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老秦
- 致命相吸
- 雙倍拿鐵
- 2215字
- 2022-05-08 12:28:14
莊禹還在踱著步想對策,成媛的電話就過來了。“莊總,剛剛看到一個通知,說24號總裁出席技術峰會,可是總裁那天的行程是要出差國外。我想跟您核實一下。”
“是是,我正在溝通。馬上解決。”莊禹掛了電話,就問曾諳,“能撤回嗎?”
曾諳跑出去,又跑了回來,“瀏覽量已經好幾千了,現在撤回,大家感受更不好了。”
“掛著吧。離24號還有幾天,看看如何解決。”莊禹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就不能消停幾天,不給我找事?”
“實在對不起,莊總。”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這次你自己去搞定。”莊禹丟下她,兀自出了辦公室。
曾諳默然站了幾秒鐘,平靜又疲倦地回了工位。
中午時間,大家都去吃飯了,整個辦公區只她一人,曾諳頭疼的厲害,索性趴在桌子上養神。至于怎么辦,她也完全沒有頭緒。但她可以確定的是,總監的位子徹底成泡影。
這樣一來,反倒淡定起來。
秦小冉發消息來,“醫生說今晚安排手術,你能來嗎?我一個人好怕。諳諳。”
“小冉別怕,我去陪你。”
秦牧容是曾諳高中時期的班主任,帶了她整整三年,還是曾諳的父親曾哲的同事。他們一個教語文,一個教數學,做了半輩子的搭檔。
曾諳從抽屜里摸出一粒布洛芬吞了進去,又趴在桌上給景行發了一條:“我下午可能沒法去訪談。很抱歉。我知道這樣糟透了。可我沒有辦法。”
“你還好嗎?”景行立刻回。
“你也覺得我很沒用吧。呵。”曾諳覺得自己像一個廢物。她連掩飾都沒力氣了。
“我來找你。”
景行和Amy,David三人正在外面吃飯,他的突然離開,讓Amy郁悶不已。
到了九樓,卻不見曾諳。手機扔在桌上,電腦也是開著的。景行找遍了九樓,也沒有尋見曾諳的影子。直到他走進樓梯口去抽煙,卻看見曾諳坐在樓梯臺階上,發絲凌亂,抱作一團。
“諳諳。”
曾諳沒有反應,景行挨著她坐下,“怎么了?不舒服么,要不要去醫院?”
聽到醫院,曾諳抽搐了一下,景行慌了,伸手要觸摸她的額頭,曾諳卻一把推開,“景行……老秦病了……要做心臟手術。”
老秦,老秦,景行的腦海頃刻間浮現秦牧容的臉。那樣和善的一個老師,給過他諸多溫暖的一個老秦。
“秦班?秦牧容?”景行有些發懵,對他來說很久遠的一個故人,突然被提及。
“嗯。”曾諳點了點頭。
“何時?我陪你去。”
“今晚的手術。”曾諳淚光閃閃地看著他。景行的心軟若一汪泉水,摸著她的頭,溫和地說:“我們一起去。可是,下午的訪談很重要,這些人都是公司的TOP10,訪談他們,對你幫助會很大。我希望,你不要錯過。我來陪你去,你按照大綱主導訪談,我來協助你。好不好?”
曾諳心跳加速,含著淚眨了幾下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景行。
“諳諳看起來對這個項目很重視呢,那么我們不要搞砸,好嗎?”
曾諳一直都清楚,景行是這個世界上待她最溫柔的人。好過秋日的紅楓,好過冬日的暖陽。好過全C城的人,好過全世界。
她說:“可我搞砸了。我剛剛把,總裁的行程錯發了出去。”
曾諳的眼里黯淡無光,說話也有氣無力。景行就有一種沖動,想要把她從這里帶走。
但他冷靜地問:“中午的通知嗎,我看到了。我剛剛想找你問的。24號的行程,是我安排的。”
“我是不是就像個廢物一樣。你說心里話。”
曾諳喪喪地垂著腦袋。她甚至不敢看他。
“沒有。做好今天的事吧。吃飯沒有?”景行伸手去拉她起來。
“吃不下。”曾諳虛弱地答。
“不吃飯,如何有力氣呢。下午還要挑大梁呢。”景行笑道。
Amy回來,從餐廳打包了飯菜拿給她,“Jack怎會知道你沒吃飯啊?”
見曾諳面如死灰,Amy嚇一跳,“你怎么啦?生病了嗎?”
“沒太休息好,不礙事。”曾諳歉意地笑道。Amy心里發酸,回到辦公室問:“你對Jamie有點關心過度。希望我是錯覺。”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譚總的時間約好了嗎?”
“反正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對了,譚總說明晚七點可以,餐廳我幫你訂好了。C城最好的日料店。在華宇廣場。”Amy雖然工作經驗沒多少,待人接物倒利索的很。讓景行很是省心。
“謝謝你啊。”景行眼角含笑。
“就只嘴上說說啊不行,回A市你要請我吃飯,單獨的,不要帶David這個燈泡。”
“我考慮一下。”
Amy這才打消了醋意。
下午訪談出發前,景行在走廊里等曾諳。她走出來時,景行眼前一亮,心里也亮了起來。
曾諳化了淡妝,唇上淺淺的紅色,整個人煥然明媚,景行嘴角帶笑,說:“比整個C城的花都要美。”
曾諳就道:“沒有‘在一起’門前的好看。”
他們那晚去的咖啡書店,名為“在一起 Be Together”。
“秘密。不可以告訴別人。知道嗎?”景行用手指噓了一下。
“你還有多少秘密?”曾諳走在前面,突然轉身回。
景行狡黠笑道:“不告訴你。”
敲開許總辦公室的門,曾諳的臉瞬間切換了職業標準笑容,上前說:“許總下午好,我是戰略咨詢項目組的曾諳,按照我們之前會議邀約,我們今天將有一場一小時左右的訪談。您放心,所有訪談內容的整理將匿名呈現,希望您暢所欲言,非常感謝。”
許總從自己的辦公桌移到會議桌,滿面堆笑:“一定一定,哎呀,今天景教授親自過來,那我可要好好請教請教。”
曾諳按擬好的大綱有條不紊地訪談,景行在一旁不時進行追問深挖。結束的時候,曾諳的后背已經汗透。
出了許總辦公室,曾諳緩緩吐了一口氣,嘆道:“太燒腦了,我腦袋都是繃著的,生怕我說錯話。”
“訓練訓練就好了。極致投入也是一種職業習慣。”景行心疼地說。
“要不,下一個我來。你休息下,記錄一下就行。”
“沒事,我剛找到感覺。我撐得住。”
最后一個訪談結束時,曾諳已經快虛脫了,腦袋疲憊卻清醒,又很亢奮,那種收獲滿滿的充實感,是她一直在追求的狀態。這讓她覺得安心。她對景行又充滿了感激。
景行卻擔心她的身體,時刻提防她再次暈倒。這股認真起來不要命的瘋狂,他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