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湛在城外的行為舉止令那些地方官，士紳大為震驚。

原以為于謙這個硬茬要夠硬了，沒想到這區區六七歲的太子竟然更加難辦。

眾人看著劉湛遠去的轎子，一時間竟然不知所措。

“哎，石蒲，你說我這樣做對不對？”劉湛說。

“干凈利索。”石蒲說。

“先讓他們再蹦幾天。”劉湛樂道。

這幾日劉湛都在府中。也會有一些官員登上門來，以拜訪之稱，送些禮物，而劉湛呢則是悄悄地收了一些。

“你收禮了。”于謙問。

“嗯。”劉湛答應道。

“在外面的宴席上，連酒席你不都沒吃嗎？”于謙道。

“哎呀，”劉湛拍了拍于謙，“在外面是給大多數人看的。是給百姓看的，是給天下看的，是給皇上看的，而到了屋子里面，那就是給這一支，這個官僚的體系看的。

這個世界由兩套秩序組成，第一套規則是公平、正義、道德、禮節，這些明面上的，第二套是隱藏在背后的利益。

第一套規則的道德是表象，就像一張皮一樣，華麗的外表，讓所有人都看著這個世界是多么的美好，第二套規則的利益是真的，誰會為了第一套而放棄第二套呢，都是以第一套為一個保護罩而實行第二套。

凡是以第一套為自己為人處事之本的話，大多都沒有好下場。

我們從小到大，大多都是第一套的表面規則。而人們無時無刻不在心里打的算盤，就是第二套利益規則。

高手都是以第一套作為手段，為的是達成第二套的目的，而且你還無法反駁他，明白了吧？推行新政不得已，還是不要鬧翻的。”

“那怎么能行？你對得住那些老百姓嗎？”于謙道。

“你太嚴了，你太蠢了，你直接來，你行嗎？你對得住老百姓？你把河南省，整個大明所有的官全部換一遍！這樣就能實行下去了！”劉湛道。

于謙沒有說話。

“于謙，要去學會變通。”劉湛說。

于謙坐了下來，“但是就對得起百姓，要廉潔。”

“要不是當今皇上明智，你能當上這么大的官？你當上一個九品的就不錯了，搞不好得罪別人，這要殺頭的，而且我是太子，不是官，所以要有自己獨特的方式。”劉湛道。

于謙沉默了。

“收錢給老百姓辦事，還辦好了和不收錢到百姓辦事兒，沒辦好，你選哪個呢？”劉湛說。

“老百姓看的是什么？看的是成果，人家想填飽肚子，想有個媳婦兒！這就是你清廉能得出來的！你用你的清廉給我推一個新政試試，是你親自都每個鄉每家每戶去宣傳，還是我呀？我都是那些手底下的官？”劉湛道。

“我錯了嗎？”于謙問。

“你的清廉沒有錯，就是沒有用在對的地方，你要放在明君身上還可以，昏君的話，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回。”劉湛說。

“那你收他們的禮，他們也不一定給你干呀，你動搖他們的果實了。”于謙說。

“那不一定，只要一宣傳下去就行了，所說動搖地主，但是對于官吏還是有好處的。”劉湛說。

“好吧，那我看著你辦吧。”于謙道。

新政還沒有發到各個官員的手上，所以說還要再等幾天，再加上還要給農民的宣傳，真正的操辦起來至少還需要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