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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阿晏哥哥,求求你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江梨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房門外的人低聲道:“起了,該走了?!?

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淡清冽。

江梨捂著腦袋,清醒過來。

她感嘆,果然還是小時候的小反派可愛又好騙,長大了就跟淬了冰似的。

“阿晏哥哥?!?

江梨喊了一聲,“你等等,別走。”

沈晏聽到聲音,腳步略停了停,最終依言守在了她的門外。

江梨從床上爬起來,自己迅速換好了衣裳。

然后捧著發簪和珠花,披散著一頭青絲打開了房門。

沈晏轉過身,便見女孩子將手上的首飾都捧到了他面前。

約莫是剛剛睡醒,清澈的眼里還殘留著幾分霧氣。

柔順如錦緞的長發垂在肩側,襯得她的小臉更加秀氣。

見沈晏沒接,她又往前送了送。

沈晏:?

“做什么?”他問。

江梨答得理所當然:“阿晏哥哥不準我帶桃枝來,沒人給我梳頭,所以你要來幫我梳?!?

沈晏:“……”

他皺了下眉,“你自己不會?”

江梨不悅地嘟起唇。

雖然從小被人伺候長大,但她又不是廢物,一些簡單的發式當然會。

但她就是想看沈晏手足無措的樣子。

于是小姑娘眨巴著眼,滿臉無辜地說:“不會?!?

沈晏道:“蕓蕓就會。”

“蕓蕓是蕓蕓,我是我,”江梨耍賴,“我就是不會?!?

“你不給我梳頭,那我就只能這樣去離州城了。”

沈晏冷聲道:“像什么樣子。”

女兒家怎么能在一群男人面前披頭散發。

四周隱隱有細小的動靜傳來,應該是旁人醒了。

她這模樣,可不能給別人看見。

沈晏當即拉住江梨,一把將她拉回了房間里。

他視線一掃,停在簡陋的梳妝臺前。

“過來?!鄙倌暾Z氣里摻了一絲無奈。

江梨乖乖走過去坐下。

沈晏站在她身后,她偏過頭叮囑道:“阿晏哥哥,一定不能把我弄疼哦。”

沈晏氣笑了。

他伸出手把她的頭轉過去,“不許說話?!?

江梨皺了皺鼻子,對著鏡子做了個鬼臉。

她倒要看看,這雙拿劍的手,該怎么盤弄她的頭發。

沈晏拈起她的一縷發絲。

女孩子的發質極好,極黑極柔,觸感順滑,比上好的綢緞還要好摸上幾分。

江梨見他久久不動,問道:“阿晏哥哥,你會嗎?”

沈晏挑眉,“質疑我?”

他輕哼一聲,瞥了眼江梨手里攥著的首飾,手上開始動作。

少年有雙十分好看的手,指節分明,根骨修長。

他的動作算不得多熟練,開始時有些艱澀,后面便愈發流暢。

白皙的手指穿過濃黑的發間,發絲從指縫間垂落,異樣的合契。

江梨看向鏡子。

鏡子里的少年身量頎長,低垂著眼眸,濃密的眼睫輕顫。

熹微的日光從窗外映照進房中,勾勒出男人疏朗的線條,俊逸的眉目在這一刻溫和下來。

沈狗雖然狗了點,但是顏值是真的抗打。

頭上突然被敲了一下。

用的勁不大,并不疼,剛好讓她回過神。

“為什么打我?”江梨不滿。

沈晏輕嗤,“叫你半天不回應,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江梨老臉一紅。

當然不能說她是看沈晏的臉看入迷了,小聲叨叨:“一定是你聲音太小了我才沒聽見。”

“叫我做什么?”

“發簪,”沈晏示意她手里捧著的一堆首飾,“要挑哪個?”

真是個好問題,他怎么知道她是選擇困難癥。

江梨挑挑揀揀出兩根發簪,一枚淺粉色的玉雕成了桃花狀,另一枚則是乳白色的梨花。

她認真地比較著,為難地道:“都很好看?!?

“可不可以都插上?”江梨側眸看他。

沈晏呵笑了聲,“你是長了兩個腦袋嗎?插那么多簪子做什么。”

他探出手,想了下,抽出那枚桃花簪給江梨簪上。

又揀了幾個精致的珠花后,他才滿意地停了手。

“哇?!苯鎸χR子左右晃了晃。

沈晏綰的發式并不難,但很合適,輕便又靈動,配上那枚桃花簪更添了幾分靈秀。

“阿晏哥哥好厲害,”她難得真心實意地夸贊道,“你怎么會綰發的?”

沈晏淡聲答道:“母親走后,蕓蕓那段時間心情不好,為了哄她學的?!?

江梨本想刁難下他,卻想不到小反派還有這個技能點。

“好看嗎?”

她轉過身,仰起頭笑盈盈地看著沈晏。

清亮的眼眸微彎,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仿佛在這一刻,她的世界里只有他一個人。

沈晏垂眸,唇角微微上揚。

“嗯,好看。”

……

……

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了沈蕓打著呵欠出門。

看著沈晏從江梨的房間里出來,沈蕓瞪圓了眼,打呵欠的姿勢瞬間頓住。

江梨一看就知道這姑娘肯定又誤會了。

此時此刻,她只能慶幸沈蕓不會說話,沒有大喊出聲。

“不是你想的那樣……”江梨試圖解釋。

沈蕓眼里閃著興奮的光,沖她眨眨眼——懂的都懂。

她向來都是江梨和沈晏的頭號cp粉,江梨習慣并麻木了。

“蕓蕓,”沈晏神情冷靜,看向沈蕓,“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沈蕓從來沒出過遠門,沈晏擔心她一路舟車勞頓吃不消。

沈蕓沖他安撫地笑了笑。

“哥哥別擔心,”她認真地比劃,“我一點也不累。”

她戲謔地擠擠眼睛,“倒是哥哥昨晚累不累?”

沈晏不解。

沒等他回答,旁邊的江梨已經一把拉著沈蕓就走,“蕓蕓,你還沒吃早飯吧,一定很餓吧,走走走我們去吃東西!”

沈晏站在原地看著女孩子慌慌張張的背影,唇角輕勾。

他跟著下了樓,在驛站門口撞上了衛明堂。

“見過王爺?!鄙蜿涛⑽㈩h首。

衛明堂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眼里卻是冰冷的寒意。

“軍務緊急,沈少將軍看起來倒是閑適?!?

沈晏看他一眼。

“大概是因為這次離州城匪患,該著急的人是王爺。”

少年眉眼輕挑,肆意又張揚。

“王爺別忘了,這次任務的主要負責人是您,臣只是監軍?!?

衛明堂的身份擺在那里,他沒發話,江梨和沈蕓也就只能站在一邊。

江梨沒忘了側身擋住沈蕓的大半身子,聽著沈晏和衛明堂打機鋒。

“江小姐。”衛明堂的視線忽然轉到了江梨身上。

他的聲音刻意放得溫柔了些,卻讓江梨產生了極為不舒適的感覺,仿佛陰冷的蛇爬過后背。

衛明堂微笑,眼里暗光明明滅滅:“江小姐今日很美?!?

從前倒是沒怎么注意到,沈晏有個漂亮的未婚妻。

上次綁她的時候,天光陰暗,他也沒去注意她長什么樣。

少女五官精致,肌膚白嫩,眼波流轉間好似也融了半壁春色。

確實美。

美到,甚至讓他生出了想要狠狠摧毀的欲望。

“王爺謬贊?!?

江梨表面鎮定,內心惶恐至極。

——“啊啊啊統統,神經病夸我了好可怕好可怕!”

——[宿主,冷靜冷靜。]

衛明堂的目光從她的眉眼,一直掃過飽滿的紅唇,微微瞇了瞇眼。

他似乎還想再看,眼前一花,沈晏已經穩穩擋在了江梨身前。

少年郎君身姿修長,輕而易舉地將身后的人遮得嚴嚴實實。

本就清冷的瞳色,此刻更是浮上了寒冰,刺骨的涼意直直向著衛明堂。

沈晏的臉色更加冷淡了幾分,一字一句地道:“王爺請自重。”

沈晏再如何出眾,也只是臣子,而衛明堂卻是皇族。他的態度,已然算得上是輕慢。

但衛明堂看起來竟然沒有半點生氣,反而笑得更深了幾分。

“沈少將軍不必緊張,”他彎唇,“本王不過是真心欣賞江小姐罷了?!?

這句欣賞,聽得江梨在溫暖的春日硬生生打了個寒顫。

她記得,書里第一個被衛明堂“欣賞”的女人,是個在花樓賣藝的琵琶女。

美人輕彈琴弦,衛明堂喝著酒,微微而笑:“姑娘的手生得真漂亮,我甚是喜歡?!?

后來,他讓人將那琵琶女的雙手砍了下來,涂蠟涂藥保存,每每空時就去暗室里把玩。

——“??!統統,那他夸我美不會把我的皮給剝了做成人偶吧?”

——系統梗了一下,跟著害怕:[不,不會吧。]

代入感太強,江梨已經開始害怕了。

身后,沈蕓突然伸手抱住了江梨,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恐懼。

她不會說話,只是靠著江梨,輕輕拍著她的背,仿佛在告訴江梨不管怎么樣她都會在。

她心里的所有害怕,都被沈晏一覽無遺。

沈晏眸光冷凝,看著衛明堂的目光愈發不善。

衛明堂,果然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本王那里鋼的了一批美玉,”衛明堂看著江梨,“最適合做些頭飾,不如便送與江小姐吧?!?

他勾了勾唇角,“美玉,自當是配美人?!?

又是那種近乎黏膩的語氣,毒蛇吐信,暗藏著深深的危險。

衛明堂身為王爺,江梨沒辦法拒絕,只好硬著頭皮從沈晏身后走出半步,低身行禮道謝。

縱使低著頭,也能感受到那陣陰冷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自己身上。

——“我不理解?!?

——“為什么話題突然扯到了我身上,難道我長得美是我的錯嗎?”

江梨暗戳戳跟系統吐槽著,袖口忽然傳來一陣阻力。

她詫異地偏過頭。

沈晏看都沒看她,手卻精準無比地往下移,牽住了她。

少年的眉眼是冷的,手心溫度也是微涼的,哪怕是在這晴光瀲滟的春日,依舊沁著絲絲冰涼。

像她昨天喝的甜湯。

江梨的手是溫的。

兩相觸碰,便成了交纏的指縫間,隱秘的微熱。

“王爺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們便先告退了?!?

他說完,便不再看衛明堂一眼,率先離開。

衛明堂站在原地,看著沈晏帶著江梨沈蕓離開的背影,直到三人的影子徹底消失在視線里。

他揚起的唇角,才慢慢拉平。

日光明亮而溫暖,在他身上卻好像沒有一點溫度。

衛明堂若有所思地道:“還以為沈晏涼薄冷漠,不近女色?!?

“想不到,到底難過美人關?!?

想到剛剛沈晏對他的不敬,他臉色難看至極,“這個沈晏,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三番兩次站在太子那頭和他作對,屢次破壞他的計劃,還如此目中無人,實在該死!

他身邊走出一人,是個長臉無須的中年人,看起來像個書生。

是衛明堂最受器重的幕僚之一,郭先生。

“王爺息怒,”郭先生聲音平淡,“您越不理智,就越容易讓對手抓到弱點。”

衛明堂緊緊攥著拳,深呼吸了一口氣,“那郭先生說,本王該怎么做?”

“離州城一事,最該解決的是將十六王爺給擇出去?!?

郭先生慢條斯理地道:“太子他們那邊暫且還不知道十六王爺和這事有關,我們占了先機?!?

“既然皇上給了王爺這個機會,那么,王爺就要做得漂漂亮亮的?!?

聽著他的話,衛明堂逐漸冷靜下來。

他寒聲道:“可是父皇還派來了沈晏。”

沈晏能年紀輕輕統帥一軍,可不僅是靠蠻力。

有他在,衛明堂并沒有什么把能把老十六那個蠢貨干干凈凈地撈出去。

郭先生依舊很冷靜,低聲道:“王爺為何不把這件事當做是皇上對您的考驗?”

“什么?”

“若只是剿匪,皇上派出的軍隊綽綽有余?!?

郭先生道,“可不止派出了您,還有沈少將軍?!?

民間有句話,叫殺雞焉用宰牛刀。

這完全是大材小用。

衛明堂突然背后一涼,“郭先生的意思是,離州匪患的事,或許父皇早就知道了背后跟老十六有關?”

郭先生微微一笑:“帝王心術,誰能說得準?!?

“沈少將軍的勢力越來越強大,也許在皇上的眼里,他同樣也是一個隱患?!?

最重要的是,沈晏還年輕。

年輕,就以為著擁有無限可能的未來,能爆發出更強的力量。

可是皇上已經老了。

人越老,越舍不得權利,想要握住的東西也就越多。

衛明堂聽懂了郭先生的言外之意,但他仍然有些疑慮:“可……沈晏是太子的人,全朝堂都知道這件事?!?

既然是太子的人,皇帝又為何還會忌憚沈晏呢?

郭先生笑了笑。

“王爺,還是那句話。帝王心術,誰說得準?!?

衛明堂沉默了半晌,眼中露出兇狠的光,“既然如此,我就讓沈晏葬身在離州城?!?

從小到大,不論是文才武略,他都沒怎么贏過沈晏。

唯有上次綁了江梨,趁沈晏重傷的時候,他差點了結掉沈晏。

這一次,他要贏。

一定會贏!

……

……

衛明堂如何謀劃,沈晏并不清楚,

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手下敗將,不足掛齒。

衛明堂有他的籌謀,沈晏又何嘗沒有他的準備。

一行人維持著表面上的和平,在小半個月后抵達了離州城。

離州城早就接到了官訊,為眾人準備好了住所。

沈晏特意要了處清幽點的宅院,免得有人去打擾江梨和沈蕓。

朝廷的軍隊還沒到,所以幾人只能先熟悉一下離州城的環境。

沈晏沒動,衛明堂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

聽說離州城晚上最為熱鬧,有雜技表演還會放花燈。

于是在暗衛的保護下,江梨果斷拉著沈蕓跑出去逛夜市。

她想了想,又拉上了沈晏。

沈晏的視線落在她牽著自己袖子的手上。

女孩子手小,五指細白,指甲沒染什么花色,干干凈凈的圓潤粉嫩。

她滿眼喜悅,一會兒看看賣的花燈,一會兒又盯著糖人走不動道。

沈晏突然道:“你倒是越來越不怕我了?!?

江梨愣了下。

她好像也才反應過來,確實如此。

如果是以前,她哪里會敢拉他來夜市。

不過現在不一樣??!

她可是有救命之恩在身,沈晏但凡有點良心,都不會對她怎么樣。

所以江梨無所畏懼。

“阿晏哥哥說的哪里話,我一直都不怕你。”

沈晏輕笑,沒揭穿以前在街上見著他就繞道的人是誰。

江梨逛著逛著,見到一群小孩子嬉鬧著跑過。

稚嫩的聲音喊著:“完了完了,父子布置的功課還沒寫完!”

“你寫了沒,借我看看!”

“完了我也沒有,明天就要檢查了!”

江梨看著他們笑了笑。

多么天真,多么無邪,這就是青春??!

隨后,她臉上的笑慢慢僵住。

江梨突然想起來,她的功課也沒做!

是的,她也是個苦哈哈的讀書人。

京中有所鹿亭書院,集各大儒大師于一家,聲名遠揚。

世家貴族的子女幾乎都在那里就讀。

對于男子而言,那里就是以后官場千絲萬縷的人脈。

對于女子而言,那里可能會有未來的夫婿,結交權貴的機會。

對于江梨而言,那里就是噩夢。

因為鹿亭書院不僅有功課,還要考核。

她雖然跟著沈晏來了離州城,對外稱在家養病。

但離開學沒多久了,就算她人不在,功課也一定要交。

偏偏這門功課的夫子最嚴格,若是她沒交,說不定會記個零分。

分數是小,面子是大。

若是因此留級,江梨一定會被鹿亭書院的所有人狠狠嘲笑。

她最近玩嗨了,怎么就忘了這件事!

眼下,只能馬上寫一份,然后派人送回去京城。

三篇文章,每篇三千字,江梨能這么文思泉涌嗎?

江梨顯然不能。

所以她決定找外掛。

……

……

沈晏選的院子很清靜。

所以踩到枯木枝葉的聲音便格外清晰,聽見聲音,江梨喜出望外地抬起頭。

看見來人,一雙眼瞬間彎成了月牙兒:“阿晏哥哥!”

——“沈狗救命!”

——“統統,你個沒用的系統,三篇文章都做不到。關鍵時候還得是小反派嗚嗚嗚。”

——系統委屈:[嚶嚶嚶,這本來就不在我們系統的業務范圍。]

江梨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迫切地想看見沈晏。

是的,沈晏雖然是武將,但他能文能武。

不像她,就是個單純的小廢物。

大概是她非比尋常的熱情,令沈晏腳步不由頓了頓。

“何事?”

江梨期期艾艾地把事說了,拉著他袖子撒嬌:“阿晏哥哥,你幫幫我吧。”

沈晏下意識皺了下眉。

幫她趕功課,這事當然是不對的。

可他對上江梨的視線,拒絕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四周很靜,只有徐徐的風聲。

少女眨巴著眼看他,期許又小心的眼神,似乎在那一刻,她的眼里只能看見他一個人。

見他久久不應,江梨心里著急,把這幾年演小白蓮的演技發揮得淋漓盡致,眼眶迅速紅了一圈。

“不準哭?!?

她還沒開始正式表演,沈晏就出聲打斷了她。

他似乎嘆了口氣,聲色浸著早春的濕潤。

沈晏道:“下不為例?!?

江梨覺得她一定瘋了。

不然她怎么會從這句話里,聽出了一點點無奈又縱容的寵溺。

必不可能!

“阿晏哥哥,你真好!”聽到他答應后,江梨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之腦后,歡歡喜喜地告訴沈晏那三篇文章的要求。

她雙手虔誠地捧上紙筆。

沈晏邊寫,她就邊在一旁吹彩虹屁。

——[宿主,你好能吹。]

——“害,如果不是真的菜,誰愿意當舔狗呢。”

然后沈晏忍無可忍,讓她閉嘴。

江梨只好安安靜靜地充當花瓶,看著他仿造自己的筆跡,下筆如有神。

他靠著樹而坐,紙張鋪在膝蓋上,手腕抬動,便在紙上落下一個又一個墨字。

沈晏寫得很快,也很認真,這時的他看起來有種別樣的魅力。

江梨還是第一次見他寫文章的樣子。

濃密如鴉羽的長睫,投在眼下淡淡的陰影。他緊抿著薄唇,眉峰微微蹙起,似在思考。

全然一個矜貴又清冷的世家公子,甚至帶了幾分書卷氣。合該白衣綏帶,立于浮舟之上,在江南的碧波里吟誦詩篇。

叫人難以想象,他領著兵在戰場殺敵會是什么樣子。

江梨看入了迷。

直到沈晏停筆,問她:“沒有了嗎?”

她回過神,并從他的眼神里清晰地讀出了兩個字:就這?

——“學霸與學渣之間的悲歡并不相通,我只覺得他裝逼?!?

“沒有了?!苯鎿u頭。

沈晏便吹了吹紙上的墨跡,用石頭壓在一邊晾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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