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楚封他們面對的是一個非常貼心的兇手。

不僅給他們留下了明確的線索，而且將線索限定在了一個方向，讓他們省卻了許多功夫去搜尋。

此時，幾人正圍坐在調查局的一間討論室中。

布蘭多問：“所以說，老大，我們接下來要順著致幻藥物這條線追查下去嗎？”

道里斯淡淡地抿了一口咖啡：

“難道你想到了什么新的方向嗎？”

布蘭多搖了搖頭：

“唔……這倒沒有，我只是覺得我們現在像是在被兇手牽著鼻子走，這樣真的能抓住他么？”

楚封冷笑了一聲，道：

“不是像，我們現在就是在被他牽著鼻子走，不過，我們卻未必抓不住他。”

“他想和我們玩的是游戲，有輸有贏才叫游戲。”

梅拉妮皺著眉頭說道：

“然而他不僅是游戲的參與者，同時也是游戲的制定者，他完全可以為自己制定最為有利的規則，從而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

楚封說：

“那也得我們遵守他定下的規則才行，他可以制定規則，我們也可以打破規則。”

布蘭多嚷嚷道：

“喂……前一秒你還在說我們正被他牽著鼻子走呢……難道這也叫打破規則？”

楚封斜了他一眼：

“這當然是因為我們現在還沒有足以打破規則的實力和信息，凡事都要有一個過程，難道你吃完飯就要立刻拉出來？”

說完，楚封聳了聳肩，誠懇地道了個歉：

“很抱歉我使用了這種污染耳朵的比喻，但我想表達的意思應該很清楚了……”

道里斯拍了拍桌子，止住了眾人的爭吵，他劃亮火柴，點燃一根香煙，左手夾起，說道：

“好了，叫你們來不是來爭吵的，說說你們今天的發現吧。”

今天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布蘭多和梅拉妮外出追查艾比蓋爾用于毒害基格里斯的致幻藥物的來源以及另外一名下毒者。

而楚封和道里斯則對之前用記憶之筆從瑞爾·莫里得到的人物畫像中的面孔進行了一一排查。

梅拉妮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我們沒有找到那名向艾比蓋爾提供藥物的人，另一名下毒者暫時也沒有線索……”

布蘭多則抬起頭，得意地說道：

“但我們已經找到了一處售賣這種致幻藥物的地點，這是西區的唯一一個地點。”

道里斯吸了一口煙，說道：

“這就是你們努力了一下午的結果？”

布蘭多立馬換了一副委屈的表情：

“老大，你知道的，我們的能力對這個兇手來說幾乎失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能追查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道里斯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說：

“難道你們在調查員學校只學到了如何運用能力嗎？”

他嘆了口氣：

“你們這些年實在是太過于依賴能力了……雖說這也不能怪你們，但在之后的調查中，你們必須減少對能力的依賴了。”

布蘭多和梅拉妮當即乖乖地點了點頭。

楚封在一旁托著腮思考另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他總覺得道里斯抽煙的動作十分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道里斯繼續說道：

“我和楚封一一排查了瑞爾·莫里給出的那些畫像中的人員，暫時沒有發現異常。”

“這樣看來，明天我們只能去那處致幻藥物的售賣點看看了。”

“起碼要找到都有那些可疑人員從那里拿走了藥物。”

幾人又討論了一會兒明天的任務細節，并做了一個大致的計劃以及意外應對預案，時間大概十一點多的時候，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在這方面，道里斯隊長還是十分體貼的，沒有提出連夜去調查取證的建議。

在房間中躺下，楚封進入他的精神空間，先是加固了一下對那些意識殘片的封印，隨即他便將日記本召喚了過來。

翻到第六頁，今天，也就是5月25日的經歷已經浮現其上。

“我日……這不是照著我寫的內容往上抄嗎？”

看著日記本上與今天白天時自己所書寫的一模一樣的內容，楚封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唯一不同的是，最下面加上了一句“對于艾比蓋爾的能力，我十分感興趣，這會是一個很有用的能力，但遺憾的是，我尚未完整地將其研究明白。”

喔…看這意思似乎自己還學到了一個半成品能力？

楚封興致勃勃地將日記本翻到背面，只見上面記載了一個名字十分有地域特色的能力：

望氣術（占星術）（殘缺）：萬事萬物皆有氣，學藝不精者所領悟的能力，只能觀測到人之氣。

哈……看來并不是自己沒從艾比蓋爾身上學全，而是艾比蓋爾對這個能力也只領悟了一個殘缺版？

他沒打算立即研究這個能力的用法，等到白天人多時有得是機會。

現在，他需要面對的是靈界的召喚，此時，那個從眼球印記中冒出來的傳送門已經從他的精神空間中消失不見，這算是個好消息。

而壞消息是，當他想要進入靈界時，通向病院的召喚印記仍然牢牢把握了主動權。

“好吧，這次我還是選擇你，但你要記住，我們之間只是交易關系，你給予我能力，我獻上我的精神體……”

楚封自言自語著走進了由詭異眼球印記召喚出的傳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