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興旺口中的“強子”,全名張文強,是劉興旺同屋的獄友,住在他上鋪的兄弟,比他早出來了幾個月。在監獄服刑的時候兩人的關系不錯,這不,在劉興旺刑滿釋放的大日子,張文強早早地就來到監獄門口等著了。
“找什么工作啊,自己當老板,不好嗎?”張文強拍了拍駕駛位的一個滿臂紋身的壯漢,“忘介紹了,這位是虎子,我哥們,也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倆一起整理了點買賣,要不要一起玩啊”。
劉興旺簡單地和虎子打了招呼,又對張文強說道,“我哪有你們那本事啊,還是算了吧,回家歇幾天,然后去打打工,聽說現在疫情,各行業都不景氣,也不知道能找到啥樣的工作,去碰碰運氣吧”。
“先不說這個,咱們先找個地方喝幾杯去”,張文強轉移了話題,指揮著虎子開車,去了提前訂好的飯店。
來到雅間,張文強又提起了剛才那個問題,“陶勇跟你說什么了?聊了那么半天,是不是他有什么把柄攥在你手里了?”
劉興旺吃驚地盯著張文強,心里嘀咕著,他怎么一猜就猜得八九不離十啊。劉興旺見張文強都這樣說了,也沒有隱瞞,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跟張文強描述了一遍。
“哎呀,兄弟啊,你傻啊”,張文強指著劉興旺埋怨道,“現在這社會,沒事還要找出點事來,撈點好處呢,你這種情況,應該去找監獄啊,不告也行,給點精神損失費”。
“可是,陶隊長那么一說,我感覺挺有道理的,說張偉玩忽職守確實有些牽強,再加上張偉之前對我也算挺照顧的,讓我去監獄鬧,我現在又拉不下這個臉了”,劉興旺拒絕了張文強的提議,卻顯得有些猶豫。
張文強也看出了劉興旺猶豫的心理,繼續勸說道,“你這是怎么了,真被他們洗腦了,他們是誰,他們是警察,警察和罪犯壓根就是天生的對立面,他們怎么會真心對咱們好,他們只不過是想讓咱們聽話,讓咱們老實待著,好好干活罷了”。
“是這樣嗎?記得有一次,我后半夜犯腎結石,還是張偉帶人送我去的醫院呢,當時我還是挺感動的”,劉興旺想起了剛剛陶勇提起的這件往事。
“唉,我的傻兄弟啊,那是人家的工作,你怎么還動感情了呢?”
“你說得好像也有些道理”,劉興旺的張文強的開導之下,有些“開竅”了。
見此情形,張文強又推波助瀾了一下,“咱們是生活在一起的兄弟,我還能騙你嗎?你也說了,現在疫情,工作不好找,哥幫你出謀劃策,先從監獄要點錢花花”。
“跟監獄要錢花?”劉興旺驚訝地看著張文強,“我跟陶勇說告張偉,其實就是心里憋著那口氣,不舒服,想出口氣,我還真沒想過跟監獄要錢”。
“這里面的學問可大了去,我一點點教你”,張文強儼然成了劉興旺的心靈導師,“這個方案的突破口還是你剛才說的,告張偉,但這只是第一步,告他不是目的,目的是要讓他們見識咱們的厲害,這樣他們才能答應咱們的條件”。
“哦”,劉興旺似懂非懂地附和著,端起酒杯說道,“強子,這些事情就拜托你,你說怎么辦,我就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