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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短篇021

唐黛慢慢地蹲了下來,抱住自己的膝蓋,下巴枕在手臂上,聲音中含著濃濃的鼻音,淚珠無聲地往下滾。

“我是個膽小鬼,一點也不勇敢,媽媽被打的時候不敢站出來保護她,只敢偷偷躲在被窩里哭,很沒用。”

她的眼淚明明落在她自己的手臂上,可張裕元卻感覺心臟被燙到了,猛然顫了顫,微微緊縮。他緩緩蹲下來與她平時,抬起的手遲疑了一下,落在她肩上輕輕拍了拍,“那個時候你還小,不用自責,你沒有做錯什么。”

但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沉默著,并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他把紙巾遞過去,她就默默攥在手里捏緊。

唐黛吸了一會兒鼻子,情緒便漸漸平靜了下來,抬眸看著他,被淚水浸潤過的眸濕漉漉的。

“是你讓我變得勇敢的。”

這是她想說的最后一句話。

嗓音微有些干啞,卻莫名在少年心頭撞了撞。

他沒想到,原來在她眼中,自己帶給了她這么大的能量。

張裕元神色恍惚地蹲在地上沒動,半晌回過神的時候,才發(fā)現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起身往前走了一段路了。

跌跌撞撞,好在這個時候路上的行人不多,嗅到她一身酒氣,便自發(fā)躲遠了。

張裕元連忙跟了上去,走在她身后一兩步的距離,防止她被什么東西絆倒或者撞到行人和障礙物。

迎面走來了一對夫妻,男人手中拉著牽引繩,繩子的另一頭在一只薩摩耶身上。

看體型,應該是一只成年犬了。

汪!

薩摩耶叫了一聲。

唐黛聽到聲音抬眸看去,頓時被嚇得大驚失色,下意識往回跑,恰好撞在張裕元身上。

她下意識躲在他身后,眼見著那對夫妻牽著薩摩耶走過了一段距離,確認它不會回頭,才松了口氣。

張裕元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笑了笑:“唐黛,原來你還怕狗啊?”

聽到有人喚自己的名字,唐黛抬眸看了他一眼,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沒認出他來,一直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片刻后,她倏然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朝他靠近。

張裕元瞳孔顫抖一瞬,下意識滯住了呼吸。

……她這是要吻他嗎?

果然,喝醉的人下一秒會做出什么事,根本就無法用正常的邏輯預判。

感受到她的呼吸越來越近,少年輕輕閉上眼,眼睫略顯不安地顫了顫。

耳邊,輕得幾乎可以的略的風聲、路人的交流談笑聲、犬吠聲、汽車焦躁的喇叭聲,通通在頃刻間消失了。

他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帶著酒氣的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頸側。

干燥的指腹輕撫過他的臉頰。

閉上眼睛后,眼前一片漆黑,其他的感官變得敏銳了許多。

她的觸碰令張裕元身軀不受控制地顫了一下,心中升起了陌生的迫切的渴/望。

想吻她。

……怎么會這樣?

可是她怎么還沒親下來?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好奇,想要睜開眼睛看一看時,突然感覺耳垂下頸側的肌膚觸碰到了柔軟微濕的東西。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是她的唇。

少年僵住了。

被她親吻過的那一小片肌膚泛起密密麻麻的癢/意,令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攬住面前人纖細的腰肢,微微收緊。

而始作俑者渾然未覺,心安理得地把腦袋靠在他肩窩,喃喃道:“你真好看。”

說完,她呼吸變得勻稱,竟然睡著了。

說不上來是松了口氣還是遺憾,張裕元站在原地,任由她靠著,望著夜晚的街景,咚咚咚瘋狂震動的心率卻怎么都平復不下來。

喚回他神智的是口袋里震動的手機。

手機接連震動了好幾下,他拿出來后發(fā)現是許文北發(fā)來的消息。

點開后,是幾張照片。

大概是許文北趁他們沒注意偷拍的。

照片中,有唐黛低眸專心吃燒烤時模樣,有她思考輪到她發(fā)言時該說什么的認真模樣,也有她被逗笑時眉眼舒展的模樣。

但每一張照片中,他的視線始終落在她的身上,神情專注,目光柔和。

張裕元怔了怔。

……原來在其他人眼中,他看唐黛的眼神居然是這樣的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手上的動作卻格外利索,每一張都長按保存原圖,正打算收起手機時,思忖片刻,回復許文北:

【照片我存了,你刪掉吧。】

另一頭,許文北秒回:

【你過河拆橋啊?】

張裕元微挑了挑眉,理直氣壯:

【對啊】

許文北被他厚顏無恥的行徑無語到了。

-

咚咚。

唐黛租的公寓安裝的還是原始的柴門,沒有貓眼,也沒有門鈴。

聽到敲門聲,唐川走到門口,隔著門問了句:“誰啊?”

“是我,張裕元。”

聽到張裕元的聲音,他開了門,迎面嗅到濃濃的酒氣,再看已經睡得不省人事的唐黛,頓時震驚地瞪大眼:“你們居然喝那么多酒?!”

他太驚訝了,忘記控制自己的音量。

唐黛在睡夢中微蹙了蹙眉。

張裕元立即壓低聲音提醒他:“小聲點。”

說完就抱著人輕車熟路地送進了房間里,唐川前腳才打算跟進去,就看見張裕元把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一秒鐘都不帶停地便轉身出來,似乎有點著急,兩人險些迎面撞上。

張裕元腳下及時剎車,繞過他,順便把他也拉了出來,讓他不要進去打擾他姐休息。

他把手中的袋子放在客廳的桌子上,對唐川說:“等你姐醒了,記得讓她把解酒藥吃了。”

“哦。”

唐川老老實實地應了一聲,目光在他臉上打量了一會兒,忽然嘲笑道:“裕元哥,你喝酒上臉好嚴重啊,這么紅。”

喝啤酒從不上臉的張裕元:“……”

他臉上溫度又添了些,掩飾性地咳嗽了幾聲,沒有正面回答,“我先走了,照顧好你姐,再見。”

說完他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

宿醉醒來,唐黛感覺腦袋疼得不行。

但更令她頭疼的,是回想起自己醉酒時做的事情。

想到她醉酒的時候居然在張裕元面前哭哭啼啼,還暴露了自己怕狗的事情,最重要的是……

她親了他!

雖然只是親了脖子,但這已經是非常冒犯的行為了!

啊啊啊啊啊現在她在他眼里一定是個喝醉酒發(fā)酒瘋對他意圖不軌的變態(tài)怪阿姨了!!!

唐黛躺回被窩放空自己,琢磨著,還是換個星球生活吧。

不,換個星球生活的代價有點大,反正這件事只有張裕元一個人知道,她還是簡單點直接和他絕交吧。

眼不見為凈,就當作這件事沒有發(fā)生過!

唐黛剛摸起手機,就聽到敲門聲,隨后傳來唐川的聲音:“醒了嗎?”

“醒了。”

話音剛落,唐川便推門進來,沒好氣地看著她:“你醒的時間可真巧啊,我剛做好午飯。”

唐黛驚訝:“你?做午飯?”

唐川露出得意的表情:“當然,我煎了魚和火腿腸,還煮了個西紅柿蛋花湯。”

停頓了一下,他哼聲道:“本來以為你早上能起來的,結果等到豆?jié){都涼了敲你門都沒反應,睡得像死豬一樣,害我吃了兩份早餐,撐死了。”

唐黛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先夸他能干還是先為自己的晚起而道個歉。

但唐川顯然都不想聽,他把倒了溫水的水杯和醒酒藥放在她的梳妝臺上,說:“裕元哥讓你醒了就先吃醒酒藥。”

唐黛現在一聽到這個名字就心虛,咽了咽口水,目光下意識落在他身后,問:“他來了嗎?”

“沒有啊,是他昨晚送你回來的時候交待的。”

唐川沒多想,說完就轉身走了。

-

吃了醒酒藥后,唐黛去洗了個澡。

從浴室出來后,她用毛巾匆匆擦了擦,便用吹風機吹著頭發(fā),習慣性地打開手機看一眼消息。

張裕元的消息就冒了出來。

【唐川說你醒了,吃過醒酒藥了吧?頭疼嗎?】

少年的關心令唐黛更加心虛。

……他昨晚好心好意把她一個醉鬼送回來,還被吃了豆腐,竟然不計前嫌地給她買了解酒藥,現在居然還這么關心她。

唉,顯得她這個只想用絕交來逃避的人多沒良心啊。

虧得他昨晚還夸她勇敢,實在是看走眼了。

她就是個膽小鬼,敢做不敢當。

唐黛沒有立即回復,提心吊膽地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再發(fā)來消息,也沒有主動提到昨晚發(fā)生的事情,不由微松了口氣。

她回復:

【已經不疼了,謝謝你昨晚送我回來,也謝謝你的醒酒藥,給你添麻煩了。】

【鞠躬.jpg】

另一頭,張裕元感受到這兩條消息中透露出來的疏離和客氣,笑容微頓。

這時,唐黛又發(fā)了一條消息:

【對了,醒酒藥多少錢,我轉給你吧?】

張裕元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他有些疑惑,怎么才過了一個晚上,她那堵好不容易向他溶解的墻就像是重新堆筑起來了呢?

其實他心中隱約能猜到點什么,也正因如此,心里頭也冒出了點氣。

【不用了。】

但唐黛沒聽他的,直接轉了五十元過來,還煞有介事地說:

【用的,我不能總占你便宜。】

張裕元氣笑了,指尖按在屏幕上打字:你占的便宜還少嗎?

然而當指尖即將觸碰到發(fā)送鍵的時候,他微抿了抿唇,還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刪除了。

算了,如果收了錢能讓她安心點。

他收了。

然后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

唐黛正為張裕元收了錢而松一口氣,沒想到他會突然打電話過來,嚇了一跳,本想掛斷,結果手滑錯了方向,成了接聽。

她以為張裕元打來這通電話,是要開始和她談一談她的流氓行徑了,惴惴不安地“喂”了一聲,結果卻聽見少年懶洋洋的嗓音,說:“你轉多了,醒酒藥沒那么貴。”

一顆高高懸起的心,輕輕落下。

“沒關系,”唐黛輕聲說:“反正我還欠你那件球衣的錢。”

聞言,張裕元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幫她準備禮物只是不想讓她為此費神亦或者有心理負擔,并不是為了讓她覺得她欠他。

解釋的話到了嘴邊被咽了下去。

估計以她的軸脾氣,就算他說不用她還她也不會愿意的,說不定還會立刻像剛才那樣轉賬過來。

張裕元改口道:“那你等我生日的時候也送我一件禮物唄。”

他的生日?

唐黛回想起之前在某度某科上看到的他的信息,疑惑:“你生日不是在八月份嗎?現在才五月份。”

難不成真的像營銷號說的那樣,現在明星的生日都是隨便編的,想改就改,沒有可信度?

張裕元眸光微亮:“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是什么時候?”

“之前粉你的時候碰巧看到的。”

她不提起來,張裕元都快忘記她曾經是他的粉絲這件事了。

“又沒說讓你立刻送,”少年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眼便能因為她無意間的一句話而變得明媚起來,嗓音帶著慵懶的笑意:“我八月份生日,那你就等八月份再送我啊。”

“那不一樣。”

張裕元眉心不自覺地擰了擰:“有什么不一樣?”

該不會在她心目中,他還不如陳威豪有地位吧?她才和陳威豪見過兩面,陳威豪都有禮物收,他生日沒有?

唐黛正色道:“你生日,我本來就會送你禮物,這不能和球衣的錢混為一談。”

張裕元眉心舒展。

“哦。”

他思忖著等她生日該送什么禮物,卻突然意識到他還不知道她的生日是什么時候。

在私下里問唐川和直接問她之間短暫糾結了一下,他索性開口問:“那你的生日是什么時候啊?”

唐黛不假思索:“元旦后一天。”

少年語調起伏,拖長語調:“哦~”

唐黛笑了笑,“問這個做什么?”

“就問問嘛,好奇。”

過了一會兒,張裕元又問她:“你周二下午有空嗎?”

唐黛想了想:“應該沒空,有我的排班,怎么了?你又有朋友過生日?”

電話那頭,聽到她說沒空后,少年的情緒顯而易見地低落了不少:“不是,我哪有那么多朋友趕著過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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