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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欲把相思說似誰

長相思,長相思。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

長相思,長相思。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

八月四日

昨天陪著阿琳逛街,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阿琳卻依然興致很好,非要嚷嚷著要去看最新的電影,看完電影已經將近九點,我和阿琳匆匆吃了飯就回了家,這時候已經十點了,我和阿琳平時沒有熬夜的習慣,因此不等怎么多大會我們兩個就都已經哈欠連天了,簡單收拾就匆匆睡去。

睡了一個飽飽的好覺,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九點了,阿琳還在睡著,我也沒有打擾阿琳,蜷縮在一個團子的樣子有點讓我心疼,我輕輕吻了一下阿琳,阿琳低聲輕囈了一下,轉過身又睡去了,我動作輕輕的穿好衣服,準備去準備些早餐。

打開水龍頭,還沒有洗臉,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我拿出手機看了一下來電,心里“咯噔”一下,又將手機放回衣服里,未予理會。

手機響了一會就不響了,我洗漱完,煮了點面條,煎了兩個雞蛋,轉身去叫阿琳起床,阿琳還在睡,我輕輕叫醒阿琳,阿琳睡眼朦朧對與我叫醒她嘟起嘴表示不滿,輕聲哼著像囈語一樣的聲音,我也沒聽懂。

直接掀開夏涼被,一把抱起阿琳

阿琳“啊”的驚呼一聲,拳頭零零碎碎敲在我胸膛上,掙脫了我,但是也沒有賴在床上

“討厭~(′?︵?`)~”

阿琳一邊委屈一邊穿衣服,不忘用眼神挖我兩下

“快起來吃點飯了,不吃早飯不行的,還有,早晨還要吃藥呢”

“哦”

阿琳一下子就萎靡下來了,乖乖起床簡單洗漱后,就坐在了飯桌上

無話

“阿木,你去看看牛奶熱沒熱好吧”

“嗯”

我轉身去往廚房,剛走到廚房門口就又聽到了我的手機鈴聲,我心里暗叫糟糕,真難料,走過去的時候阿琳已經把手機湊到了耳邊。

看到阿琳的表情呆滯了一瞬,脆生生的對著手機喊了一句“阿姨好”,然后就“嗯,是,好”

把手機遞向了我,我看著手機中的陌生號碼,其實早就猜出了我媽的技倆,以前打不通我電話,就換一個陌生號碼,我硬著頭皮接了手機那頭的我媽的電話

氣氛有些微妙,阿琳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一切都靜悄悄的了,我和阿琳都很有默契的不說話了

之前我帶著阿琳回過家一次,但是我媽不知道阿琳的身體情況,只以為是身子柔弱了些,阿琳各方各面都還算周到,但就是讓我媽喜歡不起來,曾經悄悄告訴我要我盡量不要和阿琳再多交往,我一面搪塞著我媽說我已經和阿琳分手,一面盡量減少著回家的次數,因為我也發覺這些日子精神面貌確實憔悴了太多了。

“阿木”

電話那邊我媽叫了我一聲,只聽語氣不看電話那端的面容也知道我媽并不高興

“嗯,媽”

“早晨給你打電話也不接,非得換個號碼才能接是吧”

“不是,媽,我早晨還沒起床,沒接到”

“那起床了也不知道回一個”

“我……怎么了媽,有什么事嗎?”

“你啊,大半年沒回過家了,總說在濟南工作忙,什么時候回家來啊,我和你爸都挺想你的”

“?。磕莻€那個,最近也挺忙的,公司事情太多了,我忙完這一段時間,過段時間陳西不快要結婚了嘛,我就回去。”

“唉,行吧”

“行,媽,沒事我先掛了啊,我這邊還有事情忙”

“那個,阿琳,是不是你們還在一起?”

“?。繉Π。趺戳藡尅?

“她現在在你身邊嗎?”

“在啊”

“哦,沒事,行,你先忙吧,晚上再給我回個電話吧”

“好”

說完我就掛掉了電話

看向阿琳

“阿琳?”

阿琳埋頭吃面,仿佛什么都沒聽到一樣

“阿琳”

“?。吭趺戳耍俊?

“那個,我媽……”

“阿木,阿姨,是不是不怎么喜歡我???”

我看著阿琳無助的眼神,心里陡然一緊。

“怎么會呢,我媽每次打電話還夸你懂事呢”

我把荷包蛋夾給阿琳,摸了摸阿琳的頭

阿琳太沒有安全感了,是我給她的,對此我心中只是充滿了愧疚,從和阿琳在一塊,我就虧欠了阿琳太多,吃完飯,我看的出來阿琳不怎么高興,我催促著她吃完藥,每次看她吃一大把西藥的時候臉都苦成一個囧字妝,她也難受,我也心疼。

阿琳吃完藥就去臥在沙發上去看書了,陽光打在阿琳的側臉上,連阿琳臉上的毛絨絨我都看的清楚,阿琳看書一動不動,我看著阿琳一動不動,真好看,佳人在側,絕世獨立。

“我出去走走”

“你去哪里?”

阿琳和上書本,看著我

“哪里”

我指了指東方

“又是你那個秘密基地呀?還有你那個跟我經常提起的那個有趣的男孩”

“對,你要不要去不去呀”

“我不去了,我想看會書,我知道,那是你一個人釋放壓力的地方”

阿琳清舒一口氣,顯然是沒有什么精神。

阿琳走到我身邊,眨了眨眼睛,鉆進我懷里

“傻瓜,有你在我身邊,我什么都不害怕”

我抱緊了阿琳。

沿著熟悉的小路走,不一會就到了那個地方清理之外又合理之中,在這里又遇見了商奧,看得出來商奧似乎并不高興,耷拉著個頭坐在一顆斜倒的樹上,出神的望著遠方。

“怎么了?”

我走到商奧身邊,并肩坐下,煙氣裊裊升起,環繞包裹著我們兩個。

“沒怎么”

商奧撇了撇嘴,扭頭不看我,保留著最后一絲的倔強。

“大概率,是分手了吧”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商奧看向我,眼里淚汪汪的,抽了抽鼻子,點了點頭。

“嗯”

我也無話,無法安慰他,這種事情,旁人怎么安慰都沒用,只能自己想開來。

沉默良久。

“唉,真羨慕你和阿琳姐”

商奧輕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我和阿琳,也經常有些摩擦,但是互相理解就好啦”

“可是她和我和你和阿琳姐不一樣哇,真的是,她如果不喜歡我,我就不愛她,愛來愛去不明白愛的意義”

商奧故作老成,一下子跳了樹,又一屁股坐到地上,躺在草叢上,頭枕著胳膊,望向天空,長嘆一聲。

“希望她回來,我就不難過”

“人的七情六欲是與生俱來的,哪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

商奧一下子被我問愣住了,呆呆望著天空也不說話了。

我低下頭,思索了一會,“愛的意義?”

我想了好久,這個問題一直縈繞了我好大一會,當時和商奧在一塊的時候并沒有想明白,一直到離開以后到了晚上,我才想通了一些,所以我記述下來,過幾天再見面的時候說給商奧聽。

人的靈魂里是有很多地方玩世不恭的,可以對人喜歡,對人厭煩,對人敬佩,對人害怕,但是他是有一個核心的,這個核心害怕黑暗,柔弱的像是綿羊一樣,只有平等的友愛才能使他得到安慰,阿琳對我是屬于這個核心的,或者說阿琳一直就是,或者說被我深深隱藏在了心底,可能以后也會是。

我老覺著每個人遇見每個人奇怪,它是一種類似于宿命的東西,對我來說,它的內容就是“碰上了”然后我就一點辦法也沒有,誰又能抵抗宿命般的東西呢?我所說的一切似乎全都過去了,似乎沒有必要保持沉默了,如果一個人生來就為冰山,就該淡淡的愛河流,愛風,并且在偶然接觸時,全心全意遇見并愛上另一塊冰山,就比如我遇見阿琳。

忽然之間心底涌起強烈的渴望,前所未有:我要愛,要愛生活,要愛阿琳,這里的道理很明白:我思故我在,既然我存在,就不能裝作不存在。無論如何,我要為自己負起責任,為阿琳負起責任。

我希望自己也是一顆星星:如果我會發光,就不必害怕黑暗。如果我自己是那么美好那么一切恐懼就可以煙消云散,可是我不是,但是我也要盡力發光,以往我是要照亮自己就好了,可是在這個想法動搖之后,我就知道我愛的人來了。

這些大概就是了,這會兒已經很晚了,阿琳已經睡覺了,靜靜的看著阿琳,覺得一切都美好的不可思議,我輕輕給阿琳蓋上被子。

晚安,阿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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