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一中有一個“習俗”，每周一考，而且每次考試都會排名次，貼在學校公告欄。

“沈希希！你牛啊！又是第一！”沈蔚咋咋呼呼的跑過來拍我桌子。

“哦～常規操作。”對于從初中開始每次考試都是第一的我來說，考第一沒什么新奇的，考倒數第一才是新奇的。

數學課上了，老師走了進來。

“我們把上次測試的卷子拿出來，我們來講評一下。”

我拿出卷子，看著窗外發呆。

江凌戳了戳我。“別發呆了，他回頭又讓你去外面站著。”

“這次考試，第一是沈希希，第二是江凌。他們兩位同學一直都保持這個成績，一直都是年級里排一排二的。……”

數學老師說著一些話，我發著呆，江凌很認真的聽著。

“沈希希！你干嘛呢？又發呆？”

我回過神看著黑板。

“站起來！”

我乖乖的站起來。

“你考個第一就翹尾巴了？偶爾考個第一就這么驕傲了？”

“老師，我每次都是第一。”

“你現在還學會頂嘴了？明天讓你媽來學校一趟。”

“我媽來不了。剛生完孩子。”

“讓你爸來！”

“我沒爸爸。”

“……那你們家誰管你，就讓誰來。”

“哦！”

數學老師看了我一眼，就讓我坐下。

下課后，江凌點了點我。

“我挺佩服你的，你一上課就發呆，還能考那么好，怎么做到的？”

“腦子好，沒辦法。”

江凌看著我，嘴里念了一句“nb！”

晚上放學，哥哥依舊來校門口等我下課。

“哥哥！”

“怎么了？”

“我們數學老師，讓你明天到學校里去一趟。”

“怎么了？你又惹事兒了？”

“沒！就上課和他頂嘴了。”

“你說什么了？”

“就我們上次周測的成績出來了，我考了第一，他就說，考第一是有偶然性的，我就回他一句，我每次都考第一啊。”

“然后呢？”

“他就讓你明天去一趟。”

“行吧～小孩兒，你稍微收收你的脾氣，初中那會兒我動不動上學校給你收拾攤子，你現在高中了，改改脾氣。要不然以后你去外地上大學，和室友不得天天吵架？我又不在，被欺負了誰幫你啊？”

“我才不去外地呢，秦州挺好的。”

“但是學新媒體藝術，你還是去BJ好。秦州大學的沒那么好。”

“不急，我高中還沒畢業呢！”

“媽過兩天出院了，你要不要去接她啊？”

“不去！”

“為什么？”

“她懷的時候也沒告訴我，她生了告訴我了。再說了，她不是不要我們，不要這個家了嗎？和那個男人在外面挺好的。”

“希希，不要這樣說，他們倆是在工作。在賺錢。”

“賺錢就可以不要家了嗎？”

“好了，不要這樣說。他們也有他們的難處。”

“難處？呵。他當初把我扔給你管，怎么？她現在是打算把這個小的扔給我管嗎？我未婚未戀未孕就有了一個小孩兒。”

“希希，長兄如父，長姐如母。你是姐姐，你要稍微多擔一點。”

“……”

“其實，媽可能是覺得，等他們不在了，你們姐倆還能有個照應。”

“我才不要呢，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我為什么要為了這個小孩兒放棄自己呢？”

“……”

第二天，哥哥五點多到學校，我帶著他到了數學老師辦公室。

“報告！”

“進！”

“你來了？這是…？”

“老師您好，我是沈希希的哥哥。”

“你好，我姓陳，是他的數學老師。”

“老師您今天叫我過來是因為？”

兩個大男人在那邊說了一個多小時…從頭到尾我都聽著。

晚自習的鈴響了。他們也談完了。

“希希，你先回去上課吧。晚上我再來接你。”

我點了點頭。就回教室上晚自習。

“誒，老陳和你哥說什么了？”江凌好奇的問我

“我從頭到尾就記得一句話，沈希希這孩子呀，啥都好，就是脾氣太倔。”

“說的挺對的，你脾氣有時候是挺倔的。”

“你怎么？需要女俠給你點個穴？”

“女俠饒命！”

“上你的課，別煩了。”

這些事兒都是一些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