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王蘇醒,意識模糊的前提下,居然能準確判斷白芷的位置,將她擁入懷中,“小白,是你嗎?真好,只要能在你身邊,哪怕是黃泉我也甘之如飴。”
白芷費力想掙脫懷抱,奈何他抱的太緊,無奈道:“龍墨淺,麻煩你睜開眼睛看清楚,這是戰王府,你還沒死吶!”
白芷只當他是劫后余生,太過高興,才失了禮數。
龍墨淺睜眼抬頭環顧四周,然后把目光長久地停留在白芷身上。
他把頭靠在白芷的肩上,笑道:“謝天謝地,你還在。”
“等等,照你的意思,你說的小白,不會是我吧?”白芷震驚,【這龍一看出我的身份是因為我行針的手法,可我與戰王鮮有接觸,又是怎么看出我的?】
白芷的驚訝,龍墨淺看在眼里,他輕咳兩聲后笑道:“小白,我雖然沒有見過你的樣子,但我記得你身上的藥香。”
“藥香?有嗎?”白芷站起身,對著自己一通亂聞。
【為何我聞不出來?莫不是這戰王的嗅覺比我還靈敏?】
龍墨淺翻身下床,赤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俯身詢問白芷:“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么嗎?”
顯然,龍墨淺已經猜到了部分墜崖的真相,最起碼這墜崖之人絕不會是她,他迫切地想知道一切,想用自己的力量去保護她。
白芷自顧自坐下喝茶,提醒龍墨淺把鞋穿好,龍一閃身離開。
“戰王,你很好,好到…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龍墨淺抬頭望著她,目光灼灼,嘴上卻是冷淡如常道:“如今的局勢,事關你我,在下還要仰仗神醫大人為我解毒。”
不是愛慕便好,白芷長舒一口氣,心情也放松下來。
“以你的智慧,不必我全盤托出,也能猜出大概。沒錯,為了給瀾王治療,我找人冒充自己引開殺手,借此機會救治瀾王,只是沒想到……師兄竟墜下山崖…下落不明。”
說到動情處,白芷潸然淚下,晶瑩的淚珠自眼角滑落,惹得龍墨淺一陣心疼。
他捏起袖角,溫柔地為她擦拭眼淚,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是在對待稀世珍寶。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語氣透露出上位者的自信,“放心,你的師兄不會有事,本王會召集所有勢力全面搜尋。你安心呆在侯府,本王一定將你的師兄平安帶回。”
流過淚的眼睛清澈明亮,晶亮的眸子一閃一閃的,帶著一絲疑惑和不解。
她問道:“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僅僅是因為我救過你嗎?你不怕我對你另有所圖,故意接近?”
龍墨淺心知她鐘情鳳瀾,努力壓抑心中泛起的苦澀,笑道:“本王身中寒毒無法治愈,而你可解我的寒毒,幫你,不過各取所需而已。”
【初次見你,你救人的勇敢果斷讓我記憶深刻。從那時起,我就想去認識你、了解你。密林中你不顧危險救我性命,甚至于耗盡真氣為我壓制寒毒,我在感激的同時更多的是心疼,那一刻,我便知道我喜歡你。可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我便不能再打擾你的生活。我倒希望你是對我另有所圖,這樣最起碼證明你是需要我的,哪怕只是一枚棋子。】
白芷拍了拍胸脯,鄭重承諾:“原來如此!你放心,只要能確保師兄平安,我一定靜心為你醫治寒毒。”
“嘰嘰…喳喳…”一只鳥飛進屋內,落到了白芷的肩頭。
這是藥谷秘法—飛鳥傳信。
白芷快速將布條取下,上面寫道:“平安,勿念。”
白芷欣喜若狂,心中重擔落下,她激動不已,一把抱住戰王,眉開眼笑。
“龍墨淺,我收到師兄傳信了,他平安無事。”
龍墨淺僵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意識到自己得意忘形,白芷趕緊松手后退數步,臉頰泛起紅暈,一臉羞澀道:“那個…龍墨淺…抱歉,我太激動了,無意冒犯,你…沒事吧?”
戰王匆忙轉身掩飾自己的錯亂,耳朵卻不自覺燒得厲害。
“無礙”
暗衛們躲在暗處干著急,皺眉握拳,兩股戰戰,恨不得替主子說出心底真言。
【主子啊,你怎么盡說些不合適的話?】
戰王瞥了暗處一眼,凌冽的目光讓他們脊背發寒…
【得嘞,您是主子,您想干嘛就干嘛,就您現在這個樣子,只怕是追妻路漫漫吶~】
白芷心情不錯,坐下倒了兩杯茶,一杯推向對面。
笑道:“既然師兄安然無恙,那么接下來,我將全身心投入你二人的治療當中。”
戰王順勢坐下,杯中茶水一飲而盡,問道:“具體計劃是什么?”
白芷狡黠一笑,“既然(白芷神醫)墜落懸崖生死未卜,不若我們將計就計。放出消息,戰王病危,二皇子鳳瀾心有愧疚前來看望,我則趁機在王府為你二人醫治。”
龍墨淺點頭,“你的意思是…用墜崖的消息麻痹敵人,讓他們誤以為你已身死,在他們放松警惕之時趁機將我二人治愈?”
白芷拍手叫絕,“不愧是我看中的盟友,反應就是快啊。沒錯,我確實這般計劃,不過前提是必須找到白芷—神醫的尸體。嗯…尸體的事麻煩你來安排,我回趟侯府與瀾哥哥商議,屆時就仰仗二位的演技了。”
“好~我送你回去”說完不等白芷反應,攔腰抱起她,腳尖輕點,一躍到房頂。
白芷一邊掙扎一邊大喊,“不行,快放我下來,你的寒毒剛壓制好,不宜運功。”
龍墨淺唇角微微勾起,俯身笑道:“無礙,這種程度對我來說并不費力。”
炙熱的體溫從戰王身上傳來,白芷立刻安靜下來,不再言語。
【男色誤人吶,想我母胎單身二十多年,被這柔情似水的眼眸盯得心里小鹿亂撞,罪過罪過…】
白芷不知道念了多少遍清心咒,才讓躁動的心平靜下來。
“小白?”磁性的聲音響起,將神游的白芷喚了回來。
“啊?哦~到…到了呀,那我就先走了。”
白芷說完撒腿狂奔,仿佛有洪水猛獸追趕似的。
望著她的背影,他低眉淺笑,喃喃自語道:“這下,你該對我印象深刻了吧~”
白芷取下面罩拍了拍自己發熱的臉頰,然后又將宮女的面皮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