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局，江謬的項目贏了。

人敗給了自己的欲望，江謬的欲望小，沒啥上進心，每天就知道拍照打卡。

顧家的欲望值太高了，控制欲強。

不過處理起來，還是挺難的。

最大的障礙是關系網太密，保護審計制度是為了公開公正不是為了讓某一個人在組織結構里飛黃騰達。

江謬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高管腐敗，系統性地敲詐勒索。

僅僅一家公司就向顧晟敲詐勒索高達60萬，敲詐在賬目上寫的是“酬謝！”

“顧晟，我想問一下，這筆60萬怎么回事？”

顧晟看都不敢看江謬，他遮遮掩掩的態度讓江謬更懷疑了！

這可是顧晟，江謬審查的時候，敲了好幾下空鍵盤，其實他理解不了。

“為什么你會被人敲詐勒索？”

顧晟在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賬目上虧空，監管不力，他卷進了一場沒法說的斗爭。

只是問了句：“我還能留在你的團隊里嗎？”

“可是，但是你告訴我60萬怎么回事？”

“案情被遮掩的很完美，我連量化評判都做不出來！”

江謬承諾，只要退還，就不處理。

可是顧晟不說，60萬不是筆小數目。

“之前做了一個魚罐頭的項目，我屈從了，打給了對方60萬，為了得到庇護，他們說會庇佑覃聿的后半生，會庇佑我兒子。”

“江謬，你別笑！”

顧晟自己都說不下去，他就是被騙了。

可是第二天，覃聿在劇場打雜的時候，被人劃傷了手指，小谷雨發燒了。

后脖子上長了好多痘痘，脖子發紅，咳嗽不止。

他信了，60萬而已，保佑家人平安順遂。

“江謬，我打完款，那幾天覃聿沒發生過危險。小谷雨的病也好了！”

“我知道，我是唯物主義，可是，”

江謬聽了一段荒謬至極的故事，

“可是我怕失去覃聿和小谷雨，江謬我心臟不好，隨時都會死去，可是我想小聿兒子好好活著。那筆錢我會盡快還回去，我們還是朋友對嗎？”

江謬看數據，笑一下蒜鳥。

笑不出來，“顧晟，我報警了，周局在處理了，這么晚了把周一安叫起來真是造孽啊，你明早去他家拜訪一下。老頭子年紀大了，為你的事操心勞心不容易！”

“這個就是用來騙剛畢業的大學生的，大家不都想進大廠，資歷不夠，賣點AI技術，唬人的，根本學不到真才實學，也根本進不去，人家要的都是出國回來的博士，碩士！”

“就騙騙腦子不清醒的大學生！”

“你的這個屬于，玄學詐騙！”

“有些人飯都吃不飽了，還要給大師，老師，捐功德，可是沒看到大師吃鮑魚海參，開法拉利！”

“人家對外說的都是，我這是小作坊，其實他還欠著投資人30萬，不僅欠錢，還把投資人的數據架構師帶走了！”

顧晟只是案件最小的一環，

交易方式大多都是實物交易，騙顧晟的錢需要逃過外匯管制，需要司法部的遮掩，需要地方檢察當局加入。

領頭的享受特殊的地位，不需要為過度的注意力所負責。

甚至主動放棄了任何形式的批評和檢查。

60萬算什么，清算完畢，算出來256幅畫作，278座雕塑，總價值高達好幾個億。

江謬沒告訴顧晟，覃聿的遭遇都是事先排練好的，小谷雨純粹是貪玩著涼了。

他只告訴顧晟，無論發生什么事兒，我們都是朋友。

說完就掛了電話，只低聲笑了句：顧晟，小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