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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破碎的記憶

“這一切,還要從開學前夕說起?!毙∨謬@了口氣說道。

“開學前夕?”我努力回憶著那幾天的事情,思索良久卻沒發現有什么異樣的地方,于是我搖了搖頭不知所謂的看向小胖。

“開學前兩天,你是不是和王守義喝酒去了?”小胖問。

“是??!那天,我是和王哥喝酒去了,而且王哥喝多了?!?

“你不記得那天發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嗎?”

“特殊的事情?”我想了半天搖了搖頭。

“你身上發生的一切,就是從那一天開始的。你仔細回想一下?!?

“那天。。。。。。因為快開學了,我請王大個子去喝了個酒。喝到一半的時候,幾個小流氓調戲女店員,于是王大個子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份。那天也就出了這一檔子事兒,后面就沒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了。當時我們兩個都很興奮,于是又去喝了第二場酒。王大個子那天確實是喝多了,我也暈暈乎乎的。爛醉如泥的他一路上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我費盡九牛之力才勉強把他弄到學校門口,最后在小李子的幫助下才把他弄回傳達室。那天的事情就是這樣?。 ?

“就這些?你真的記不得了?”小胖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好像我故意隱瞞著什么。

“到底發生了生么啊小胖?”我撓了撓頭問道。

“那天晚上,你在路口被一輛車撞了?!?

“我被車撞了?我被車撞了。。。。。。”突然,眼前一道白光閃過,我的耳邊突然傳來刺耳的剎車聲和人們的驚叫聲。我閉上了眼睛,陷入了回憶。那道靚麗的身影又一次出現了在了我的眼前,她就站在馬路對面看著我,那讓人一眼難忘的眼睛依然星光閃閃,只是望向我的眼神里充滿了驚恐。

“那天,我被車撞了。。。。。?!蔽易炖锊煌_哆吨@句話。

“是啊,也不知道當時你怎么了,突然發瘋般的沖向了馬路對面。當時可是紅燈??!”

“當時,我。。。。。。?!蔽矣行┎恢撛趺唇忉?。

看我支支吾吾不言語,小胖繼續說道:“真不知道你當時怎么了。小李子給我調的那段監控視頻,一開始你很正常,正扶著酒醉的王大個子等紅燈。倒是王哥是真的喝多了,在那里不停的唱歌跳舞??珊髞聿恢獮槭裁矗阃蝗徊活櫼磺械臎_了出去,一輛正常行駛的小車來不及剎車把你撞飛了。”

“當時只有我一個人被車撞了嗎?沒有別人受傷吧?”我急切的問道

“沒有,真不知道你怎么回事,像是中邪了般?!毙∨粥洁熘?。

“她沒事就好?!蔽倚闹械氖^一下落了地。

“什么?”小胖疑惑的問。

“沒什么,沒什么,我說沒有其它人受傷就好。”

小胖狐疑的看著我問道:“那天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啊小六子?監控上你伸著手沖出去,好像還喊著什么。不對啊?當時你還沒有像現在這樣,應該看不到什么鬼怪吧?”

“沒有沒有,應該是喝多了發酒瘋了吧?!辈恢涝撛趺唇忉?,也不想解釋。難道對小胖說,我為了救一個素不相識,一見鐘情的女人才那樣做的?也不能這么說,人家本來壓根兒就不會出危險。這應該也是我喝醉了,出現的錯誤判斷。我是一廂情愿,所以,我是活該的。這,讓我怎么對小胖說呢?只能隨口編了個理由敷衍一下他。

“后來小李子聽到了外面的喊叫聲跑出來,發現被撞的是你,而王大個子醉倒在信號燈下。當時可把他急壞了,打了120,報了警,又給學校聯系。等學校出來人后,他怕酒醉的王哥再出危險,就先扶他回去了,反正當時一團混亂?!?

一團混亂……黑暗中不停閃爍的紅色信號燈,暗淡路燈下的斑馬線,周圍嘈雜混亂的行人。。。。。。。通過小胖的描述和支離破碎的記憶片段,我像做拼圖一樣漸漸將這一切組織起來,最終一副清晰的畫面呈現在了我的眼前。

一輛前保險杠已經嚴重變形的轎車停在斑馬線上。車子還在隨著發動機的轉動不停顫抖著,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損壞了,車頭那里歇性的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黃色的四閃燈在那里吧嗒吧嗒的不停閃爍著。從孤零零的一個前大燈里照出的光線射向遠方,燈光正照在遠處的一個人身上。那是一個蜷縮在路中央的人,那應該就是我。雖然我看不清面貌,但我確定,那就是我。不知道從身體哪里流出來的粘稠液體,不斷向四周擴散著,將我包圍起來,形成一個紅色的小池。在燈光的照射下,池面泛起一片粼粼波光,地上的我仿佛要漂浮起來了。司機雙腿顫抖的下了車,就站在那里,看著遠處地上的我,面色慘白不知所措。他的雙手始終沒有離開車門,好像一旦松手,他就會頹然倒地。

“唉?你說這人得死了吧?”路人甲。

“差不多吧?你看流了那么多血?!甭啡艘?。

“真是,也不知道這司機買沒買保險。沒買的話,可麻煩了?!甭啡思住?

“人死了還好說,要是弄個植物人,有保險也白搭?!甭啡艘?。

“也是!還不如一下撞死的好?!甭啡思住?

“怎么還沒人報警?。炕蛘叽?20?。磕撬緳C傻站著干嘛呢?我打個120吧?”路人乙

“哎?你傻??!和你有什么關系,你報了警打了120,別最后把你也牽扯進來?!甭啡思?

“不會吧?”路人乙。

“不會?這種事兒還少?萬一那司機沒買保險,萬一那司機沒錢,萬一那司機一會跑了,你打的電話,不找你找誰?多看看新聞,現在人心不古,好人難做啊。不是千萬富,路上扶個人都扶不起。眼前,這可牽扯人命啊!”路人甲。

“多虧了你提醒,你這么一說我覺得那個司機不是被嚇傻了,他可能是故意的?!甭啡艘?。

“開竅啦兄弟!如果我是司機,我也多等會。等沒氣了,賠一把錢了事了?!甭啡思?。

“聰明!佩服佩服!”路人乙。

“也不能怪咱冷血,世上還是好人多,只是好人被壞人逼的不敢做好人了?!甭啡思?。

“有道理,多虧你點醒我,否則不知道攤上什么事兒呢?走!走!接著喝點去,我請客?!甭啡艘艺f。

看著血泊中的我,一切謎題好像都解開了。

我和小李子扶王大個子進傳達,其實是小李子自己扶王大個子進去的。從那天起,所有的人沒有回應過我一句話。從那天開始二伯突然上班了。從那天起我沒有人在看到現在的我,直到小胖出現。后面,都是小胖刻意隱瞞了著我,在宿舍、在食堂。。。。。。當然他是出于好意。還有開學點名的時候,我以為像小胖一樣蒙混過去了,其實輔導員當時只念了我的姓,就搖搖頭沒再說下去。

這幾天的過往在我眼前像電影般閃過,劇烈的疼痛又一次侵襲著大腦。我抱著頭蹲在地上,眼淚不爭氣的流著。

“那我現在算什么?靈魂嗎?”我問小胖。

“六子,我一直在研究這事兒,也查了很多資料,但卻沒有任何頭緒?,F在都講科學了,是唯物主義的天下。關于鬼神之說,沒人信了,而且可查的資料太少了。不過,你既然沒有死,那你肯定不是鬼。哪有鬼可以大白天出來的呢?我覺得,現在的你應該是靈魂吧?”小胖蹲下來對我說道。

“本想先隱瞞著,等找到辦法再給你說的,可今天看到你有消失的跡象,我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不管你是什么存在,靈魂也好其它什么也罷,我們必須想辦法盡快讓你回到身體內。否則,你消失了,病床上的你肯定也會死去?!?

想想病房里蒼老的父親,還有因為擔心我臥病不起的母親,我不能一直這樣!我更不能死去!可我該怎么辦?怎樣才能回到病床上的身體里呢?

看著慌亂不知所措的我,小胖繼續說道:“你別急六子,待在這里是沒有辦法的。我想來想去,只有一個人能幫到你,我們明天就出發去找他老人家?!?

小胖的話像是黑暗中的一縷曙光,讓我看到了一絲希望,我急切的問:“是誰?他真的能救我嗎?”

“宏寅大師,我相信他能。不管怎么樣,我們去試試吧?!?

“謝謝你”對于小胖,這個認識不長卻幫我無數的朋友,除了這三個字,我還能說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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