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鬧鬧也就到了11月,南憶七長高了不少,原先的衣服已經不能穿了。
老頭帶著他來到街上買了幾套衣服。
“啊公,你看那兩只松鼠!好胖啊!”南憶七指著小攤子前的兩只松鼠。
老板笑呵呵的說:“這兩只松鼠肥著呢,吃的也多,好養活。”
老頭問:“多少錢?”
老板:“不貴不貴,50塊兩只。”
老頭付了錢,南憶七抱著那個鐵籠子:“啊公,你真好!”
他突然想到,50塊都夠他們好幾天的伙食費了。
他扯了扯老頭的衣服說到:“啊公,算了吧,太貴了。”
老頭摸了摸他的頭:“拿著吧,好不容易碰到自己喜歡的東西,不要錯過了。”
老板對南憶七說道:“小娃娃長大要好好孝敬你阿公啊。”
南憶七點點頭對認真的老頭說道:“啊公我長大會孝敬你的。”
雖然他們非親非故,但你救了我,那我便給你養老。
老頭笑呵呵的摸了摸南憶七的頭:“啊公不用你養,只要你以后能多回來看看阿公,阿公就滿足了。”
“不,我一定要給你養老,我爸爸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這是我們中華美德。”南憶七很認真的說道。
老頭眼里對南辭鶴多了幾分贊許。
*
公交車停在了車門口,爺孫倆并排走在小路上,路的兩旁是金燦燦的稻子。
時不時有蜻蜓停留在稻葉上,旁邊的電線桿上,停留了許多小鳥。
爺孫兩人的背影充滿了溫暖。
遠在上海的南辭鶴簽完最后一個合同交給助理。
“他呢?還沒消息?”皮癢了啊,差不多快一個月沒給他老子發消息了,慣的他。
助理立馬反應過來:“小南總,還沒消息。”
南辭鶴冷哼一聲:“我看他是玩野了,連他老子都不知道是誰了。”
助理小心翼翼的問道:“老板是不是想小南總了?我們可以把他接回來。”
南辭鶴:“誰說的,我才不想他,接回來讓他在學校打架啊?丟在農村也好鍛煉鍛煉他。”
助理:“……”不想他還問小南總有沒有發消息給他。
“嘟~嘟~嘟~”
“老板,是小南總的電話!”助理說道。
南辭鶴立馬站起來奪過手機:“喂?那位?”
南憶七在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是我!!”
南辭鶴繼續裝:“不知道,你是那位?”
南憶七在電話那頭吼道:“你竟然沒記我電話!”
南辭鶴:“你到底是哪位?不說我就掛了。”
助理:老板你真狗。他悄悄給南辭鶴豎了個大拇指。
就走了,還貼心的關上了門。
“我!是!南!憶!七!”南憶七到底是有些怕南辭鶴掛斷電話。
南辭鶴笑了笑:“哦。”
南憶七在電話那頭威脅的說道:“你呆會兒要記我的電話哦,不然我下次再打給你,你要是還是認不出來我就不認你啦!”
南辭鶴輕笑:“我認就行。”
南憶七:“哼,那我也不給你認,我認別人去。”
南辭鶴:“誰能受得了你?上學打架,回家搗亂,受得了也沒錢養,也就只有我了。”
南憶七:“哼,要是你下次再記不住我就真的不認你啦,讓你損失一個聰明又可愛的兒子。”
南辭鶴:“聰明?你考試多少分?”
南憶七想到他的成績支支吾吾的說:“那是我故意考得!”
南辭鶴:“哦。”
南憶七不想和他爸聊天了:“我不和你聊了,我去打豬草了。”
南辭鶴皺眉:“打豬草?”孩子那么小,怎么能干這種活?
南憶七:“我養了頭豬,不打豬草就餓死了。”他嘆了口氣關鍵那頭豬吃的還多。
南辭鶴:“就你一個人去?”萬一遇到危險怎么辦?
南憶七:“沒有啊,還有牛牛和大軍大壯他們,不說了掛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南辭鶴揉了揉眉頭:罷了,讓他鍛煉鍛煉也好。
助理敲門走進來:“老板,晚上有一個酒局你看是不是推了?”
“不用,去看看。”
*
晚上九點半南辭鶴忍著怒意走出飯店,他有些后悔今晚的決定。
助理和保鏢大氣都不敢出,就在二十分鐘前對面的合作商帶了一個當紅女明星來到酒局。
本以為是合作商自己帶的女伴,結果是要送給南辭鶴的,女明星一上來就要搭著南辭鶴的肩。
還好助理手疾眼快擋了下來。
結果可想而知,當紅女星被扇了幾個大巴掌,當然是那合作商打的,想討好南辭鶴。
結果南辭鶴讓助理報了警,向女明星索要精神損失費,和名譽損失費。
助理都感慨,他們老板現在身上越來越有人味了。
不像那幾年,仿佛就像是行尸走肉,這事要是擱前幾年啊,指不定會鬧出什么事呢。
合作商當然也被拉進了黑名單。
南辭鶴立的規矩:想和他合作,酒桌上就不可以有桃色交易。
出了飯店,南辭鶴向助理要了車鑰匙。
“你們都先走吧,我想自己一個人呆著。”
他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這諾大的上海游走。
開著開著突然開到了小吃街腦海里突然出現一段話:“啊鶴,我想喝奶茶你去給我買好不好?”
南辭鶴不知道是幻覺還是現實總感覺那個聲音就在旁邊習慣性的應了聲:“好。”
可他的身邊沒有那道身影。
他走下車去到旁邊最近的一家奶茶店。
店里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他,南辭鶴一身黑色西裝,手腕上的那表和身上那氣質,給人呈現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店員頂著壓力問道:“先生你好請問要喝點什么?”
“烤奶。”
店員:“加珍珠嗎?”
“要椰果,她不喜歡珍珠。”
店員一愣笑著說道:“您女朋友真幸福。”
南辭鶴笑了一下想起回憶里那張臉:“不是女朋友。”
店員尷尬一笑:“啊,不好意識啊先生。”
“是老婆。”南辭鶴補充道。
店員:“……”合著是來虐狗的?
奶茶做好了,店員用袋子裝起來:“祝您和您太太幸福。”
南辭鶴接過烤奶,隨手將一沓現金放在收銀臺上:“不用找了。”轉身就走了。
店員數了數那沓現金:好家伙,整整5000元,什么家庭啊,一杯烤奶五千元?
南辭鶴拿著那杯烤奶,漫無目地的在小吃街間走。
“不,我就要喝冰的!”一個女孩賭氣的蹲在地上。
旁邊一個男孩無奈只能蹲下來哄道:“寶寶乖,你現在生理期不能喝冰的,我們聽話好不好?”
女孩不停的搖頭:“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男孩見和她溝通不了就扛著女孩走了。
女孩在他肩上打喊:“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引得旁邊過路的人都捂嘴笑了。
不少人在感慨:年輕真好。
南辭鶴只覺得這一幕像極了他們,仿佛就像昨天剛剛發生過的一樣。
一個算命的叫住了他:“先生要不要算上一掛卦?可保平安哦。”
南辭鶴不信這種東西,但還是鬼使神差的問道:“多少錢?”
算命的豎了一根手指:“一百,絕對童叟無欺。”
南辭鶴:“好那算上一卦。”
算命的:“還請先生將左手伸出來。”
南辭鶴伸出左手,算命的看了一眼。
“孤星命格。”
算命的摸了摸他的胡子:“老朽想告誡先生。”
“故人以逝,就應放下,不可執迷于過去,鳩車之戲切不可成孤露。”
南辭鶴將錢放在算命的桌上:“故人從未逝去,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亦是。”
算命的嘆了口氣:“罷了罷了,難得見著一位情種,去吧因果快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