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重騎兵,800輕騎兵,10位騎士,2位騎士長,血族的大軍騎乘著霜原馬從城堡出發,無需多久就能抵達邊境村莊。
十字堡第一騎兵隊,以原北地第十二騎士團白獅獅子團殘部為主體,原北地第三騎士團榮耀騎士團殘部,原北地第七騎士團憤怒騎士團殘部為補充組建。
雖然在老一輩的口中,這些騎兵團當年都是些入不了眼的玩意,但是在如今的現在,卻成為了強大的象征。
第一騎士隊常年充當對外作戰的急先鋒,算是獸人們的老冤家。
面對這來去如風的騎兵軍團,獸人一向是避而不戰,唯一的一次沖突,便是冬月之災,差點導致南部獸人亡族,布爾的父母也是那場沖突的參與者,重傷不治。
10位騎士都是中位血族,實力和長老們差不多,2位騎士長更是上位血族,都有著單對單虐殺長老的實力。
其余的騎兵也大都是下位吸血鬼和血仆,北地的冰雪對他們影響不大。
冬月之災中,如果不是元素派的女巫啟用禁忌,沒有補給壓力的黑騎士軍團說不定已經將獸人趕盡殺絕了。
以往,此刻他們應該已經在返程的路上了,而第一騎兵隊也會在邊境村莊轉悠一圈后返回十字堡。
但是這次不一樣,長老們罕見的和巫師們統一了意見,決定留下來和第一騎兵隊進行決戰。
這一切的背后皆是因為那個詭異的亡靈法師,以及在其背后支撐的神祇。
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神祇的力量是做不了假的,多數氏族表示贊成,即使布爾表示質疑,但是他也不會像懦夫那樣獨自逃跑。
所以他接過了黑十字,并許下了承諾,接受了神祇的力量,那力量,黑暗,而強大。
“你害怕么,布爾。”索婭不斷整理著自己的武器,試圖緩解自己的緊張。
“害怕是正常的,畢竟我們只有一萬二左右的人,當年比我們精銳多的兩萬人都被黑騎士們硬深深耗死在了雪地里。”布爾面不改色,只是平靜的看著遠方。
“你覺得那些亡靈可信么。”感覺舒緩了一些的索婭看向在一旁列隊離開的百余亡靈,覺得世界真是奇妙,明明上一秒還是死敵來著,下一秒就成了并肩作戰的戰友。
雖然長老們保證他們已經完全控制了背后的亡靈法師,并得到了一位強大神祇的眷顧,但索婭總是感覺長老們變得有些怪怪的。
“總比是敵人好。”布爾看著手中女巫們分發下來的簡易黑色十字架,“亡靈軍團的掌控者,只要能帶來勝利,替代真理,也就足夠了。”
“可是教典里不是說神靈都是邪惡不可信的么?”索婭好奇的將腦袋湊了上來,畢竟這種東西總共也就百來個,只有各個隊長才有。
“互相利用罷了,只要能消滅敵人,復仇,那群喪心病狂的家伙什么都干的出來。”布爾將黑色十字架塞進衣領,“他們總是認為他們的失敗是因為神明的介入,那么只要自己這邊也有神靈,他們就能贏得勝利,血洗過往的恥辱。”
他們不介意死亡,也不介意被利用,只介意不能復仇,和取得勝利。
南部獸人還好一點,經過學院派分支的巫師們的不斷努力,獸化帶來的影響正在逐漸減輕。
但是更北方的蠻荒獸人,血統派巫師,瘋獸人和禁地看守者們可就沒那么友善了。
詛咒的力量無時無刻不再侵蝕著他們的靈魂,如果他們不按時對人類發起侵略,并將斬獲的人頭獻上,那么北方的蠻荒獸人就會毫不猶豫的南下攻打他們,然后成為新的南部獸人。
南部獸人沒有自己的神祇,又確實是神祇的工具,新的神祇的出現,對于他們來說也是一次改變的契機。
那口口相傳的有關真理的真相,是所有獸人不堪回首的過去,是即使是滅族也要洗刷的恥辱。
獸人本就不該存在于世,至少……不會再在北地活躍。
“他們來了。”索婭的兔耳朵高高豎起。
不遠處,黑騎士軍團的哨騎已經突破了第一重防線,作為預警陷阱的樹木紛紛倒塌。
“只要能把所有騎士都困住,那就沒問題了。”布爾摸了摸索婭的腦袋,“我們也就可以遠離戰爭了。”
他們已經在森林中布滿了陷阱,輕重騎兵入則必死,騎士掉進去了不死也得脫層皮,至少短時間內會被死死拖住。
而如果第一騎兵隊撤離到草場,那么大部隊就會等待熊人們搬運的超長矛和投擲用的短矛,還有各類專門用于對付騎兵的特制武器。
然后他們會堂堂正正的與第一騎兵隊的血族們在草場上來次正面戰斗,血洗曾經被給予的恥辱。
相比于曾經,現在開戰,勝利的概率不高,但也不低了,這也是氏族們不甘心就此撤退的原因之一。
“可是血族的領主不是還有很多么?”索婭拍掉了布爾的狼爪子
“我們只是一群普通人,如果那長老們說的是真的,那么真理就會被南北夾擊,我們之間就會進入僵持階段,就沒那么多戰爭了。”布爾笑著撿起放在一旁的號角,并將其吹響,他已經能看見騎士的黑影了。
此起彼伏的號角聲自各處吹響,常人看不見的波動在空中不斷碰撞著,將原本不明顯的細節不斷放大。
想必長老們已經在音律派的巫師的配合下向著騎士長發起突擊了,看著向自己位置跑來的一隊黑騎士輕騎兵,布爾一把將索婭拎起甩到背上,然后轉身向著下一個地點跑去。
第一騎兵隊畢竟人數有限,只要分散的足夠開,這個缺陷就會被不斷放大,隨著更多的軍力和精力被牽扯,總體的戰斗力也會持續的下降,他們的勝算也會更多。
輕騎兵只是眼睛,在足夠有價值的獵物出現之后,重騎兵組成的拳頭才會在騎士的帶領下出現將一切粉碎。
只不過這次,是他們拿拳頭砸第一騎兵隊的臉了。
不出意外的,陷阱被觸發了,早已準備好的氏族戰士毫不猶豫的進行了居高臨下的射擊,將被困住的血族射成刺猬。
遠處,同樣的場景正在不斷上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