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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事情并不是想象的那樣

葉蘇是個有欲望的現代女性,但在馬寧要求送她上樓來的時候,她拒絕了,并不是因為她不想,而是她覺得即使放縱也不能排遣她那一刻的寂寞,又何必讓自己去逢迎誰?

馬寧也許會是個不錯的性伴侶,但不是現在,具體什么時候要看她心情,也許,明天吧。

周六葉蘇起床時已近中午,想為自己做一頓午飯,才發現冰箱里已經沒有什么東西了。

還好意大利通心粉還有一些,看來下午要去超市了。

想到去超市還是很開心,葉蘇發現自己釋放壓力的方法就是逛超市,琳瑯滿目的商品總是能讓人忘記煩惱,花心思在比較兩瓶胡椒粉上也不讓人厭煩,超市真是個神奇的地方。

而且,來超市的當天會吃到新鮮的東西,而不是平時冰箱里冷凍起來的,難道這一點還不夠讓人雀躍嗎?今晚就是黑胡椒小牛排吧,順道抄起了一瓶紅酒。

晚上要去“昨夜”唱歌,稍微把妝化的濃了一點,但絕對拒絕穿那種時下流行的夜生活必備裝束:混身掛滿亮片的超短連衣裙,細細的肩帶,夸張的首飾。

葉蘇的穿著很簡單,一條薄呢的闊腿褲,因為能把腿顯得很長,大V領的貼身薄毛衣,沒有任何首飾,頭發完全披下來,而不是像平時那樣一絲不剩的挽起來。葉蘇工作裝之外的衣服領子都很大,因為她胸部比較豐滿,這一點她總覺的是個缺陷,大的領子能掩蓋這一缺陷,不會顯得上身臃腫,況且能露出自己的鎖骨,這是她比較自信的地方。

至于闊腿褲,不知什么時候愛上的,各種顏色質地的,從冬天的厚羊毛呢到夏天的亞麻都有,葉蘇總覺得穿闊腿褲的女人很知性,在走路時不經意的擺動能透出萬種風情,再配上一雙小羊皮的淺口鞋就是一個很愛自己的女人了。

至于首飾,那是戴給人看的,而不是自己,何必呢?

今晚來的比較早,客人還沒怎么來,店里的伙計們在忙碌地準備著,看到葉蘇都快樂的打招呼,突如其來的是宋飛大大的擁抱,很溫暖的感覺,一點也不排斥。

“小丫頭,一點都不想我,還舍得回來?”宋飛在她耳邊低語,簡直是在調情,葉蘇見怪不怪,回他一個大大的微笑。

“這里是我的家啊,你趕都趕不走我的哦。”宋飛顯然對這個回答十分滿意,親了一下額頭表示獎勵,葉蘇笑呵呵的接受。

唱歌是葉蘇最自我的時候,她從不在乎受眾,只是自己唱自己的,如果說每個人都有特定的發泄潛在欲望的方式,那葉蘇的恐怕就是唱歌了。

當臺下燈光暗淡,人影模糊,音樂想起,這個舞臺就是屬于自己的,只要旁若無人地唱就好了。

有時充滿力量,有時柔情百轉,葉蘇幾乎覺得這就是自己的一生了,老天是多么厚待她,唱歌的時候不寂寞,不孤獨,還可以有那么一霎那忘記自己。

“下面是今天的最后一首歌eyes on me獻給你們,祝好夢。”

唱完后,有人送花,葉蘇往送花人的方向看去,準備點頭表示感謝,卻吃了一驚。

那個人怎么這么眼熟?

寬松的休閑毛衣,牛仔褲,雙手插在褲兜里,一副大男孩的裝扮,就這么注視著他,這目光,難道是……邵風?

天啊!

當葉蘇在腦海中自動把他的衣服脫掉換上筆挺的西裝時,她終于想起了這個人。

窒息,有那么一瞬間,葉蘇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

還好,馬上反應了過來,腿還能動,趕緊跑向后臺,拿包,打車,回家,完全顧不得宋飛在后面焦急地詢問了,因為平時唱完歌是深夜,所以都是宋飛送她的。

坐在車里,心還在砰砰地跳,心想這下完了,恐怕這份工作要沒有了,因為公司是絕對禁止兼職的,可自己真的是在意這份工作嗎?姚總走的時候不也有過離開的念頭嗎?

只是不想讓姚總失望才留下來的,現在被開除不是正好?反正不用再整天緊張兮兮地等著領導訓斥了,葉蘇自己安慰著自己,卻總是揮不去那種跌到谷底的情緒,難道自己在意的是他的看法?想到這,葉蘇打了個冷戰,怎么可能?總之,是個不眠之夜就對了。

周日一整天,葉蘇強迫自己看文件,卻不知所云,索性翻出硬盤里一年前下載的卡通片來看,索然無味。不停地告訴自己,也許他根本沒認出我來,卻又馬上把這個想法推翻,怎么可能認不出來啊,唉,算了,聽天由命吧。

周一早早就起來了,因為根本就沒睡著,往盥洗間的鏡子前一站,兩個大大的熊貓眼,沒辦法,搽上厚厚的粉底遮蓋,看看外面的大太陽,看來天氣熱的還真是快,馬上就要過夏天了。

選擇了一套米色的小西裝,里面套了個貼身的大V領掛脖背心,將職業裝穿得很性感,如果今天被公司辭退,也要給大家留下光彩照人的印象,上班三年來,頭一次發現原來上個班也需要鼓足勇氣。

盡量壓制內心的不安,葉蘇邊和同事打招呼邊步入自己的辦公室,開電腦,換鞋子,用自備的小毛巾擦拭桌面及上面的小擺設,雖然每天有阿姨打掃,還是習慣自己擦拭一遍。

到開水間沖杯咖啡端回來,這些動作一氣呵成,不用思考,習慣使然,當這些都做完后心情才稍稍平靜些,仿佛又找到了自己,正準備邊瀏覽新聞邊消滅這杯咖啡的時候,MSN上傳來消息,是邵風,葉蘇手微微一抖,險些將咖啡灑在鍵盤上。

“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好吧,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葉蘇突然之間來了一股勇氣,有些話一定要說清楚才能離開。

抱著必死的決心沖到了邵風的辦公室,門都沒敲,直接進來,沒等邵風的目光從電腦前移開,“邵總,我覺得您的召見有點霸道,而且您說話都不看人的眼睛,雖然您是領導,但這多少是不禮貌的,畢竟我們是平等的。”

葉蘇的語速很快,聽得出來很激動,對這一行為,在以后很長的一段時間內葉蘇都拒絕想起,因為那實在是表現得很幼稚,很沒品。

這番話,成功的讓邵風注意到了她,目光中有一絲絲的詫異,更多的好像是玩味,也不像原來那樣尖利。

“是嗎?多謝提醒,以后不會了。”邵風回答,葉蘇怔了一下,不是想象中的應有的場面啊,再看看他表情,天啊,似乎還含著笑意,防備馬上要解除的剎那突然意識到也許是解雇前要給自己留個好印象而已,就馬上又緊張了起來,不說話地看著他。

邵風干咳了一聲:“你馬上回去準備一下,一會管理層例會,重點討論你們的項目,沒有其他的事。”

“哦”了一聲,葉蘇轉身離開,沒走兩步,邵風叫住她:“那個……”

葉蘇轉過來看著他:“什么事?”

“你今天的衣服很適合你。”邵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依然沒有離開電腦屏幕。

葉蘇臉微微紅了一下,趕忙離開,畢竟還沒有哪個男人當面品評過她的穿著,而且還是表揚。

坐到位子上,心里打起了鼓,難道他真的沒認出我來?還是?現在沒時間胡思亂想,要準備會上的發言了。

每周一上午10點整是公司的管理層固定例會時間,公司中層主管以上的人參加,主要是匯報上周的工作進展和本周的工作大致內容,并提出工作中出現的問題來集思廣益,同時公司有什么決策也要在會上表決。

邵風說這次會議主要討論葉蘇項目的問題,看來要拿她開刀了,這么久以來沒有動靜,原來是在醞釀著暴風雨。離開會還有十分鐘,葉蘇就抱著電腦來到了大會議室,會議室設在頂樓,去的早可以到樓頂的天臺上透透風,今早簡直是讓人窒息,大戰來臨反倒需要平靜。

葉蘇可以算是管理層中最年輕的一個,并且是為數不多的兩個女性之一。另一個女性是人力資源部的經理白冰冰,比葉蘇年齡大幾歲,30出頭,工作能力很強,未婚,喜歡和公司里的小伙子們打情罵俏,妝容很精致,但在葉蘇眼里,有點過濃,甚至比她唱歌時候化的都濃,風塵味重了點。

目前全公司的人都看得出她花癡邵風,雖然公司里暗戀邵風的人不止一個,都沒有她表現的明顯,想想也是,誰敢公開和她爭呢?雖不至于丟了工作,但是在考勤上嚴厲一點也有得受啊,況且她儼然是一幅已經到手的樣子,別人還是洗洗睡吧。

葉蘇感覺到她很注意自己,這讓她感到很不舒服。

邵風還沒有來,白冰冰已經把一杯沖好的熱咖啡放在了總經理的位置上,并且坐到下首緊挨著的一個座位,而葉蘇則坐到了離總經理最遠的一個比較偏的位置,她知道自己最為年輕并且資歷最低。

距開會還有1分鐘的時候邵風邊看表邊走了進來,手里拿了一個皮質的筆記本和一只鋼筆,在自己的位置坐定后,看了一眼依然熱氣騰騰的咖啡,還沒等說什么,白冰冰馬上滿臉堆笑甜甜地說:“是我給您沖的,趁熱喝吧。”

邵風看了她一眼,笑道:“不好意思,我從不喝咖啡,你自己喝吧,謝謝。”說完目光在坐定的眾人身上搜尋了一圈最后落在葉蘇身上,轉頭對白冰冰說:“你和葉經理換一下位子好嗎?”

話音剛落,白冰冰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騰的站起來走到葉蘇的位置旁,葉蘇也站起來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并沒有看她,因為感受到了她的殺人目光。

從容地走過來坐在邵風下首,邵風說:“我需要隨時看項目的有關數據。”葉蘇點點頭,把自己的電腦推到了自己和邵風的中間,于是她感覺自己被兩道火辣辣的目光千刀萬剮了。

會上邵風的發言不得不讓葉蘇刮目相看。他總是能越過眾人的敘述一下抓住事物的本質,并上升到理論高度然后再提出自己的建議,一語中的且妙語連珠,會議的氣氛很輕松,葉蘇的心漸漸放下來,偶爾會偷眼看一下邵風,發現他側面的線條非常完美。

正走神的功夫,“葉經理,你有什么問題嗎?”被邵風點名,葉蘇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忙搖頭,“請繼續。”于是再也不敢偷看了。

會議要結束的時候,邵風說:“葉蘇你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去鄰市參加一個會議。”

剛好白冰冰打旁邊經過,忙問:“邵總,要我去嗎?”

“不用。”邵風回答。

轉頭對葉蘇:“對了,會后有個社交晚宴也要參加。”說完大步走了出去,葉蘇在白冰冰的目光下,再次石化。

葉蘇一下午都在想著社交晚宴的事,從衣服到手包到鞋子,拼命在腦子里過篩子,上次參加社交晚宴還是公司的周年慶典,之后自己在這方面再也沒有添置。

她的晚禮服不多,就那么幾件,雖然經常會有客戶邀請參加各種社交活動,她就隨便一件BLACK LITTLE DRESSD出席,話說這個可是給她省了不少腦筋,既然是安全裙,還真是一次都沒出錯過,再說本來就是個保守的人,算了,也沒心情去購物,要不還是BLD得了,就這么定了。

偏這時有快遞送來,打開來一看,葉蘇眼前一亮,一條祖母綠的絲質魚尾裙,沒有任何多余的墜飾,做工之精良顏色之純正絕對是個上品,葉蘇有點透不過氣了,這一天當一周過都不多,情緒這個跌宕起伏啊,還有完沒完了,她簡直懷疑是不是不再發生點事這一天都過不去了。偷偷看看總經理室,懷疑中。

MSN上邵風有消息。

“記得帶著去,晚宴一定要穿。”

“公司給我買的,還是借給我的?”這個葉蘇一定要問清楚的。

“我買的,送你了。”

“這個,不太好吧,無功不受祿啊。”

“明天好好表現就立功了,不能太寒酸了。”

“你經常送女孩子衣服?”還是僅僅為了公司形象?

“小孩子哪來那么多話?”那一邊頗不耐煩。

“不回答就不穿。”趁他心情好打破砂鍋問到底。

“送過我前妻。”老實回答。

“哦”原來有前妻。

“明天不用來上班,告訴我地址,七點鐘我去接你,要準備好。”過了好久來的信息。

“放心。”葉蘇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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