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五行陣法
- 問道·心有大道(問道第二部官方小說)
- 燕壘生
- 3002字
- 2022-05-22 10:00:00
陸深舟在五龍山弟子中排名僅次于大師姐與秦崇素,而且相去并不遠,算得是當今五山弟子中最為杰出的一批人中的一個,亦是一時俊彥,但在大師姐面前極是恭敬。大師姐還了一禮道:“陸師弟好。”
此時主持會場的白骨長老道:“這位陸道友,你選依序還是合戰?”
陸深舟又向白骨長老也深施一禮道:“大師姐與幾位師兄道行精深,非吾輩能及。不過能夠參與試道大會,已是幸運,還請合戰吧。”
他一說合戰,幾乎所有觀戰之人都“咦”了一聲。原來試道大會有兩種比試方法,一種是依序制,就是五人一對一交戰,五局三勝制,另一種就是合戰制,五人對五人,并肩齊上。這兩種各有利弊,不過一般來說,實力稍差一方總會選依序方式,因此如此還能憑借排兵布陣以弱勝強。如果合戰的話,實力不及幾乎全無勝機。大師姐這一隊,除了一個王虛,另四人都是本山排名第一的弟子。便是王虛,在鳳凰山也僅次于何慕慈,陸深舟一隊中只怕沒有任何人敢說能必勝王虛。雖然陸深舟這隊人實力亦屬不淺,但與大師姐那隊比起來,實還有一段距離。依大比章程,試道大會由排名低的一方選擇比試方法,所以白骨長老向他提問比試方式。旁人總以為陸深舟會選依序而戰,這樣一場場拼下去,萬一能僥幸拼下三場便可取勝,哪知他竟然會選合戰,不禁都有些詫異。
大師姐卻沒有什么異樣,只是點點頭道:“也好,陸師弟,那我們點到即止。”
試道大會自然遠沒有前兩關那樣兇險,但一般是以真才實學比試,因此并非全無危險。特別選了合戰后,乃是一場混戰,五山法術都非兒戲,大師姐縱然說了點到即止,可真個交上了手,亦難免會有失手,因此歷代百年大比中,這最后一關的試道大會雖說傷損沒前兩關多,卻也并非沒有。
隨著一聲鐘響,試道大會第一場開始。陳簡之以前還只跟同門比試過,而且十試九輸,這等五山弟子混合比試,他亦是頭一回看到,不由得睜大了眼,生怕有什么錯過。卻見大師姐一方五人交錯列成兩前三后,陸深舟一邊的五人卻是圍了個圈,陸深舟身后兩個五山弟子各站在他身后兩步的地方,再有兩人更站在第三排,不由得詫異,心道:“陸師兄這是什么主意?”
陸深舟在五龍山諸弟子中,以長于謀略著稱,而且道行也很高。雖然稍稍弱于秦崇素,但一般公認兩人半斤八兩。至于大師姐,因為旁人都不知她的道行到底高到了何等程度,想來比二師兄秦崇素還要高些,但應該也相去無幾,所以與陸深舟相差得同樣不多,可終是要道行深些。陸深舟這樣子硬挺,真不知有什么底氣。
陳簡之見陸深舟身后的兩人一個是骷髏山道服,另一個則是鳳凰山打扮,小聲對邊上的邵淇問道:“小淇,后面有位是你山上的師兄吧?”
邵淇道:“右邊那個是我們骷髏山的程司洛師兄,還有一個不認得,是慕慈姐姐的同門。”
她還待去問問何慕慈那人是誰,卻見何慕慈神情肅然,凝神看著場中。她還沒開口,另一邊的徐仙策卻已小聲道:“陳師弟,另一位是鳳凰山的胡乾師弟。他們此時用的,應該是種陣法。”
徐仙策見識甚廣,雖然五山弟子總數近兩千,他也不可能全部認得,但取得參加大比資格的這五十個弟子,他卻是早就個個都摸過底了。程司洛與胡乾兩人在本門中本來就是出類拔萃的弟子,徐仙策更是早就知道。
陳簡之聽徐仙策說是陣法,詫道:“這是陣法嗎?是什么陣法?”
徐仙策卻一下語塞。他雖然猜到陸深舟用了陣法,卻也猜不出這是個什么陣,但又不愿直承不知,便道:“這個陣很少見,我也叫不上名來。他五人圍成一圈,定是準備以輪轉之勢來對付。”
他正說著,那邊的何慕慈忽地“咦”了一聲,小聲道:“徐師弟,你竟然知道那位陸師兄的陣法嗎?陸師兄真了不起,此陣很可能是他自己開發的。”
她一說此陣是陸深舟自己開發,徐仙策臉上不由得有點微微發紅,心道:“何師姐是看破了我在吹牛吧?她這是在暗暗譏諷我。”
其實徐仙策也是多心了,何慕慈見陸深舟擺出這陣勢,亦是大為好奇。胡乾是鳳凰山有數的高手,僅次于何慕慈與王虛,她甚是清楚。依序單挑,陸深舟全無勝算,他在實力不如的情況下選擇合戰,必定有其用意,看來這秘密武器便是這個奇特的圓形陣法了。
大師姐這一邊盡是超卓高手,比試一開始,五人已然出手。不過因為五人的出手終有快慢,最快的正是年紀最小的田毋忌。田毋忌的羽扇揮動,空中萬千火雨撲向了陸深舟。南火克西金,田毋忌年齡雖然最小,卻也頗為老到,因為不識對方這個奇怪陣法,便想著在不知對手虛實之下,當務之急是打開一個缺口,因此首先對付的便是陸深舟。交手之際,如果法術能克制對手,自然天生占了便宜,固然道行深的亦能反克,但陸深舟道行縱然非同泛泛,怎么都超越不了有乾元山不世出天才之稱的田毋忌。
陳簡之見田毋忌出手的這招“焰天火雨”徐仙策也曾用過,只是田毋忌使來卻比徐仙策還要更勝一籌,忍不住小聲道:“好厲害!”
徐仙策也是嚇了一跳,忖道:“我一向對田師弟不服氣,在山上比試時總是輸給他,但每回相差不多,只覺他只比我就高了那么一點點,卻不知……卻不知田師弟原來有所隱瞞了!看來我努力得還不夠,仍得加倍練習。”
原來田毋忌極有教養,在乾元山道行雖高,資歷卻淺,因此向來對諸位師兄有禮有節,絕不敢失禮,平常與師兄們比試,盡是以微弱優勢取勝。徐仙策心氣甚高,輸了也總不服氣,但此時田毋忌出手不再留情,他這才知道這個師弟果然了得,實比自己想的還要高出許多。只是心頭剛這般一轉念,馬上又忖道:“怎么我對田師弟沒什么妒意了?”
徐仙策本不是個心胸博大之人,遇事更有點愛投機取巧,以前輸給了人,首先冒出來的便是妒忌。只是現在明明知道了田毋忌較自己實高出不少,雖然仍舊不服,卻不知怎的并沒生出妒意,反是想要加倍努力趕上去。想到這兒,他卻看了看邊上的陳簡之,心道:“是了,想必因為陳簡之這家伙吧。”
初識陳簡之時,他除了一手神行術幾無一足取。但陳簡之卻從未灰心過,這一路跌跌撞撞地走來,不知不覺間陳簡之已然脫胎換骨,全然不同初時了。待對抗夜叉王時,他更是能獨抗三個假夜叉王,這等實力,實際已經不比何慕慈遜色多少。
也正是看到陳簡之這等絲毫不知沮喪的努力,自己無形中也被逼得不再一味投機取巧了吧。徐仙策正在胡思亂想著,卻聽得那邊何慕慈“咦”了一聲,說道:“徐師弟,你說得一點沒錯,這陣勢正是輪轉之勢。”
何慕慈道行甚深,讀書也多,見識亦廣,雖不認得這到底是什么陣法,但一旦陣法發動,她立時便看出端倪來了。田毋忌這招“焰天火雨”大為了得,她見陸深舟出手雖快,卻顯然較田毋忌稍有不如,居然還去硬頂,心想火能克金,陸深舟本來應閃躲為是,卻居然和田毋忌硬拼,這第一招定然要吃虧。而第一招便吃了虧,隨后自然更難應付,他這一陣多半就要輸了。哪知陸深舟上前半步,他身側的程司洛也相應上前半步,伸手搭向陸深舟肩頭,陸深舟這一勢“流光異彩”居然后發先至,金光將田毋忌發出的漫天火雨都逼了回去。
陸深舟這一式居然后來居上,陳簡之不禁大吃一驚。他與陸深舟也比試過一次,自是敗得不可收拾,卻也知道這位陸師兄的底細。陸深舟強則強矣,實尚不能及田毋忌。但此時硬碰硬,居然絲毫不落下風,甚至還似乎占了點上風,他實是有點大惑不解。正待向旁人請教,卻聽邵淇小聲道:“原來程師兄是以玄術助了這位陸道友一臂之力啊。”
邵淇說得很輕,但陳簡之聽得清清楚楚,詫道:“還能這么干嗎?”
骷髏山的玄術是為同伴增加閃避,但陸深舟此時分明是法術增加了強度。
邵淇白了他一眼道:“怎的不能?這等玄術用法,其實是利用兩人合力來對付對手,自然就能增加法術的威力。不過這樣用法,必須抓住時機,程師兄拿捏得如此之準,只怕練過一段時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