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戰斗中圖金制造的大殺器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使得軍方在防御墻附近的爭奪戰中不斷地化險為夷,傍晚時分敵人的攻勢已經被成功的遏制,這時敵方負責回收殘骸的飛船逐漸靠近,守衛在防御墻上的裝甲機器人只是象征性開了幾槍,敵人不知道偽裝成敵方戰斗機器人的偵查小隊就埋伏在那些殘骸中,他們趁著敵方飛船回收殘骸時悄悄的進入飛船,這些飛船在不知不覺中帶著潛入的偵查小隊飛回了工廠。偷襲敵方工廠的任務進展的相當順利,他們按照李奇設計的方法把敵人在東、南、西、北以及東北、東南、西南、西北方的制造工廠全都成功炸毀,只保留了南北方靠近第二個環形開闊帶的二個制造工廠,但這二個制造工廠也已經安裝好了高爆炸彈,那些偵查小組的隊員就埋伏在開闊帶附近,隨時待命炸毀它們。得到戰報的柯爾將軍興奮不已,多日來壓在心頭的憤悶似乎得到了排解,他起身倒了一大杯酒后一飲而盡,好消息隨著這杯酒接踵而至,米亮來電告訴柯爾將軍定位到專用飛船的微弱信號,而且這個微弱信號也是時有時無,有時閃一下就消失了,信號出現的位置在距離首都800公里外的沙漠地帶。
這些天來羅慕一直開心滿滿,自己凌厲的攻勢已經打的軍方毫無還手之力,只能龜縮在首都的防御墻內,雖然聽說近期軍方的裝甲機器人表現不俗,但那也必然是螢火之光,豈能與自己爭輝,而且孫淼和趙健用聲東擊西的方法抓到了左德委員長,他相信整個星球上的人很快就會臣服于他了。秘密基地里的空氣非常干燥,羅慕起身拿了一瓶水,剛喝了兩口,孫淼和趙健就急匆匆跑來,看著二人焦急的神色,羅慕不耐煩的說道:“淡定!我說了多少遍,做人要淡定,尤其是指揮軍隊的人,一定要沉得住氣,說吧,有什么事?”
趙健急忙回答道:“敵人炸毀了我們的制造工廠,現在只剩下兩個沒有問題,其它的八個工廠全都完了,估計短期內很難恢復生產了。”
羅慕一把把手中的瓶子砸向趙健,瓶中灑出的水噴了趙健一臉,隨后他歇斯底里的罵道:“你們這倆個笨蛋!蠢貨!我恨不得立刻親手宰了你們。”
只見他不停地來回踱步,片刻過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揮手示意二人離開,自己則帶上虛擬頭盔進入框架公司的虛擬社交平臺,不停地敲打著古古怪怪城堡大門上的鐵環。
過了很久古古怪怪才有了應答并讓羅慕進入了城堡,羅慕一見到古古怪怪就急忙和他講述了現今所面臨的情況,古古怪怪聽后說:“這樣看來你剩余的軍力不足以全面占領整個星球,所以我建議你先撤退,保留好剩余的軍力,你還可以像幾年前一樣隱蔽起來,憑借羅德集團的強大財力,用不了幾年我們就可以卷土重來。”
羅慕一聽就大為不滿,他生氣地說:“卷土重來?我沒興趣!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毀掉整個星球。”接著他拿出遙控器在古古怪怪面前晃了晃后說:“知道這是什么嗎?只要我隨手一按,整個星球就會毀掉。”
古古怪怪一掌拍在桌子上,羅慕一驚!只見古古怪怪大聲說:“你冷靜一點,現在不是斗氣的時候,情緒會影響人的思維和判斷力,我們是為了謀大事,不是來耍小孩子脾氣。”看著羅慕冷靜了一些后,古古怪怪繼續說:“我看過網上你在星球委員會里威脅他們的視頻,這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難道軍方就不會想辦法拆除或者關閉那些地熱發電站?”
羅慕冷笑后說:“拆除?誰也無法拆除它們,這些電站被深埋在地下,除非把它們連根拔出來,關閉就更不可能了,除非他們能夠關閉這個星球的內核讓地熱消失,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古古怪怪聽后說:“好吧,不過請你明白這只是一種威脅的手段,我不希望你真的做出毀滅星球的行為,這樣我們所謀的事情就會失去根基。”
羅慕不好意思的說:“不會,我還沒有蠢到那個地步,我剛才所說的也是氣話。”
古古怪怪接著說:“我還是不放心,我希望你把這個遙控器交給我保管。”羅慕猶豫了一下后就答應了,古古怪怪又說:“你還是聽我的,先帶著那兩艘巨型飛船撤離后隱蔽起來,留下一些精干的人手給我,接下來我要實施一個醞釀很久的計劃,具體的內容我現在還不方便告訴你,如果我能夠成功,你就可以回來,如果我萬一失敗,我會去隱蔽點與你會和,屆時我們再從長計議。”
羅慕想了想后就痛快的答應了,他信任古古怪怪,這么多年來古古怪怪一直在不遺余力的幫助自己,他問古古怪怪如何完成交接?古古怪怪告訴他明天在首都附近秘密相見,具體的定位晚點發給他。
李奇在當晚就奉命率隊前往米亮提供的定位點,所有人都披著偽裝布,在定位附近的沙漠里仔細搜尋著任何的可疑之處,無奈的是大伙全都一無所獲,由于連日來的戰斗讓大伙都疲憊不堪,于是李奇下令除了負責警戒的士兵以外所有人都就地休息。隨著太陽逐漸升起在沙漠的盡頭,戰爭的第五天開始了,漸漸蘇醒后的李奇喝了幾口水、吃了幾口野戰食品,抬起手臂上的通訊裝置呼叫大伙起來繼續尋找,忽然他感覺腳下的沙子輕微震動,隨即地面緩緩裂開,他急忙趴在地上,與此同時左德委員長專用飛船的定位信號也發出了急促的提示音,他馬上明白為什么定位信號時有時無,原來敵人把飛船藏在了地下,隨著裂縫越來越大,他看到一架飛碟從裂縫中垂直升起,升到半空中后就朝著首都方向飛走了,李奇急忙朝著裂縫跑去,這時他才看清楚這是隱藏在沙漠下的艙門,他急忙命令在艙門附近的隊員沿著艙門爬下去,吸附在艙門的背面,等到艙門緩緩關閉后,他看到下面竟然是個基地,正下方是個停機坪,有不少飛碟停在那里,左德委員長的專用飛船也在其中,停機坪四周有些建筑,看樣子應該是些控制室,控制室的上面安裝著激光炮,停機坪的四周有四條通道,分別通向四個大門。
李奇清點了一下進入基地內隊員的數量,算上自己一共只有16人,他們慢慢地爬到艙門邊緣,借著柱子的掩護迅速索降到地面,李奇命令二名隊員去抓個敵人來問問情況,沒過多久二人就扛回來個俘虜,李奇在俘虜的臉上連續拍打了幾下把他弄醒,然后抽出匕首架在俘虜的脖子上后說:“不要叫喊,否則你必死無疑。”俘虜點頭示意明白,于是李奇拿開塞在俘虜嘴里的繃帶后問道:“報上你的姓名、職務和具體工作。”
俘虜答:“我叫畢馬、技術員、負責維修。”
李奇又問:“這四個門里面是什么?”
畢馬答:“一號門里面是武器庫,二號門里面是指揮所,三號門里面是宿舍,四號門里面是綜合場所。”
李奇又問:“這里有多少人?你知道左德委員長關在哪里嗎?”
畢馬答:“大概有100多個士兵,200多個各類技術人員,武器庫里還有500多個沒有激活的戰斗機器人,左德委員長應該是被關押在四號門里面。”
李奇聽后把繃帶又塞回畢馬嘴里,起身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接著他下達了命令,他讓一名隊員爬繩索返回艙門上安裝炸彈,安裝完成后再返回支援三號門,讓四名隊員負責炸毀一號門里面的武器庫,二名隊員守在二號門門口,三名隊員守衛三號門,自己帶領五名隊員去解救左德委員長,救出左德委員長后炸開艙門,乘坐左德委員長的專用飛船撤離。
李奇六人披著隱身布摸進了四號門,穿過大約30多米的長廊后發現里面的空間也不小,樣子與中間的部分接近,圓形穹頂下布滿了許多建筑,他們分開找了很久才找到牢房所在地,用冷兵器無聲的干掉守衛后,他們救出了左德委員長,一名隊員給左德委員長披上偽裝布,原路返回到停機坪,癱瘓了四周的激光炮后,六人護送著左德委員長登上了專用飛船,此時突然報警鈴聲大作,李奇估計是四號門里面的敵人發現了看守的尸體,李奇命令立即炸開艙門,隨著一聲巨響,上方的艙門被炸開了一個大洞,駕駛飛船的隊員迅速起飛,從洞口飛出基地,降落在洞口附近的沙漠上,李奇跳下飛船,讓五名隊員護送著左德委員長先行返回首都,自己則轉身跑回洞口,邊跑邊下令炸毀敵方武器庫,剩余的十個人立刻撤離到地面上來,接著又一聲巨響傳來,李奇看到洞口北面的地面隨著巨響產生了塌陷,揚起的沙土隨風而來,等到沙土飄過后,他看到在地面上的40多名隊員已經圍在洞口周圍,正在向洞里面射擊,不斷有隊員從洞里飛出來,但是有三名隊員在飛行中被敵方擊中犧牲,李奇看到下面已經沒有自己人后,命令大家向下投擲炸彈,不少敵人在爆炸中灰飛煙滅,炸彈的威力迫使敵人不得不退縮到大門里,過了一陣子后,敵人才開始意識到自己唯一的出路已經被堵死了,最終認識到突圍無望的敵人選擇了投降。
羅慕早早的就趕到了會面地點,位于防御墻外四公里處的一個破敗的別墅中,距離約定的會面時間還有幾分鐘,他無聊的四下瞧瞧,隨意地踢飛了幾個地上的雜物,這時一條信息傳來,他看了一下手臂上的屏幕,信息是古古怪怪發的,上面寫著:不要射擊任何靠近你的東西。他馬上把信息的內容告訴孫淼和趙健,叮囑他們不要開槍射擊任何靠近的東西。沒一會兒,一個裝甲機器人就朝著他們飛來,降落在別墅的雜草叢中,隨后裝甲機器人的身軀前后分開,從里面跳下一個人,只見他蒙著面,穿著個大氅,緩步向著羅慕走來。羅慕一眼就認出這是古古怪怪,因為他的恒溫服投射出的穿著和虛擬世界中的他完全一樣,他熱情地走上去與古古怪怪擁抱了一下,接著向古古怪怪介紹了孫淼和趙健,然后四人一起走進別墅。羅慕望著古古怪怪說道:“現在我們可以用真面目相見了吧,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幾年了。”說著就要去扯開古古怪怪蒙在臉上的面巾。
古古怪怪做了個制止的手勢,隨后說:“現在還不是時候,我說過等到勝利的那一天,我們會坦誠相見,但顯然還沒到。”羅慕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雖然心有不甘,但是還是慢慢放下了手臂。
這時孫淼的電話響起,他接通后就看到一名士兵面色焦急,慌忙的說道:“基地遭到軍方襲擊,左德委員長被軍方救走了,我們也快要撐不住了,基地就要完蛋……”接著屏幕上顯示信號中斷,沒多久他的電話再次響起,一個軍官報告說僅剩的兩個工廠也被軍方炸毀了。
接連而至的壞消息使得羅慕呆立了半天,他覺得自己的胸口發出陣陣的疼痛,隨后他緩緩的坐到了地上,古古怪怪看著坐在地上的羅慕,也低下身蹲在他的面前,望著羅慕說道:“這些失敗都只是暫時的,你千萬不要失去斗志,你有錢、有資源、有技術,早晚我們會反轉乾坤的。”
羅慕此刻就像一只斗敗了的公雞,只見他拿出遙控器交給古古怪怪,然后對孫淼和趙健說道:“你們倆以后就聽從古古怪怪的命令,要把他的命令視為我的命令一樣認真執行。”
接著他摘下手上的戒指交給古古怪怪后說:“這時羅德集團的信物,誰拿著這枚戒指,誰就是羅德集團的主人,我想我需要去游船上調整一下自己,我也要想想接下來該做些什么了,我休息的這段時間,所有事物就交給你來處理吧。”
古古怪怪并沒有推脫,他接過遙控器和戒指,望著羅慕說道:“我想你可能是累了,你就去游船上好好休息一下吧,放心!我們的希望還在。”送走了憂心忡忡的羅慕后,古古怪怪用手臂上的投影投出了一份首都的地圖,他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對孫淼和趙健說:“你們倆秘密潛入到這個地方,這里面有生活物品和武器裝備,你們不要和外界聯系,在這里等候我的指令。”得到二人肯定的答復后,古古怪怪就進入裝甲機器人,朝著首都飛去。
午餐時分朱迪在餐廳門口遇到了舒文博士,于是二人就一起到小餐廳就餐,點好餐食后,二人就愉快的聊了起來,朱迪問道:“舒博士,你研發的項目完成了嗎?”
舒文博士說:“基本上已經完成了,數據庫的累積還在不停的完善,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推出了。”
朱迪表達了自己對舒文博士的祝賀后說:“像李奇那種輕度自閉屬于心理有問題嗎?”
舒文博士說道:“李奇的狀況不算是什么大問題,他只是不善于人際間的表達,但是他能夠完成社會化,其實衡量心理問題的一個重要指標就是能否完成社會化,每個人從小到大所學的一切、所做的一切,其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能夠融入社會,否則所學和所做的一切都會失去意義。但也不要因此而小看那些自閉癥患者,他們雖然無法融入社會,但是他們往往都有一些特殊的技能,縱觀歷史你會發現,許多認識與科技的發展都離不開他們,許多的研究成果就是依靠他們特有的專注獲得的。”
朱迪又問道:“難道判斷心理問題的指標僅僅是能否完成社會化嗎?”
舒文博士說道:“不僅僅是社會化,還包括是否具備自知力和狀態是否泛化。”
朱迪不解,舒文博士接著說道:“如果你清楚的知道自己有什么問題,那就不是什么大問題,你可以選擇改正,也可以選擇不改,這是你個人的自由,而最可怕的就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問題,沒有對自己清晰的認識。而泛化的狀態則是指以偏概全,就像在婚姻中遇到一個壞男人,就錯誤的認為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許多極端思想都是由此產生,小到自我的泛化認識,大到社會的泛化認識,其實許多的種族滅絕行為就是由這樣的認識引發的,就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一樣。其實健康適應的人格模式和類型意味著自力更生或是自我負責、合作和自我超越,而人格障礙和適應不良的人格模式特征則是缺乏自立能力、責任感、合作精神和自我專注。”
朱迪這時突然想到了自己在水療球中朦朦朧朧做的那個夢,她急忙把自己的夢講給舒文博士,舒文博士聽后問道:“龍帶給你的感覺是什么?”
朱迪答道:“神秘、神圣、引領的感覺,它不可怕,甚至還有些讓人向往。”舒文博士聽后笑著問朱迪是否要聽實話,朱迪急忙點頭,表示自己要聽實話。
舒文博士說道:“看來你渴望生命中真命天子的出現,希望他能帶給你一段驚天動地但又不確定的情感經歷,同時你還有些分離焦慮,擔心自己的愛情會影響到與父母之間的親密。”
朱迪聽后感嘆道:“原來一個夢還帶著這么多的信息。”
舒文博士說道:“是的,夢也是人類意識的產物,也是存在于意識中的聲音,只是這些聲音被暫時的壓制了,但它并不會消失,它會以夢的形式展現出來,因此夢也是我們意識的一種隱晦的表達方式,也是了解自我的必要手段。”
朱迪若有所思說道:“我記得以前老師在上腦神經課的時候說過,人類的大腦在清醒時和昏睡時的活躍程度一樣,只是在昏睡時神經元之間的交互會更加和諧,不像清醒時那么復雜和激烈,看來我們的意識真的是爭斗的產物。”
舒文博士答道:“是的,但是我們對意識的研究不夠深入,經過很多神經科學家、心理學家和哲學家許多年的共同努力,關于大腦如何使我們產生意識,只有一種觀點不再受到任何質疑,那就是我們沒有任何線索,我們根本沒有意識方面的理論,我們所知道的僅僅是它可能與頭腦有關,而不是與腳有關,我們不知道像電流這樣的物理事件或神經細胞中的化學變化是如何產生意識的,它具體的運作方式是怎樣發生的,因此對于意識的研究或許還有很長的路需要我們共同走過。如果你對這些感興趣,我可以送你一本書看看。”接著舒文博士從隨身的包里拿書一本《意識的光譜》交給朱迪,朱迪感謝舒文博士后就愉快的接受了。
告別了舒文博士后,朱迪回到了曾經的特別調查室,現在這里是她在軍部的辦公室,她打開自己的信息處理器,想要繼續解開圖深博士留給她的存儲器中那個打不開的加密文件,圖深博士死前對她說的話使得朱迪一直在頭腦中有個大大的問號,而女人的直覺讓她覺得這個加密文件中可能會找到所有疑問的答案,她嘗試了多次都沒有成功,于是她就電話聯系吉米,希望吉米能夠找些密碼破譯方面的朋友來幫忙。吉米爽快的答應了朱迪的請求,不一會兒他就笑容滿面的出現在朱迪的辦公室里,朱迪看到吉米已經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沒有了前些天的那種沮喪的神情,就開玩笑的說道:“你活過來的速度還挺快!前幾天你就像是個植物人,身體活著、眼睛睜著,意識卻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吉米尷尬的笑了笑后說:“意識就如同種子,需要不斷的被激發。這些天我逐漸明白了一個道理,我覺得有時我需要問自己,如果不存在某些問題,我的生活會有什么不同?如果我不存在這樣的問題,我又會怎么做?這樣我所得到的答案會表露出我真實的目的。我或許不是一名合格的軍人,但是我一定是一個優秀的信息處理專家。”
朱迪對吉米投以贊嘆的目光,她說道:“你終于回歸理性了,不少人都會認為自己是理性的狀態,但真正的理性是以自我助益為目的和方向而非以自我攻擊和自我否定為目的和方向,就像一次失敗并不能證明你會永遠失敗,一次出錯并不能代表你會永遠出錯一樣,那些都是特定條件下產生的特定結果,并不能完全反映出你的全貌。”說完后朱迪把加密文件復制給吉米,問他需要多久才能解開,吉米說現在還不確定,不過他會盡快完成。
戰爭態勢的發展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軍方僅用了五天的時間就成功的遏制了敵方的攻勢,隨著敵方十艘巨型飛船先后被軍方炸毀,敵人凌厲的攻勢也逐漸地減弱了,那些試圖逃走的敵艦也被星球的防御炮火摧毀,柯爾將軍隨即命令軍隊立刻進入反攻狀態,隱形大型飛船上升到了太空軌道的高度,方便那些在體感艙中的軍人控制裝甲機器人從四面八方打擊敵人。鑒于首都圈附近的敵人已經被清除干凈,柯爾將軍解除了首都的緊急狀態,經歷了戰爭的民眾都從隱蔽部和避難所中走出,所有人都在不停地歡呼!揮舞著旗幟慶祝己方獲得的勝利!當晚禮花布滿了首都的天空,交相呼應的各種五顏六色的燈光編織著高聳的建筑,震耳的音樂響徹在所有人的耳畔,大家相互擁抱著、親吻著、蹦跳著、狂歡著,整個首都都成為了歡樂的海洋。朱迪在第一時間就返回家中看望了父母,她看到星球最高學府并沒有在戰爭中受到過多的攻擊,除了地上有一些墜毀的機器人殘骸外基本上完好無損,見到父母時她覺得父母的狀況一如往昔,似乎戰爭對于他們的影響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一家人互相聊了聊各自在戰爭中的經歷和感受,當父母聽到朱迪講訴自己的戰斗經歷時,都吃驚的合不攏嘴,他們沒有想到女兒竟然成為了一名真正的戰士,只是他們在表達贊賞的同時也表達了各自的擔憂,于是朱迪承諾父母,等到戰爭結束就立刻申請退役,她告訴父母馬克一直在催促她盡快回到資源部,還說馬克直言自己要直接去找柯爾將軍要人。
回到軍部的大門前時,朱迪看到李奇獨自坐在軍部外寬大的草坪上,不時有慶祝的人群從他身旁走過,那些人有的同他擁抱、有的同他握手,一些女士甚至親吻了李奇,朱迪微笑著走到李奇身旁,壓低聲音鄭重其事的說道:“尊敬的軍官先生,你在這里坐著是要向女人們索吻嗎?”
李奇聽到朱迪的聲音時才看到朱迪的到來,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后說:“怎么會?我并沒有主動去親吻她們,相反是她們主動親吻的我。”
看著李奇急于解釋的模樣,朱迪哈哈大笑,笑完后說道:“你干嘛要急于解釋呢?我只是逗你玩的。”
朱迪的話音未落,就被身旁路過的一位男士抱住吻了一下,接著那位男士不停地表達著自己對軍人的感謝!一臉茫然的朱迪和李奇對視了一下,不約而同的笑出聲來。于是二人一起離開了喧鬧的人群,在河邊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后,朱迪就問李奇:“試想一下如果你是多多,你會怎樣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李奇想了想后說:“我想多多會說自己應該多長幾張嘴吧。”
朱迪反問道:“那你為什么不能像多多一樣勇于表達自己呢?”
李奇答道:“我上學的時候成績不理想,經常在課堂上答錯老師的問題,同學們也總是不停地嘲笑我,漸漸地我總怕自己說錯話,所以就不怎么表達自己的想法了,不過舒博士說我只是輕度自閉,而我則認為自己就是比較笨吧!”
朱迪否定了李奇對自己的定義,她說道:“李奇,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樣,人類的智力分為分析性智力、應用性智力和創造性智力,分析性智力是可以被測量到的部分,標準智力測驗通常都是要求受試者處理界定清晰的問題,這種問題只有一個正確答案,而且測驗提供給受試者的信息全部都是用于解決這個問題,它指的是識別和界定問題并且能夠找到問題解決方案的能力,我們在求學的時候就是在提升自己的分析性智力;而應用性智力指的是在日常生活和工作環境中應用和執行這些解決方案的能力;第三種創造性智力指的是產生其他人沒有想到的解決方案,也是大多數人都不具備的智力。由于現實場景變化無常,要解決問題的方法需要不斷的變化和組合,因此應用性智力和創造性智力就顯得尤為重要。就像熟練的技術工人可以設計出精巧的機關,他們在生產上的表現可能會超越受過大量教育的白領,這與他們在智力測驗上的成績是無關的。你雖然在學習上不如其他的同學,但是你在軍事領域的能力卻是非常突出的,你設計的作戰方案已經在實戰中產生效果,所以以后再也不要說自己笨了。”
李奇感激的看著朱迪,她的話語不僅是一種鼓勵,更是對自己的認可,使得他不由得想起了多多的那段話:“如果你能夠和她在一起,就能在與她接觸的過程中學到你缺乏的部分,這樣你才能讓自己的人格變得完整,才能發現一個更加高尚的自己,懂得擔當而不是逃避,付出而不是索取,犧牲奉獻而不是自私自利,這才是成功的愛情要達到的目的,能為你帶來幸福。”
一串漂亮禮花在空中綻放開來,色彩艷麗的倒影也使得河水也顯得異常美麗,李奇似乎在忽然間確定了自己的方向,他猛的站起身,眼睛直直的看著朱迪,朱迪似乎感覺到李奇要對自己說些什么,所以她也緩緩地站了起來,她聽李奇說道:“朱迪,我發現我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你了!”
朱迪一笑后問道:“是嗎?什么時候開始的?”
李奇答道:“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但是這一瞬間就如同我的一生一樣長。”
朱迪又問:“你愛我什么呢?”
李奇向朱迪復述了多多的那段話,接著他說道:“我愛上的是你內在的靈魂,那個美麗無暇與眾不同的靈魂,我知道外在的美麗只是膚淺的表象,內在的丑陋卻會深入骨髓。我愛上的是你能激發我的潛質,讓我在各個方面能夠變得更加優秀,因為我愛你!所以我也會把一個更好的我的呈現在你的面前,使我們倆的人生都變得更加精彩!”
朱迪靜靜地看著李奇,其實這個男人早已進入她的內心,也許從他在木衛一上拯救自己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了,回想一下自己近期在戰爭中的表現,不也是想要得到他的認可嗎?他讓自己變得更加勇敢無懼、更有使命擔當,這何嘗不是一個更加完整的自己呢?想到這里朱迪動情的望著李奇說道:“我也愛上你了!”
李奇聽到朱迪的話語后高興的大叫了一聲,然后緊緊的把朱迪擁在懷中,一陣激吻過后,李奇輕撫著朱迪的臉龐說:“這是我此生最幸福的時刻了。”
這時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也是你在戰場以外的地方唯一勇敢的一次。”
倆人尋聲望去,原來是站在河堤上的舒文博士在說話,站在舒文博士身旁的還有錢斯。錢斯伸手把從河邊走上來朱迪和李奇拉上河堤,他由衷的祝賀自己的哥們兒找到了愛情的歸宿。
舒文博士則拉著朱迪說:“我們都看了半天了,我真擔心你拒絕李奇,他這個人難得在這方面勇敢一次,謝謝你朱迪!你拯救了他!”
朱迪笑著說:“拯救是相互的,他不也拯救了我嗎。”
舒文博士點頭表示認同,她說:“是的,真正的愛情就是彼此都能得到滋養,能夠彼此欣賞、彼此崇拜!我祝福你們能夠更加幸福美滿!不過此刻我想我應該離開了。”
錢斯也識趣的擁抱了朱迪后與舒文博士一起走了,李奇和朱迪再次熱情相擁,倆人都含情脈脈的看著對方,似有許多話要講但似乎又不知從何說起,又一串禮花在空中炸開,倆人又吻在了一起,也許此刻的千言萬語也不如相互的親吻更能表達倆人此刻的心境吧。
戰爭進入第六天的清晨,習慣于早起晨練的李奇感覺自己一早所看到的一切都顯得分外美麗,就連鳥鳴聲都顯得比以往更加悅耳動聽,他覺得自己的未來正在向著美好逐漸地邁進。錢斯走進餐廳,取好食物后走到李奇身旁,他拍了拍坐在早餐前發呆的李奇,笑著說道:“還在回味昨晚嗎?再次祝賀你打了一場漂亮的愛情閃電戰,你可真是夠迅速的,悄無聲息的就攻占了目標。”
李奇似乎沒有注意到錢斯的到來,也沒有聽到錢斯說的話,依舊在坐在那里微笑著發呆,錢斯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那響聲使得李奇一驚,這才回過神來,一臉詫異的看著錢斯說:“發生了什么事?”
錢斯無奈的笑了笑后說:“沒什么,敵人已經打到軍部門口了,馬上就要攻進來了。”
李奇聽后騰的一下就站起來了,轉身就往外跑,錢斯急忙起身拉住李奇,大聲說道:“開玩笑的!沒有敵人,趕快回去吃早餐吧!”
李奇四下看看,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他轉身朝著錢斯的屁股踢了一腳后說道:“你小子居然敢騙我。”
錢斯挨了一腳也不在意,對著李奇說道:“我看你已經不需要吃早餐了,估計你想想朱迪就會飽了。”
李奇傻傻的笑笑,和錢斯一起回到餐桌坐下,剛吃了幾口,傳令兵就跑到了李奇身旁,敬了一個軍禮后說道:“報告李奇少校,柯爾將軍命令你吃過早餐后去他的辦公室。”
李奇回了個軍禮后說:“好的,我知道了。”
李奇來到柯爾將軍的辦公室時,柯爾將軍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作戰地圖,連日來的緊張工作使得柯爾將軍看起來有些疲憊,他指著地圖對李奇說:“昨天我們對敵人的進攻已經開始,偵查發現敵人已經退回到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并以此為據點形成了防御圈,我決定先圍住這幾個方向的敵人,但只是圍而不打,然后我們需要加快裝甲機器人的生產進度,等到我們累積了足夠多的攻擊力量后,在逐個清除這些敵人。”
李奇聽后說道:“將軍,我覺得敵人現在士氣低落,我們應該一鼓作氣逐個消滅這些敵人,圍而不打會不會久則生變,萬一出現一些不可預見的事情,我們可能會再次陷入被動。”
柯爾將軍低頭思考了一下后說:“首先我們的戰爭儲備不足,我們現在的力量也僅夠對敵人形成包圍,我們現今實在是沒有攻擊敵人的資本,真正的戰爭打的是后勤保障,而敵方現在已經沒有后勤了,打一個少一個,所以我們可以不用那么著急;其次如果我們圍而不打,敵人可能會在這種絕望的境地中逐漸地喪失斗志,指揮官的意志力也會漸漸降低,他們可能會產生逃兵,最終也許會選擇投降,這樣我們就可以把損失降到最低。”
李奇還想講話,但是被柯爾將軍制止了,他接著說道:“你不用講了,我已經決定要這樣做了,現在我命令你負責指揮隱形大型飛船,你現在就立刻動身前去,等到我們儲備足夠數量的裝甲機器人后,我會給你下達攻擊命令的。”
李奇立刻回答:“是的,遵命!將軍。”他立正敬禮后就轉身離開了。