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最幸福的人
- 愚蠢之人所奉獻的純情
- 周荔枝
- 3000字
- 2022-07-26 20:00:00
轉眼間以越已經一歲了,牽著他的手指就能顛兒顛兒的走幾步,笨拙的樣子極是可愛。
想著馮周洲不自禁笑了起來,對于兒子也許他的陪伴或有缺席,但是愛卻不會。
這一年多來他只感謝一件事,那就是努力是會有回報的。
“演技派”的節(jié)目非常成功,不僅幫助6子的電影挑選了一波自帶流量的配角,也成了馮周洲事業(yè)上升的第一塊階梯。他迅速且全面地頂替了米麒麟的工作,更是在“演技派”結束5個月后有了名為“全能挑戰(zhàn)”的個人綜藝。綜藝內容大致是由馮周洲扮演“全能王”接受嘉賓的任何挑戰(zhàn),現(xiàn)已做了“流量季”和“網紅季”兩季節(jié)目,熱度都很高。節(jié)目上他與那些大多比他年輕七八歲甚至十多歲的人,比拼舞蹈、歌曲、喝水速度、鞋跟高度、禁食時長甚至是運氣。不能說沒有臺本,但他也終于明白能夠演繹臺本也是一件需要狠狠磨練的事。
馮周洲正以一種飛躍的速度成長著,就如一切早有安排,每一步只要付出努力就可以做到。這是一種非常安穩(wěn),且有幸福感的狀態(tài)。
當下,坊間已經有了庫卡出品必是爆款的言論,馮周洲與6子合作的“愛樂酒館”第一季招商接近尾聲,不出意外下個月就可以進棚,可預見的這又是一個爆款。
去年九月6子以MUZ為團名正式出道,打的是極有底氣的野牌。團體才出現(xiàn)在大眾視野便說明是僅有五年的限定團,每一個人都將會以個人業(yè)務發(fā)展為主。
成團一年多,MUZ6人也走出了各自的道路。
周豪斯作為隊長,是團隊中的管理者,參與團體業(yè)務的分配與制作。老母親般的操心嘮叨與剛毅的男子漢形象形成反差,在綜藝中分外吃得開。在電視劇中出演一個木訥的保鏢后,獲得不少少女粉的支持,現(xiàn)在正在拍攝古裝劇,飾演一名家國為重的青年將軍。
袁威以創(chuàng)作歌手為志愿,除了團體活動和零散的個人業(yè)務之外,主要時間還是用來鉆研音樂。雖然在團中粉絲較少,但是銀幕初演中陰鷙的偏執(zhí)公子角色卻是最受歡迎的,有不少擁躉。某種意義上他是一個讓個人佩服的人,有著堅定的信念,并不為眼前的一時功利所動。
顧今池的出現(xiàn)可以說是一場狂歡,畢竟擁有那張臉的人光站著就已經能夠要求付費觀看了。他是唯一被嚴控上綜藝的團員,其一要保持神秘感,其二正如他對自己的精準評價,人比較笨。鏡頭前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句話都會被放大,這樣一來便憑空多出的麻煩事并不利于他的發(fā)展。甚至庫卡給他接戲的第一條標準就是不做男一。不過深知自己缺點的他除了乖巧聽話之外也是萬分的努力,少有的休息時間都在不停的學習。他是MUZ第一個退學的團員。
溫遠寶本是家境頗豐的富三代,因為外表是日系少年般純透的長相,安排了文靜少年的人設,有不少親媽粉。可內里卻是躁狂小野狼,夠浪也夠義氣,有公子少爺?shù)乃腥秉c,難以管控。傳聞是被塞進組合的,現(xiàn)因為頭腦靈活、能言會道,有往主持方向走的打算。
易楠與溫遠寶是雙生子的設定,只不過溫遠寶扮演的是乖孩子,他扮演的是壞孩子,較多的是姐姐與阿姨粉。偽聲的技術越發(fā)純屬,有自己的想法也夠聽話,是一個有天賦的戲精,不甚突出的五官,像是一張白紙能夠隨意的作畫,幾次網絡電影試水后已經開始要擺脫純良少年的形象,開始挑復雜或者有爆發(fā)力的角色。
丁承禹突然猛漲的身高,有了團內不和諧者的苗頭,他是屬于老天爺追著喂飯的類型,乍看上去沒有太出挑的地方,也沒什么干勁卻頻爆熱點。憑著優(yōu)越的嗓音、詼諧的性格和極強的表現(xiàn)力,在綜藝和時尚表現(xiàn)中非常出彩。只是兩者有著天然的沖突,使得丁承禹不得不在接地氣和高冷之前反復橫跳。雖然在團內擁有不錯的人氣,卻是發(fā)展方向最模糊的一人。
想起MUZ出道前夜的聚會,馮周洲與6人勾肩搭背,在庫卡二廠的樓頂一同對著未來發(fā)出氣勢洶洶地爆吼。既是對嚴苛訓練到一段落的發(fā)泄,也是對未來的奮勇。眾人熱淚盈眶,明白即將面對的是一場長達五年不休的戰(zhàn)役。
也許一直會讓我們流淚的不是愛情,而是信仰。
而這期間令人惋惜的事是陳立策的急流勇退,MUZ出道不久他就拋下五千多萬粉絲,結束在商展部的合約,離開庫卡到英國學習服裝設計,歸期不明。
***
才到貴州做了一期飛行嘉賓,又趕回二廠連錄三期挑戰(zhàn)者。想著就快見到家人,馮周洲身體疲憊,心里卻充滿了能量。
十二天沒有見面,他想他的芮陽了。
才推開門,正坐在地毯上與兒子嘻玩的芮陽抬起頭,以越也轉頭對著馮周洲裂開嘴,清晰的吐出爸爸。
“怎么這么早?”
“我趕著回來呢。”
“干嘛這么急?”
芮陽抱起以越朝馮周洲走過來。
“回家都不急?我就是要在晚餐前趕回來。”他騰出手在以越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做出鬼臉逗兒子。
以越咯咯的笑。馮周洲轉頭。
“你看,剛好買了菜和水果。”
“家里又不是沒有。”
兩人一起走向廚房。
“不管有沒有,不是說過嗎?只要有時間就我做飯,我買菜。你在家照顧以越那么辛苦。”
“說什么辛苦呢,賺錢養(yǎng)家的是你。”
“想我沒有?”
“一般想。”
“唉,女人都是有了兒子就忘了老公,我可是想死你了。”
說完馮周洲就往芮陽身上靠。
“悄悄地想呢。”芮陽聳肩推開他。“買了什么?我和你一起做吧。”
“不用。”
馮周洲熟練的將布袋里的物品拿出準備收洗。
“我看看。”
芮陽將以越放到游戲圍欄中,重新攏好頭發(fā),拿起手機點開攝像頭,走近馮周洲。
馮周洲低頭在她的頸上吸了一口,笑著詢問。
“說,是不是不好意思承認你特別想我?以前都不給我拍照,發(fā)照片的。怕我工作時漂亮的女孩子太多,所以……”
“胡說。”
芮陽嬌嗔。
“你放心我不會的,來之不易的你,我珍惜都怕壞了。”
“不許油腔滑調。整天在家里閑著沒事干,我就喜歡上在網上發(fā)圖了還不行嗎?這是幫你經營好男人的形象。”
“還用經營?你往這瞧,不是一個上得廳堂,還,下得臥房的好男人嘛。”
馮周洲攤手自炫。
說是一起做,芮陽連半點水都沒沾,只拿手機拍幾張馮周洲下廚的照片,就坐在桌旁修起圖來。
三菜一湯做好了,看芮陽對著桌上的菜肴又開始拍攝。馮周洲切了個果盤,也擺到一旁拿出手機,癟著嘴故意發(fā)出怪聲。
“怎么啦?”
芮陽抬頭。
“假裝這是老婆大人為我切的水果。”他垂眼委屈。
“哎呀,委屈巴巴~怪可憐的。”
芮陽伸手在他臉上輕拍。
“你還知道我委屈呀。在你眼里我都沒有那盤炒蘆筍好看。”
“哼,你是想要跟這盤綠菜比什么啊?”
“哎?”馮周洲不解。
“你要比也應該跟這個草莓比啊。”芮陽順手拿起一顆草莓,塞進馮周洲嘴里。
“比什么?”
“比紅呀。”芮陽點頭輕笑。
馮周洲咽下嘴里的草莓,握住她的手。
“我沒什么大志愿。只要和你,我們一家三口幸福美滿。”
看著他誠懇的眼睛,芮陽側臉過去,心有戚戚。
只是覺得馮周洲確實美好,他身上那種與生俱來,或者說是從小到大富裕順遂的環(huán)境中熏陶出來的自信、從容、坦然和磊落都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好比名門正派的弟子和邪門歪道的小鬼,終有一方正大光明,而另一方始終是見不得世面的偷雞走卒。
見對方突然不說話了,馮周洲關切的。
“芮陽?”
芮陽回頭,輕輕打落馮周洲的手,將五官皺在一起,露出孩童般的笑容,一時間把他都看傻了。
“我已經很幸福啦。是最最最,最幸福的人了。”
她的回答多少藏著些敷衍。
“不對。”馮周洲嚴肅的打斷,用手指戳著芮陽鼻梁上皺起的笑紋,“雖然很不忍心,但我才是那個最幸福的人,只能讓你屈居第二了。”
雖無謂與她爭這個第一,只是他覺得沒有人會比此時的他更幸福。他有了事業(yè),有了家庭,讓這份幸福顯得更加真實和飽滿的是他付出的努力,是認真去拼來的,是有底氣的。馮周洲繞過桌子抱住芮陽。
“有你,有以越,還有我能照顧好你們就夠了。”
也愿以后的每一日,每一時都能重復此刻的溫暖。
或許,我們不能覺得太幸福。
很多東西仿佛都有一個閾值,一旦到達,下一刻將面臨另一種奔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