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謬，中午吃什么？我要做飯了，你吃什么？”

江謬不說話，眼神充滿心疼，眼窩浮腫沒睡好的樣子。

“江謬？”

手機屏幕上的字出現在眼前。

紀詩予放下手機，想中午吃什么？

要給江謬做飯了。

“試點服務費？你說的是汽車的項目嗎？不是說稀土項目受限，汽車板塊的業務暫時收縮了嗎？”

紀詩予還在談，小臉皺成包子，眼窩有浮腫，眼睛好疼。

干眼癥犯了，眼睛刺痛，空出手找到滴眼液胡亂往眼睛里滴。

眼藥水順著眼睫毛從眼皮上滑下來，

顴骨布滿水。

翹起的眼睫毛上滑過好幾滴眼藥水。

江謬走過來，低頭吻了紀詩予的眼角。

撲閃的眼睛里躲過炙熱的光，卻藏不住疲憊不堪的辛酸。

江謬拿過手機換了個聲線：“去找三公筧的竹巳升讓他處理好再來煩我，”

“稀土的項目本來就是他負責，按照正常的時間節點來算，汽車組裝的生產線，發動機組裝線停產，零部件停產都是你們負責的，稀土磁鐵出品項目要是被限制了，你們就完了。”

幾百億的項目投進去了，生產線停產了，竹巳升你就等著被砍死！

三公筧最近在做數字化交易，第一單交易要是沒玩轉，沒做漂亮。

等著陸宬收購就是遲早的事兒。

陸宬開公司做大做強就是為了收購小企業，他生產云計算技術，網羅頭部公司用云計算計算改變產能。

降本增效，提高效率。

把利益做到最大化。

要是沒做到，等著被N+7領養老金回家。

其實沒幾個愿意回家，一旦離開了棋局，人會迅速衰老，碾壓心力，會覺得被社會生產拋棄。

被社會拋棄，失去了創造經濟效益的價值，失去了權力。

失去一切拿一點錢回去養老，沒幾個愿意。

能拼的年紀誰都不想走。

上報項目核心人才名單的時候，竹巳升保證過會帶著團隊一起走上巔峰。

他玩，就要All in就要贏。

打一場漂亮的比賽。

可是眼看著就要付諸東流了。

如果沒有稀土的話，全部玩完了。

稀土的管控不在手上。

受制于人的滋味不好受，紀詩予抱著晚安小熊靠在江謬身上。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好丑。

沒睡好，眼角耷拉，眼袋好痛，手摁上去眼眶紅腫。

紀詩予忍不住又摁了一下，試圖把疼痛轉移出去。

“紀詩予，推揉凹陷的位置，持續10秒，局部改善氣血循環。”

江謬拉過紀詩予的手，怕她把眼角刮破了。

“睛明穴按揉10s就好了，你輕點，這是你的眼睛，不是足球，你別使勁摁。”

江謬抱住紀詩予的手，防止怪力少女自殘。

手好白，胳膊上好多肉，捏著好軟，骨架好看。

“江謬你的骨架一定很漂亮，像我養的蒼松盤石，岱岳橫沉，云波臥波，棱棱如刀，很好看。”

“摸著溫厚，柔軟，透著剛柔并濟的美感！”

紀詩予窩在江謬的手臂上，感受那股子從骨子里迸發出的生命力，眼里仿佛流過了萬里云彩。

好舒服，好愜意。

“江謬，我愛你。”

紀詩予抱著江謬，緩解疲憊，緩解壓力，說愛太輕了。

她打字給江謬，打完字扔下手機，關了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