里面坐下。
“娘,孩兒帶了一些吃的和衣服,只是飯菜有點涼了,”刃心一邊說著,一邊打開包袱。
“傻孩子你有這份孝心,娘很高興,就算涼了娘一樣吃,快擦干眼淚,已經長成大人不能哭鼻子喔,”王滿心擦干眼淚和刃心一起笑了起來。
這些年來,她明白了很多事情,那年的錯事雖然發生。一誤便誤了她十幾年,同樣也苦了小孩十幾年,她開始是不后悔的!憑什么他的錯,他不改!還不去考慮她的感受,她是要報復他,既然都不開心,不如把事情做絕。從刃心到來,她才明白自己錯的離譜。報復了卻苦了孩子,沒做到一個母親該做的事情。
……
“這衣服是不是大了點?感覺怪怪的,”奕鳴穿的感覺寬松,讓他很舒服,表面上看又覺得大了點,不太自在,挺矛盾的。他哪有什么眼光,坐井觀天多年,他懂的也只是滄海一粟,更別談品味!
“好看著呢,奕鳴哥你有肚子,就要這么穿才好看,不信你問店鋪老板,”梓苓看向掌柜,老板迷著眼點著頭:“小姑娘眼光真好,小伙子很有福氣?!?
奕鳴還是帶著懷疑,笑了一下,“是嗎?”
試完衣服后一連買了二套,倆人出布樁繼續去逛街。
奕鳴向來是不會穿搭,他有的都是合身衣服,這類寬松的衣服,他還是第一次去嘗試,所以會不習慣,并不知道這樣穿很好看,“梓苓要不給你也找家布樁,選個布料?”
“哈哈哈,家里衣服多著呢,缺的時候梓苓都會去買,”梓苓剛說完,東子城主隨著士兵乘著馬車趕來:“總算把人找到,長公子這是一個叫小雪的姑娘留給你的,她留書說讓你交給一個叫霜梓苓的女孩?!?
“小雪?!…不是….她在哪里?”梓苓吃驚的上前一步,或許妹妹也在找她,也是找不到,就記得之前她說的奕鳴,接過書信,看著東子城主愣住會兒:“我就是霜梓苓?!?
東子城主看了一眼奕鳴,奕鳴點了一下頭。
“這倒不知道,姑娘看看書信,估計能找到她?!?
梓苓想想也是,便打開盒子。東子城主和奕鳴行完禮,退去。
“咋說,可有妹妹的消息?”奕鳴看梓苓眉頭緊鎖,也跟著擔心起來。
梓苓沒有立馬回復,看著家的方向有些失落,轉身又看著奕鳴:“小雪留書走了,她說她和一個高人去學藝,讓我和爹娘別擔心她,她才多大,和白紙一樣的心理,就怕她難分善惡,害了自己?!?
奕鳴想給梓苓一個擁抱,還是忍住了用手擦拭她眼角的淚水:“妹妹一定會平安的,梓苓你看妹妹留有這么多銀兩,說明是她師傅給的,她可能一時遇不到你,找到一個好師傅就和她走了,或許過段時間就會回家?!?
“希望吧,“梓苓想想也對,“奕鳴哥哥,小雪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也要回去了,長時間不回,父母也擔心。“
“梓苓,你準備啥時候回去,”其實奕鳴是不想梓苓回去那么快,他好不容易遇上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可是他不能太自私。他想反正也要離開天城,到時候去找梓苓也是一樣的。
“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再回吧,”梓苓猶豫了一下。
“行,明天我來送你,”奕鳴口不對心,其實他想說,他喜歡她,可她會不會喜歡他呢?他怕被拒絕,自卑心理讓他猶豫,“梓苓我聽說前面有一片荷花池,要不要去看看?”
“我們現在去,正好趕上夕陽,”梓苓同意后,奕鳴帶著梓苓踏著馬,以平緩速度前行。
好的天氣伴隨涼風,總給人一種舒爽的感覺,梓苓慢慢閉上眼睛,享受這一刻清閑。
其實地點也很近,他們沒多久就到了。剛下馬,奕鳴被一池荷花驚艷,他比梓苓更開心,小跑到梓苓前面:“之前來都沒有開的。”
梓苓看著他笑的很燦爛,自己也跟著愉悅起來,拉著她的裙擺,在奕鳴面前擺著手勢、轉著圈圈——翩翩起舞。
奕鳴看呆了:梓苓真是個美好的人,她真是啥都會,舞的這么好,可是他除了欣賞什么都不會,想好告白的臺詞又吞進嘴里。
夕陽西下他們聊著天,煩惱都在腦后,有的全是開心。
梓苓說等她回去了,有空的時候要來看她、找她玩,怎么說她們也是好朋友吧。
不!奕鳴不想和梓苓做朋友,他喜歡梓苓,打心里喜歡、糾結著,奕鳴想:
梓苓回去還有一晚上,要不還是趕緊說吧,就算被拒絕他也認,不然就真的沒了機會。
“梓苓,我…我…我想說,”奕鳴吞吞吐吐、梓苓都急了,“你想說什么?說嘛!”
“我想問….梓苓在你心里把我當成什么,”奕鳴想找一個方式去說。
“當你是我哥哥呀?!你之前不是說過,你有一個知己,也把你當成是哥哥,我也可以呀,”梓苓和奕鳴騎在同一匹馬上,在奕鳴身后沒心沒肺的笑了笑。
“不一樣,不一樣….”聽著梓苓說當奕鳴是哥哥,他當了真,猶如晴天霹靂更急了,一下子加快了馬兒的步伐。
過十字路口時,有一隊商人,從右方向過來,奕鳴慌亂急停、沒停住馬,一下子同梓苓摔在地上。
還好沒啥事,他就摩擦了點皮,卻不知道梓苓咋樣了:“沒事吧?”
梓苓不說話,搖了搖頭表示沒事和奕鳴騎馬離開。奕鳴呢,一路上都在問,是不是沒事喔?要不要去找個大夫看看?
看著奕鳴緊張,梓苓終于開口說話:“騎那么快,你是不是不想要我這個妹妹了?”
奕鳴自責著,他也不想的,是他接受不了梓苓說:只把他當哥哥!
“我….”梓苓搖搖頭,讓奕鳴停下來。奕鳴下馬仍舊不知道怎么說,剛想說。梓苓一下摔倒在地上,像是暈了過去!
他更急了,恨自己亂騎馬,不知道早一點去找大夫,他想梓苓應該是摔了腦袋。路過的路人,忙拿水來讓他給她喝下,梓苓喝過水,奕鳴扶著她慢慢地站了起來。
“咋樣,是不是摔到了腦袋?要不要去看看大夫?”奕鳴一邊問一邊摸著梓苓的頭。
“不用,我沒事我們回客棧吧?!?
“好…….”
騎在馬上,梓苓見奕鳴不說話:“嘿嘿,其實當我看你在荷花池,想摘荷花給我的時候。還有那天在客棧分開,我問你會不會變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
“哈哈,”奕鳴聽著美滋滋,可是梓苓真的是沒事嗎?一下就暈倒了,是在試探他、故意的?還是真的暈了過去?!
“憨錘,其實我也是喜歡你的,知道不?”見奕鳴沒開口,梓苓繼續說著,“好啦,你是個大男孩啊,本來這話是你來說的,還問我什么——當你是啥?”
奕鳴同梓苓下馬一把抱住她,親了一下梓苓額頭。
“噗哈哈哈,有進步,會主動了。”梓苓臉紅紅的掐了一下奕鳴,“下次不可以騎那么快喔,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么,竟拿安全開玩笑?!?
“曉得,不過梓苓你真的不用去看大夫么?”
“額…都說了不用,”梓苓尬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在回去咋樣?”
“好吧,還真是餓了哈哈哈,”奕鳴摸了摸肚子。
“和木頭一樣”
“哪里,我是性格內向”
“貧嘴”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