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議事堂。
槲葉與各個長老正在舉行七日一次的會議,會議很無聊,可這是老祖宗們傳下來的規(guī)矩,沒有特殊必要是不可隨意廢除的。沒話也要找話,很是尷尬,所以慢慢地,這會議就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課也討論會,每個長老都要匯報這七日來教學過程如何。
就在這時。
“不好了!不好了!槲掌門!出大事了!”只見兩個弟子匆匆跑進議事堂。
一個是蒼杳山上專門引路的弟子,一個是蒼杳山下負責守山門的弟子。
這個守山門的弟子就是十六年前,在蒼杳山下發(fā)現(xiàn)潤知雨和杜如酥的“哈喇子”四傻,十幾年過去了,與他一起巡邏的師兄弟們都升職到蒼杳山上了,他還是在蒼杳山下紋絲不動,只是從晚夜巡邏變成白日守門。一般情況下他是上不了蒼杳山的,上一次上山還是十六年前在他上報發(fā)現(xiàn)杜如酥的時候,那么現(xiàn)在恐怕也是碰上了麻煩事兒,來不及一一回報給負責稟報的弟子。
槲葉隱約有點頭疼:“何事大驚小怪的?”
那個“哈喇子”四傻名叫金錢,聽說是本家太窮,所以等他出生后就給他取名“金錢”,倒也不避諱他能不能鎮(zhèn)住這樣的名字,只要寓意好就行,直接明了、簡單粗暴。來到蒼杳山后測靈根,名副其實,測出來金系靈根,只是后天不足,靈脈至此還沒煉出來。
金錢喘著大氣,看見槲葉“噗通”一聲就跪在原地,這么多年了,看見掌門就莫名心虛腿軟的毛病一直沒改掉。
顧不得其他,金錢直接切入正題:“槲掌門,山下來了好多門派的弟子,他們說、說,咋們蒼杳山的杜如酥殺了他們的弟子!”
槲葉勃然大怒:“胡鬧!他們瞎說八道什么呢!當蒼杳山是什么地方!也由得他們胡亂撒野!”
金錢本就又些畏懼槲葉,見到槲葉火冒三丈,嚇到話都說不利索了:“真真真的,他他他他們一直在在鬧,要要我們給個說法。”
各個長老也在下座議論紛紛。
槲葉頓時頭痛不已:“這件事不準到處胡說!傳謠者按照門規(guī)處理了!我先下去看看!”
槲葉疾步行走,連路過的弟子向他行禮他都沒有理會。
“出來!今日蒼杳山不給大家一個交代,那么我們就攻上蒼杳山!”蒼杳山下一個身著天青色派服的年輕弟子帶頭吆喝。
“杜如酥滾出來!”
“殺我?guī)煹艿亩殴罚〗o我滾出來!”
……
喊罵聲絡繹不絕,直到槲葉快步走到了蒼杳山山門口時才堪堪平息。
槲葉對于這些不知是哪些門派跑出來的弟子很是不滿:“亂嚷嚷什么呢?!”
那個身著天青色門派服的弟子向前一步走,對著槲葉就說:“杜狗殺了我門派弟子,今日我們是來討回公道的!”
槲葉不等他話音落地,反手用掌風將他拍飛:“放肆!當這是什么地方!在我的地盤上張口就說我兒子殺人放火,禮儀規(guī)矩全被狗給吃了嗎!”
身著天青色門派服的弟子,趴在地上掙扎了兩下,捂著胸口咳不停,他隱隱感覺自己的嗓子里有點腥甜的味道。
“槲掌門,你為了包庇你那養(yǎng)子,居然出手打傷我,怎么,如若今日是我一人前來,你們蒼杳山是不是為了平定事端就要殺我滅口了啊?!”那弟子還不死心。實際上他被槲葉一掌打趴在地上時他就有些怕了,只是他不甘心就這么敗了,所以還想垂死掙扎一番,掙回一些面子。
“哼!蠢貨就是蠢貨!我打你不是想平息事端,而是你不知禮數(shù),沒有腦子!”槲葉沒想到這家伙反應如此遲鈍,都被人給打了都不知道被打的原因。
那些站在一旁的其他門派弟子見到槲葉如此兇狠不免有些打退堂鼓,可來都來了,要是就這么灰溜溜地回去了就沒法和自家掌門解釋了,于是一個兩個都先把欠下的禮儀給補上,然后再一一道出前來的緣由。
原來那個穿天青色門派服的弟子是芙蓉城最西邊的一個門派,叫青山派,是一個小門派,和蒼杳山并無太多的交集,也不怪槲葉會見了也認不出來。
“弟子是青山派的紀垚,此次前來是因為貴派掌門之子杜如酥殺了我的師弟,我派姚掌門對此感到不快,特派弟子來貴派要個說法,先前禮數(shù)不周,還請槲掌門莫要與我這等無知小輩計較。”紀垚畢恭畢敬地說道,他現(xiàn)在渾身上下都疼的很,他深深地覺得只要他大口喘下氣都很有可能吐口血出來。
槲葉懶得管他是青山派還是綠山派的,他只聽見那個紀垚說杜如酥殺了人。
杜如酥殺了人!
不可能!雖然金錢早已與他說過此事,可聽到他人又一次說起時心還是起了一陣無名大火,所以說話時的語氣也并不好。
“杜如酥殺人?!你是哪只眼睛看見杜如酥殺人了?!”槲葉沒好氣地問道。
一個不知名的小弟子從一旁走出一小步說:“貴派杜如酥是這芙蓉城中出了名的公子哥,在一些小鎮(zhèn)上時常會傳出杜公子的畫像,弟子有幸看見過,所以才能在杜公子殺我?guī)熜謺r立刻認出。”
紀垚連忙附和:“不錯槲掌門,弟子也是親眼所見,這才敢來貴派討個說法的。”
“就是,我也親眼目睹杜公子殺人。”
“對啊對啊,大家都看見了。”
……
這整件事都透露著古怪,槲葉在這群亂叫的小弟子中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就轉身對金錢說:“你趕緊把杜如酥給我叫下來!”
金錢不敢耽擱,領命后就一跨三步地跑上蒼杳山。
槲葉在山門口鎮(zhèn)著,這些小輩有了前車之鑒不敢鬧騰,沒過多久,槲葉還沒等到杜如酥的人,就率先聽到了杜如酥的咆哮聲:“哪個不長眼的家伙說我殺人了?!給我滾出來!”
槲葉聽到杜如酥敢這么有底氣地罵回來,懸著的心頓時有了依靠。杜如酥雖然調皮搗蛋,但好在也是敢作敢當,只要他否認,那么這事十有八九就是謠言。
可是槲葉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表現(xiàn)出來,厲聲喊道:“喊什么喊!還不趕緊給老子滾下來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